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保時捷卡宴如發狂的猛獸般直衝而來，那四個警察嚇了一大跳，其中三個慌不迭地兩邊退開，中間那個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動彈不得，幸好一聲尖銳的喇叭劃破了夜空，同時也刺激了他的神經，條件反射般縱身後躍，才讓他堪堪與氣車擦身而過，可軟倒在地後竟然怎都站不起來。

    他媽的，警察都敢撞，等下抓住了保管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其他兩個警察扶著躺地上的人快速上了車，剩下一個人啟動了桑塔納，四人快速開車追來，但是讓他們氣餒的是那輛保時捷開的賊快，幾個轉彎後竟然就不見了蹤影。

    錢清源目視前方，穩穩地開著車，而在他的太陽穴則是頂著一把五四式手槍，他很想學發哥那樣酷酷地一句“我最恨人家拿槍指著我的腦袋”。卻隻覺得口幹舌燥，哪還能得出話來。

    改坐在副駕駛上的薑陽看身後的桑塔納沒了蹤影，也把槍垂了下來，不停地喘息著，顯然剛才那幾下對他影響很大，道：“我現在是臥底，明麵上的身份是……黑道，不能見警察。”

    沒有了直接的生命危險，錢清源舒了口氣，他剛才可是看見薑陽打開了手槍保險的，道：“明白了。可是……如果那個警察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沒有躲開，你會調轉車頭嗎？”

    “我從來不做假設。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必要的時候，為了完成最終目的，我會選擇犧牲一些無辜的人。”

    錢清源沉默了會，忍不住道：“可他也是……”

    薑陽摸索著從車座下拿出一個公文袋來，道：“我把這個東西帶到雲會所，也許幾千個人就不會再遭到壓迫，幾百個人不會受傷，幾十個人不會死，為國家挽回幾十億的損失，兩相比較，你選擇怎做？而且難道所有的警察都是好人嗎？”

    錢清源緊抿這嘴沒有話。

    “這個世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白，也沒有完全意義上的黑，絕大多數都是生活在灰色地帶的人。比如你，絕大多數時候你是一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可如果有一，一個活色生香全身**的大美女昏迷在你麵前，而周圍沒有一個人會知道你接下來要做的事，你能很肯定地對我你控製的住，肯定不會犯任何錯誤嗎？你知道公平女神手枰的涵義嗎？那就是誰給的多一些，便偏向誰……”

    薑陽話雖然在教育錢清源，可是他的聲音全無威嚴，還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

    錢清源扭頭一看，發現薑陽垂著頭閉起眼睛竟似昏迷了，連忙用手將他推醒，道：“喂，你怎了？”

    “怎了？失血過多唄。而且剛才戳你一下似乎把傷口重新撕裂了……”薑陽一邊晃著腦袋一邊道，可晃著晃著又往後癱了下去。

    錢清源又去推他：“醒醒，前麵是條岔路，走左邊還是右邊？”

    可這次薑陽嘟噥了幾句卻是沒有睜眼，他中了槍傷後跑了不少路，之後雖然吃了雲南白藥稍微鎮住了一點，可是剛才他不顧傷勢控製錢清源，衝破了警察的封鎖，這一下卻是將他的精氣神一下耗盡，終於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看到怎推都沒反應，錢清源又聽不清薑陽在什，不由心頭大急，在危急時刻錢清源突然福至心靈，將戒指轉了一圈，心中道：“看破你的心。”

    眼前一亮後又迅速黯淡下來，錢清源還沒問薑陽，便聽到了一個聲音從自己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右，右，右……”

    “右邊，是嗎？”錢清源確認道。

    “是。”

    戒指真的有效！太棒了！以後生財有道了！錢清源高興地將車往右拐，整個人都要跳起來的衝動，在腦海引吭高歌：“阿，阿巴巴，阿巴巴是個快樂的青年！”

    “你真的是打黑辦的特別專員嗎？”

    “是。”

    錢清源看著半昏迷狀態的薑陽，心中又有了抑製不住的好奇，現在我問他問題，他清醒了之後應該不會記得了吧，但又想到好奇心不但會害死貓，隻怕還是會害死人，便決定還是不問了。

    開了將近二十分鍾，汽車回歸了大道，錢清源已經遠遠能夠看到雲會所的房子了，這時手機響了起來，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錢清源接起，道：“喂，是華哥嗎？”

    話筒那邊沉默了下，一個充滿磁性的中年男聲傳來，道：“之前給我電話的人在嗎？”

    “他現在昏迷了，我是他臨時雇傭的司機。”

    “你們現在在哪？”

    “正在往雲會所的後門方向開，就快到了。”

    “我派了人過去接你們，是一輛車牌號為7865的別克商務車，你有沒有遇到？”

    “沒有，我是按照薑陽的指示從路來的，很有可能錯過了。”

    “明白了，我再讓其他人去後門等，你直接上來吧。”完電話便直接斷掉了。

    錢清源卻並沒有覺得華哥無禮，因為華哥的語氣雖然很溫和很好聽，卻不自覺帶有一股權勢的魔力，讓人心甘情願地聽從他的命令。

    又開了將近五分鍾，一輛深藍色的別克商務車突然從後趕上將錢清源逼停在了路邊，其實憑著出眾的車技，錢清源要擺脫這輛車並不是難以做到，但在瞄見商務車的牌照後，錢清源乖乖地靠邊停下了。

    六個人迅速從商務車上跳下，直接朝著錢清源跑來，其中四個男子手拿著擔架，一個黑衣冷豔女子和神情同樣冷漠的中年男人跟在他們身後快步走來。

    錢清源深深地看了那女子和中年男人一眼，突然搶過了薑陽手的槍，隔著車窗對準了那四個人。

    那準備拉門的四人愕然，一齊轉頭看向那黑衣女子。

    女子微微皺眉，推開眾人，不知道使用了何種方法，隻是撥弄了幾下，鎖著的車門竟然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