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慕白來,這一要求不過是舉手之勞,他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當下道:“宋老哥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下。隻是忠烈祠的碑文已經刻好,再加刻其他名字不大容易,可以在旁邊再豎起另一塊碑,記錄下水手的功績!”
宋喬同倒不在意這些事,隻要肯將水手的名字刻在忠烈祠之上,他便知足了。
沈慕白又道:“那些從倭人手中繳來的戰例品,那可是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我之前了一文不取便一文不取,老哥這事便不要與我爭了。隻管將那些貨物運來,我私下會想辦法全部處理掉,換來錢財再交給老哥。”
宋喬同倍感欣慰,知道沈慕白既與自己結交,便不會在意這幾個錢。馬上又道:“全部要換成銀票,我們隻收你們商會的銀票,帶著方便,花起來也會有些節製!”
換成銀票的意思也就是將錢壓在沈慕白這,表麵上看可以隨時兌現,但如果有點現代的金融概念便知這其中的區別很大。倒不是沈慕白貪這點好處,而是很希望可以推動紙幣應用。
待宋喬同告辭時,人已經喝得有點醉醺醺的,而且拒絕別人相送,便在自己親兵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回去了。
叔侄三人也喝得眼睛發花,各自回屋休息不提。
第二直到日上三竿,沈重秋才從床上爬起來,頭還是有點暈暈的。他想起昨宋喬同知道可以進忠烈祠時的激動模樣,不由又有點自責起來,決定再去向三叔鄭重道個歉,之前他的認識還是不足。
到得後院時,才聽順子:“家主一早便去了外邊,幹什事沒,隻是要去解決大老爺的事,是要找什能幫得上忙的人。”
今是沈慕白與王公公約定見麵的日子,所以雖然昨晚酒醉,他去堅持起了床,用冷水洗了幾次臉,總算是清醒了。
自律也算是商人應該具備的素質,應該做什時,不論自己身體和精神是什狀態,都必須去做!
他先乘著馬車去找了接頭人,還未大亮,平日繁華的大街之上卻安靜非常。時間還太早,臨街的店麵多數都沒開張。
沈慕白走至一家掛著八卦牌子的門麵前,用手輕輕地扣了扣門板,大門便向內拉開,一個年輕人探出頭來,問道:“是沈先生?快請進屋!”
沈慕白向黑乎乎的屋內張望了一下,道:“進屋就不必了,我估計王公公也不可能在這屋等著。你們是有馬車還是什,快去趕過來,就別在這耽擱時間了。”
那年輕人嘿嘿地笑了,向遠外打了個手勢,便前遠處有人揮手回應。一會兒便有一輛華麗的馬車被駕了過來,後麵還跟著幾個騎高頭大馬的漢子,看得出都是練家子。
沈慕白被請上了馬車,卻見麵掌著燈,一點兒不黑。
之前的年輕人道:“沈先生,您還有什需要嗎?接來的路程便是長途趕路了,而且您最好不要掀簾子看路上的景物。雖然我們不敢對您怎樣,但您也別為難我們了。要不我給您準備個馬桶?”
沈慕白瞪了他一眼:“馬桶就不用了,你去給準備一壺熱水和茶具,我自己在麵泡茶便好了。還有,我不向外看,你們也別向看,我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要驚擾到我!”
年輕人回屋沒多久,便是拎上來一壺熱水,但茶具卻隻是一個大白碗,也自覺難為情,一個勁地向沈慕白道歉。
沈慕白隻是想泡點胎菊去去火,所以大白碗倒也合適,便不和他計較了。
坐定轎中後,他馬上從懷中取出一個羅盤,一個沙漏,還有幾張紙和幾個木炭筆。
羅盤怎用他自然也不知道,但卻知道這東西可以當指南針用。
於是一路上他邊喝著胎菊茶,邊盯著羅盤看。隻要方向一偏,那就明馬車轉向了。他就馬上用木炭筆在紙上畫了路線,又結合沙漏的漏沙量,可以大概推測出轉向前馬車的行進距離。
馬車似乎在不住地轉向,沈慕白記錄了一會兒,便發現馬車在兜圈。馬上猜測到這是為了讓自己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在哪。
這種事他可以不破,卻不想被瞞在鼓,當下邊喝茶邊記錄,一會工夫卻將紙上畫得滿滿的線條。
好在他記性好,不至於記亂。但他對於京城的路線卻並不是很清楚,便又從懷中拿出之前讓商會的人專門給他繪製的京城地圖,研究了半,卻發現自己的圖畫得早就亂了,和地圖根本對不上號,隻能大致推測出馬車現在已經到了西郊。
沒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有人低聲地交代了幾句,接著馬車繼續啟動,卻轉了幾個彎,便又停了下來。車外有人道:“沈先生,已經到地方了,請下車。”
車簾被人挑起,沈慕白早將紙筆和剩餘的胎菊收了起來,便從車上下來。卻見是一個花團錦簇的大花園,很是清雅。
有個丫頭上前行禮,引著他向花園麵走。
沈慕白盡量隻用眼睛的餘光向兩邊看,發現這一個很大的宅子,現在也不清楚是在第幾進院子中,路過一個矮牆時,發現牆外又是另一個大院子。
“西郊哪來這大的宅子?”他不禁有些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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