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得確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場的都是絲綢領域的行家,自然知道製造風沙大旗的難度,如果隨便借用個繅絲場便能做出抗風沙大旗的話,那朝廷的采購也不會拖到如今還沒著落了。 沈慕白也沒想到女人話會這直白,不由冷笑道:“你們不領情也就罷了,但今這話當著眾人之麵,我卻要清楚。你柳青繅絲場有如此強的蠶絲生產能力,那沈慕雷還入大獄幹嘛?你能做出風沙大旗的蠶絲來,朝廷還會不重用你嗎?” 他也不給那三個女人話的機會,馬上提高音量:“諸位大人,還有諸位同行,”又抱拳環繞了一圈,“沈某不是氣之人,但此事關係重大,沈家可不背這個黑鍋,當著大家的麵,我便讓大家看看,我沈家是不是在借用別人的能力才做出來的蠶絲!” 他對沈重秋又道:“重秋,拿出我們的蠶絲和絲綢!” 沈重秋領命而去,指揮工人抬上來一匹絲綢和一些散絲。 趙氏撇了撇嘴:“絲和絲都是一樣的,你們人多,當然你們什就是什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哪得過你們!” 沈慕白聽了這話反不生氣了,笑道:“得有道理,那我們便不以人數講曲直,一切用事實話!”指了指地上的蠶絲和絲綢,“這是我們沈家近些日子做出的一點兒實驗品,也談不上成功,但與以往的蠶絲有什不同一試便知!” 他又對圍觀的工人中的一個頭目道:“你叫羅上山?你是柳青繅絲場的老人,自然知道這的蠶絲生產情況,現在你去倉庫中拿最好的蠶絲和絲綢過來!” 趙氏馬上又站起來,想出言反對,卻被王氏悄悄地拉了一把:“那是我們自己人,定然向著我們!” 錢氏這才又坐了下來。 在場的不少絲綢同行,見沈慕白要對比絲綢的差異,不由也提起了興趣,看看他會采用什辦法。 陳霜婷今也跟著父親來到這,便對父親道:“爹,我之前那個平民絲綢,後來知道就是沈公子做出來的,而且聽前不久有人拿著殘次品來冒充他們的絲綢,被沈公子當場用對比的方法給揭穿了!” 陳百亮不知想起了什,不由點了下頭:“這事好像聽過,據這驗證方法很是奇特,都是之前聞所未聞的方法,今倒要見識一下。” 陳霜婷道:“沈公子肯定有高招的,爹你就瞧著!” 陳百亮有些奇怪女兒的態度,向她看了一眼,卻沒話。 沈慕白又向孫老板道:“孫老板,不知你這可有柳青以前生產的蠶絲,還有之前織出的綢?如果有的話,可以拿出來做個對比,也讓人明白過一下拿過來的絲綢和柳青往常所產的絲是一樣的。” 孫老板對他的檢驗方法也很感興趣,馬上讓下人去自己存物倉庫去拿樣品過來。像他這種長期與人合作的客商,總會留些樣品在身邊的。 沒多久,兩處倉庫中的蠶絲都拿了過來。 沈慕白便依以前驗證“老牛絲綢”的方法,先檢測蠶絲的強度。他讓人將抬出三個鐵架子,然後將自己的蠶絲挑出五根係在鐵架上,柳青以前的蠶絲和孫老板的蠶絲也分別係在不同的鐵架子之上。 他又鄭重拿出砝碼一樣的鐵塊,向眾人展示了一下,這才心地將鐵塊分別掛在三種蠶絲之上。 三種蠶絲的檢測同時進行,先分別在三種蠶絲中的一根之上掛了一個鐵塊在上麵。 三根蠶絲都毫無變化。 沈慕白便開始向上加鐵塊,一塊,兩塊,三塊…… 三種蠶絲都有不同程度地被拉長現象,但都沒有斷。 沈慕白點了點頭,道:“看出來柳青蠶絲質量還可以,目前蠶絲並沒有斷。” 王氏得意道:“我們的蠶絲向來做得好!” 沈慕白又開始向上加鐵塊,先加在自家的蠶絲之上,蠶絲變化不大。接著向孫老板提供的絲上心地加了一塊,那蠶絲慢慢地抻長了一截,接著斷裂,四塊鐵全掉在地上。 王氏、錢氏、趙氏都不由臉色一沉,緊張了起來。 沈慕白也不話,又向柳青提供的蠶絲心地掛了一個,蠶絲再次抻長,接著如上次的情況一樣,蠶絲斷裂,鐵塊落地。 沈慕白道:“現在柳青的絲和孫老板提供的絲,都在四個鐵塊的重量下斷裂,明這根絲確實是同一種絲!” 陳霜婷向她爹看了一眼:“聽沈公子的平民絲綢是在第五個鐵塊時斷的……” 王氏站起來嚷道:“你這鐵塊有鬼!” 