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安霏覺得,這一定是自己人生中最丟臉的一天。
嶽逸驍已經飛快的跑過來把她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很是緊張的問她,“這是怎的了?可是那不舒服?”
嶽安霏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回答,她怎都沒有料想到蔣桓旌會在啊!
不不不……
她也沒想過自己會大早上的就突然摔了一跤啊!
“安安?”嶽逸驍遲遲沒有得到嶽安霏的回答,心中更是擔心,“摔到哪兒了?”
“膝蓋。”疼痛終於讓嶽安霏回過了神來,她輕咬著下唇,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嫌自己太丟人。
“我去拿藥箱。”嶽逸驍揉了下嶽安霏的頭表示安慰,而後飛快的起身去拿醫藥箱。
蔣桓旌看著嶽安霏,輕歎了口氣拿出自己的手帕遞到她跟前,“別哭了。”
嶽安霏伸手接過,低聲說,“謝謝。”
蔣桓旌見她在擦眼淚,想了想還是走開了。
嶽安霏餘光瞥見他走了,不自覺的就鬆了口氣。
結果沒一會兒,蔣桓旌就回來了,還拿了杯溫水給她。
嶽安霏又是同樣的接過,同樣的一句“謝謝”。
嶽逸驍這時候拿著藥箱回來了,見嶽安霏還傻坐著,便說道,“把腿放沙發上,哥給你塗藥。”
嶽安霏皺著眉毛試圖把腿抬起,結果疼的厲害,她可憐巴巴的抬眼看著嶽逸驍,低聲說了句,“疼。”
嶽逸驍已經拿了藥在手,見她這般便又把藥給放下了,轉回身盡可能輕的把她的腿挪到了沙發上,正要把嶽安霏穿的裙子往上撩起,就瞧見蔣桓旌還站在一邊瞧著,他瞪起眼睛說,“去去去,該幹什幹什去!”
蔣桓旌一愣,也覺得自己這盯著嶽安霏看似乎不大好,便轉過身去說,“那我去做早飯。”說罷,他便轉身進了廚房。
嶽逸驍這時候已經轉向了嶽安霏,“你在想什呢?走路不專心就是你們文學院的通病。”
他有無數次的在學校中遇見嶽安霏,十次有九次她都是走在路上還拿著本書在看,沒看書的那一次——一定是有什要緊事在趕路。
“我、我……我在想一個課題。”嶽安霏隨口胡扯。
嶽逸驍這時候看到了她的傷口忍不住皺眉,“瞧瞧你這摔得……什課題啊?”
嶽安霏的雙膝上已然是青紫兩塊,小腿上還有兩道血痕,顯然是剛剛摔下的時候磕在了台階邊沿上。
“就……就……”嶽安霏這回編不出來了。
嶽逸驍用棉花沾了酒精對她說,“會有些疼,忍著些。”
“等等!”嶽安霏眼見著他的手要碰到了自己的腿,忍不住出聲輕喊了一聲。
“怎了?”嶽逸驍疑惑。
“你洗過手了嗎?”嶽安霏問。
嶽逸驍整天研究各式各樣的病毒,她可害怕他做著實驗就跑了出來,結果要是沒洗手……
“洗過了。”嶽逸驍有些無奈的說,而後便開始給嶽安霏處理傷口。
“疼……二哥你輕點兒啊……”嶽安霏平素最害怕疼,這會兒的哭聲比剛剛摔倒了還要慘。
蔣桓旌聽著這邊狀況實在“慘烈”,忍不住從廚房走了出來,隻見嶽安霏的小臉兒上滿是淚花,可憐巴巴的讓嶽逸驍輕點兒。
而嶽逸驍呢?
已經是滿頭大汗,手有些發抖,更是控製不好輕重了。
“我來吧。”蔣桓旌還是走了過去,拍了拍嶽逸驍的肩膀說道。
“哦,也好。”嶽逸驍有些發懵,就這把位置給讓了出去。
直到蔣桓旌手中的棉花已經碰上了嶽安霏的腿,嶽逸驍才猛然反應過來,這什跟什啊!
剛剛蔣桓旌那一副在實驗室對他說話的口氣讓他都忽略了這是在給妹妹上藥啊!
怎就讓他來了?
嶽逸驍正要說話阻攔,卻見嶽安霏已經漸漸地收住了眼淚,也不喊疼了。
按照嶽逸驍對嶽安霏的了解,有疼不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
哎,怎看蔣桓旌這家夥就突然間覺得礙眼了?
嶽逸驍的心活動格外多。
嶽安霏呢?
她的臉仍舊紅著,隻是不知道是因為剛剛哭過,還是其他的原因了。
“好了,傷口不深,應該不會留疤。”蔣桓旌很快的處理好了傷口,先是說了不會留疤來安慰她,而後對嶽安霏又囑咐了一句,“盡量不要碰水……還有,膝蓋上的傷不算輕,還是要靜養兩天的。”
“謝……謝謝……”嶽安霏的臉快要紅透了,低著頭不敢去看蔣桓旌的臉。
“那我今兒給你請假吧。”嶽逸驍對嶽安霏說道,“在家休息兩天。”
嶽安霏胡亂點了點頭,懷中抱著個羽毛靠枕不說話。
“等一會兒,哥去給你做早飯。”嶽逸驍把蔣桓旌收拾好的藥箱拿走,順勢對嶽安霏說道。
蔣桓旌見他去了廚房,便也順勢坐到了嶽安霏對麵的沙發上,一語雙關的說道,“走路還是要小心些。”
嶽安霏剛剛褪下了些許溫度的臉又猛地燒了起來。
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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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安霏在家中躺了兩天,第三天才覺得略好了些勉強能走路了,便也不再耽擱課程,去上課了。
隻是現下學校的路也的確不好走,大雪後的路麵上偶有結冰的地方,每次走在路上,她都忍不住的就想起了那天早晨蔣桓旌的那一句,“走路還是要小心些。”
每次想到,臉頰總是燙的厲害。
中午的時候,嶽安霏坐在圖書館走廊的藤椅上,等著嶽逸驍送飯來給她。
她現在是沒能力“跋山涉水”的去食堂了的,是以便在一早的時候便和嶽逸驍約定了地方,等著自家二哥來投喂。
結果等來等去,沒等到嶽逸驍,反倒是蔣桓旌來了,鍾離提著個紙袋,還拿著一杯牛奶。
“給。”蔣桓旌坐在了她的身邊,把紙袋遞給了她。
嶽安霏有些呆愣的接了過來,而後低聲問道,“怎是你來的?”
“嶽逸驍被導師留下了。”蔣桓旌解釋。
嶽安霏抱著紙袋低著頭,低聲說,“謝謝。”
蔣桓旌輕輕一笑,把手中的熱牛奶擰開來遞給她,而後才說,“你怎這喜歡說謝謝?”
嶽安霏的臉又是一紅,接過了還冒著熱氣的牛奶,有些不自在的結巴著,“我……我……”
“傷好些了嗎?”蔣桓旌見她局促,便換了話題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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