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是三年過去,嶽安霏終於是畢業了,對於要不要繼續學業的問題,她糾結了約莫半年才終於選擇了放棄。
讀萬卷書,行萬路。
她現在書讀的是差不多了,可不再打算守著一屋子的書幻想著自己已經走過了書本上所描繪過的路。
然而就在她畢業的那一日,嶽安霏又是迷茫了起來。
她這說走就能走,但是蔣桓旌呢?
這三年他們兩個交往得倒是一派平穩,蔣桓旌似乎永遠都能提早一步知道嶽安霏心中在想什似的,不管是嶽安霏有什情緒他都能很快很完美的化解。
這就導致——
嶽安霏至今也沒能體驗一下吉拉總是體驗過的、與男朋友吵架的感覺到底是怎樣的。
吉拉說嶽安霏身在福中不知福,嶽安霏覺得偶爾吵吵的生活才更有趣一些。
兩個人誰都不能說服誰,而後兩個人也就都放棄了。
不過嶽安霏卻是在今天體驗了一回與男朋友吵架到底是個什感覺。
蔣桓旌這個總是冷靜過頭的家夥,甚至就在剛剛,她與他說自己打算不再繼續讀書了,要去看看這個世界上的大好山河、體驗一下行萬路的感覺時,他竟然還在觀察著他實驗中那些得出的亂七八糟的數據,對她說了一句,“很不錯的想法。”
“我是真的要去,不是說說而已!”嶽安霏途次強調著自己的決心。
蔣桓旌仍舊隻是點頭,“嗯,我知道。”
再然後呢?
嶽安霏氣惱的走了,直接從他的實驗室回了家。
這一次,她真的沒有等到蔣桓旌過來哄她,直到她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你就守著你的實驗過一輩子吧!”
嶽安霏咬牙切齒的說道。
然後呢?
眼看著天都黑了,這會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火車去往倫敦的了,嶽安霏隻能無奈的再從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了睡衣,去洗澡,然後氣鼓鼓的躺在了床上——
輾轉反側一夜。
第二天,基本就沒有睡著的嶽安霏起了床,一大早就帶著行李去了火車站,買了車票之後就等著火車。
沒有。
還是沒有!
蔣桓旌這家夥……
嶽安霏的眼眶淚水氤氳。
這家夥……
還真的打算就這分手了?
嶽安霏咬了咬嘴唇,這時候廣播已經通知火車到站了。
她慢吞吞的走著,試圖在這不算大的火車站找到蔣桓旌的身影。
但事實卻讓她失望了。
沒有。
仍舊沒有。
嶽安霏心一橫,邁進了檢票口,終於是頭也不回的走向月台,上車!
坐在座位上,對麵的位子有一對夫妻,他們看著一臉怒容的嶽安霏都有些意外。
這畢業的時候,在這火車上總是能遇見學生的,不過見著難過失落的學生很正常,見到這怒容滿麵的……
怕是整個劍橋也就這一個了吧?
嶽安霏哪顧得上旁人怎看她?
這會兒心中的想的可都是蔣桓旌那個討人厭的家夥。
結果就在她最生氣的時候,身邊又坐下了一個人,那個人的身上……
竟然有和蔣桓旌那家夥一模一樣的鬆針味兒!
嶽安霏更是煩躁了,她打算去和別人換一個座位。
結果這一轉頭,她就看見了那個原本應該在實驗室抱著他的實驗數據沉迷的家夥正坐在她身邊,手仍舊是他那礙眼的實驗數據!
“你怎來了!”嶽安霏的語氣火藥味十足。
蔣桓旌微微一愣,看著她有些疑惑的說,“你不是要出去走走看看?”
“那是我!我問的是你!”嶽安霏聽了這話,心中火氣更甚。
“我當然呀與你一起的。”蔣桓旌很是認真的看著她說,“不然按照你走路的模樣,這大好河山怕是都要被你的膝蓋撫摸過一邊了。”
“你!”嶽安霏被他氣得臉頰通紅,卻是又有些想哭。
這家夥……
蔣桓旌把手中的數據報告放在膝上,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繼續說,“而且你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我怎放心你一個人走?”
“誰東南西北分不清了!”嶽安霏嘟著嘴辯解,他的手一放在她的頭上,就好像是打開了她眼淚的閘口一般,這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擋都擋不住。
“那你知道這輛車到底是去哪兒的嗎?”蔣桓旌無奈的問。
“倫敦啊!”嶽安霏毫不猶豫的回答。
“這是去伯明翰的。”蔣桓旌幽幽的說道。
“啊?”嶽安霏立即看了一眼自己的車票,並沒有買錯。
“你上錯車了。”蔣桓旌說。
“我……”嶽安霏語塞,她疑惑的看向了對麵的夫妻,他們也都朝她點了點頭,很顯然,人家也實在告訴她——
你上錯車了。
“那你還磨蹭什!快下車啊!”嶽安霏氣極,趕忙就站了起來,一邊指揮著蔣桓旌把行李拿下來。
“這趟車會在這停靠十分鍾,現在隻是第七分三十三秒,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下車。”蔣桓旌如此說道。
就算是在這樣的時候,他仍舊還保持著冷靜的、計算力驚人的頭腦。
蔣桓旌有條不紊的把嶽安霏的行李拿下來,而後拿起自己唯一的行李——他的實驗報告,就帶著嶽安霏下了火車。
“真是的……”嶽安霏氣惱的跺了跺腳,“哪輛車是去倫敦的?”
“已經開走了。”蔣桓旌說,“去往倫敦的火車僅停五分鍾,早在我坐在你身邊的時候就已經開走了。”
“那、那我怎回家啊!”嶽安霏很想哭。
“明天再回?”蔣桓旌問,“下一班車是明天的了。”
“也隻能是這樣了啊!”嶽安霏無奈的說道。
得,白折騰了這一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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