黃昏，晚霞透過波光粼粼的湖水落入湖底莊園，撒在方毅瘦弱的身軀上。

    他敞開胸膛衣襟，盤膝坐在黑晶石上，與孤月相對，後者祭出道道星辰之光與皓月精華，調解著方毅腐化不堪的身軀。

    “瘋魔悟道對你的影響太大了，甚至於體魄經脈都在發生不可預知的異變，這也是你沒有變回原形的因素之一。但這種改變，不清好壞。”

    方毅自魔中醒來，瘋魔的印記始終在他身上，未曾散去。

    孤月秀眉緊皺，指尖點在方毅胸膛，在那，有四個漆黑的紋路，卻是八卦之乾坤震離。

    四卦按照自己的方位排列，留下的空處似乎在等待著什。

    當孤月的指尖觸及，四卦竟閃過微弱的光華。

    方毅閉目守源，內視識海，卻發現麵已經亂成了一團糟。

    九重道基黯淡無光，神魔之體衰敗不堪，龍虎罡氣稀薄無比，在這片混亂的識海之中，方毅隱約看到了一道黑光閃過，仔細看去，卻什也沒發現。

    “我能感覺到，瘋魔悟道之時我的身體的確發生了異變，那時候的力量，仿佛還殘餘在我的體內。”

    孤月搖頭道：“這或許是你的錯覺，瘋魔悟道之所以可怕，首先前提條件就是處在瘋魔狀態，你現在已經恢複自我，又何談什力量殘餘？更何況你現在的身體靈魂已經無法再承受第二次入魔了。”

    方毅沒有話，或許真的是幻覺吧，畢竟那時候的他彈指間擊垮四座百人級別的大陣，呼吸間領悟地、生死、愛恨大道，若是這股力量還留在他體內，又何愁無法恢複呢？

    隻是現在因為瘋魔悟道對自己造成的巨大創傷，就連自愈能力也變弱了許多，能在一年時間醒過來，除了自愈能力之外，還要多虧大和尚和孤月的照料。

    方毅深呼一口氣，試著運轉神魔吐納法，想要主動攝取一些能量，也好自愈地快些。

    可這一動，巨大的撕裂感讓他臉色蒼白驟然失色。

    “還是不行…”

    孤月安慰道：“你也無需著急，這畢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方毅點點頭，轉而看向孤月，“或許我不該問，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幫我嗎？”

    孤月聞言一愣，卻笑了起來，這一笑千嬌百媚如廣寒仙子，傾國傾城傾盡下英雄。

    “怎？擔心被我利用嗎？”

    方毅搖搖頭，沒有什表情變化，隻是道：“救命之恩，被利用又有何妨？”

    四盞孤燈搖曳，法陣籠罩下的莊園，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絲絲涼風吹過，色慢慢黯淡下來，兩個影子在樓台中變得清晰。

    孤月望著空，目光仿佛穿過了湖水、穿過了地，望向域外，“或許，有一你會知道的…”

    “或許？”

    “是啊，未來的事，誰的準呢？”

    這時，大和尚和和尚踏空而來，落在樓台之中。

    大和尚隨手扔下一本泛黃古籍，道：“子，給我聽好了，這本大日如來心訣，乃是我佛門不傳秘法大日如來真經之中的總綱，可以幫你在短時間內恢複傷勢，憑你的資，最起碼可以讓你像個正常修行者行動。”

    聽到這話，孤月也是一愣，方毅更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