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還在密密麻麻的下著,晶瑩的水珠落在堅硬的青石板上濺起無數的珠花,然後匯聚成數股清流流向遠方。
伯顏宇此時心中煩悶,腦海中回蕩著芙蓉姑娘的話,更覺得難受異常。
“或許你是對的,可我又能怎辦呢?難道要清除所有的阻礙,站在萬千枯骨之上。”伯顏宇喃喃自語。
恰逢此時過橋,一陣風吹起車簾,通過車簾掀起的縫隙看到了一位雨中垂釣的老翁。
那老翁身著蓑衣,手持竹竿,發須皆白,卻全神貫注的盯著飄零在水中的魚漂。
“停下!”
“籲!”車夫趕緊勒馬停下。
“我要下去看看!”
“這。。。”護衛有些遲疑。
“無妨!最近搜查的嚴,不會出問題的。”
“喏!”護衛跳下車來,放下馬凳,撐起傘。
“你在這等著,本王去去就來。”伯顏宇完就拿著傘順著台階往下走去。
“老丈!這大的雨還來釣魚啊!不好釣吧。”
“是啊!平常這個時間老朽我都滿載而歸了。”老者罷揚了揚手中的魚簍。
“那您為什不等雨停了再來呢?”
“!公子,你可知道這世上有的事情是你不想做而不得不做的,如果我不來釣魚,或者我釣不到魚,我和我的老伴兒就會挨餓。”
“不得不做嗎?那您淋雨有可能會生病的。”
“習慣了,我們這些光腳百姓沒有你們達官貴人嬌貴,淋些雨沒什的。”
“老丈!那您的子女呢?看您的樣子早已到了頤養年的歲數了。”
“唉!我和我老伴兒就一個兒子,十幾年前去從軍,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您就沒有托人打聽?就算戰死也應該會有人發放撫恤的銀兩。”
“打聽了!怎沒打聽,可每次得到的結果都是查無此人,我和老伴也放棄了。”
“那您兒子叫什?”
“叫張鐵生,那孩子出生的時候找不到產婆,是鐵匠的老婆幫忙接生的。”
“他今年多大歲數了?”
“過了十月既望就到不惑了。”
“回頭我幫你查一下。”
“謝謝公子!”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哎!魚上鉤了。”看到魚漂已經快要沉沒,伯顏宇趕緊提醒他。
老翁反應過來,但他卻沒有立即提竿,而是扯了下線,使魚漂恢複到正常位置,然而下一刻魚漂卻迅速的沉了下去。
“哈哈!大魚上鉤了!”老翁非常自信的道。
隨後老翁就拉著魚竿任由魚兒在水麵上掙紮,待魚兒筋疲力盡後,才拉到水邊摘下。
這條魚是一條鯉魚,尾巴暗紅,體態優美矯健,大概有三四斤重。
“老丈!這次不用挨餓了。”
老丈笑笑不語,用一根草繩把鯉魚從魚嘴栓起來遞給他道:“公子仁慈,願意幫老朽打探兒子的消息,老朽我實在無以為報,就用這條魚來報答公子吧!”
“這可使不得,這是您夫妻二人的裹腹之物,我不能要,而且老丈您還為我點開了心結,我還要謝您呢!”
“公子你就收下吧,你不拿著老朽我心不安。”
“好吧!魚我可以要,但這個你必須收下。”伯顏宇著從錢袋拿出一錠銀子。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太多了,本來我就有求於公子,怎好意思收下。”
“老丈你若不收,那魚我也就不要了。”
“別!我就收下了,感謝公子。”
“嗯!你經常來此地釣魚吧!等我查到您兒子的消息,就來此處尋你。”
“對!老朽我每都來此地。”
“那晚輩就先回去了,告辭。”
回到橋上,在護衛和車夫疑惑的目光中走上車。
“這個拿著,回府!”伯顏宇隨手把魚丟給車夫,知道他們心肯定在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何時齊王買東西給過別人錢了?
回到府中的時候,恰好雨已經停了,走下馬車,卻看到一臉氣氛的映畫從府中走了出來,後麵慌張的跟著兩個丫鬟,其中一個正是自己的侍女春茗,伯顏宇立馬意識到她可能知道了什。
“映畫!你來了。是誰惹你生氣了?我幫你出氣。”伯顏宇明知故問的道。
“你是不是又去見她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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