沈慕白笑道:“早便知道你會這,不要緊,這才是第一根,這一根測過後,下一根可以鐵塊互換,而且還可以讓你們親自來掛,免得又會我掛絲時做了動作!” 王氏見他得磊落,哼了一聲便又坐下。 趙氏聲地道:“姐姐,他們是不是在搗鬼呢?” 王氏白了她一眼:“過一下你上去掛掛看,他的手法一看就有問題,我們自己來便是!” 沈慕白繼續往自家的蠶絲上掛鐵塊,五塊、六塊、七塊、八塊…… 下麵的人開始坐不住了,若是沈家的蠶絲隻是多出一兩個鐵塊,那還是能接受的結果,可這一個多了一倍的鐵塊,蠶絲拉得老長卻還沒斷,卻有點嚇人。 幾家絲綢大佬都有點臉色不好看,仿佛自家的蠶絲也被比下去一樣。紀保山和縣衙的幾個官吏卻眼前發亮,仿佛看到了朝廷找尋已久的風沙大旗的影子。 當掛上第九個鐵塊時,蠶絲終於受不住重量,斷裂開來,九個鐵塊便掉在地上。 沈慕白也不去撿鐵塊,朗聲道:“沈慕雷家的人,你們自己上前來挑鐵塊,地上的鐵塊隨便你們挑,覺得哪個好就拿哪個。” 妾趙氏走上前來,彎下身在土中將一個個鐵塊拿起來在手中掂了掂,越掂越是皺眉,因為分辨不出鐵塊間的差異,最後勉強拿了九塊過來。 沈重秋不由譏諷:“拿那多,好像你家蠶絲能用得了這多似的。” 趙氏嘴硬道:“自然能!”於是率先向自己家的蠶絲上麵掛起鐵塊。 她可沒心情像沈慕白一樣,掛一個等一下,可是一個接一個地向上掛去,當掛到第四個時,蠶絲斷裂,鐵塊一股腦地跌了下來。趙氏驚得全身一抖,下意識地嚷道:“不算,不算!” 話一出口便有些心虛,忙又辯白道:“我……我沒留神,用手指刮到了……” 沈慕白也不和她計較,抬手示意了個請的姿勢,讓她繼續。 趙氏深吸了口氣,便向另一根蠶絲上掛去,卻手指抖得厲害,半才掛上一個。她心再心,卻還是在第四個鐵塊時,蠶絲斷裂。 沈慕白也不急,微笑著問道:“要不要再試!” 趙氏沒了主意,回頭看向王氏,王氏歎了口氣,也沒什表態。 沈慕白不再理她,向宴席方向問道:“孫老板要不要試試?” 那孫老板正有此意,隻是別人沒邀請,貿然要求怕是不好,現在既然是對方開的口,他便直接走上前來。 沈慕白便將鐵塊都交給他,由他代勞掛上去。孫老板出手麻利很多,一個接一個的向蠶絲上掛,卻是每根都在第五個鐵塊時便斷掉了。沈慕白索性邀請他再掛沈家的蠶絲,那孫老板本來便躍躍欲試,聞言便上手開始往沈家的蠶絲上掛鐵塊。 一根八個鐵塊斷的,二根九個鐵塊斷的,最後一根卻連掛到第十根才斷。 紀保山激動地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中對風沙大旗之事一下便有了底氣,人也興奮地滿臉通紅。這隻是實驗品,雖然質量還不大穩定,但實驗品都有這種牢固程度,風沙大旗應該也沒什難度才對! 沈慕白先謝過孫老板,然後大聲道:“多餘的話,沈某也便不多了,我隻問一句,這種蠶絲之前有人見過嗎?哪一位大佬敢站出來,拍著胸脯,他也能做出這種蠶絲來?” 王氏、趙氏、錢氏忙四下打量,盼著有人站出來和沈慕白叫板,卻發現在座的絲綢行家臉色多不大好看,但卻沒一個有站起來的意思。 沈慕白又道:“整個崇德都沒有一個行家敢能做出我手中的這種蠶絲,你們柳青繅絲場怎就這牛,要借你們的能力才能做出來?你們也別用什孤兒寡母的話當借口,可不是你們可憐便可以任意往別人腦袋上扣糞盆子!” 王氏自知理虧,便還是強硬地道:“你想怎樣?” 沈慕白冷笑,卻不回複她,直接又對幾位官府之人道:“幾位大人,蠶絲的檢測方法還有許多,隻是蠶絲的比較還看不出我們沈家絲綢的特點,我倒是設計出一個玩意兒,可以模仿風沙氣的情形,不知幾位大人有沒有興趣看一看?” 別人還沒表態,紀保山已搶先道:“你能模仿出塞北的風沙?那太好了,快試一試!如果真行,我馬上向朝廷報喜!” 沈慕白恭敬道:“遵命!”又命令沈重秋指揮人將一個大轆模樣的東西抬了上來。 那東西一側是個喇叭形的空筒,另一側是個幾個扇葉加一個如轆轤的搖柄,倒有幾分像田間的風車配上一個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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