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趙滿倉把錢都送給誰了？你知道嗎？”

    王滿銀：“收錢的事兒我可以替他幹，送錢都是他自己去，帶著我這個電燈泡很不方便。不過我知道他到市委組織部送過錢，縣委縣政府的主要領導他都打點過。特別是高縣長馮縣長和退休的趙青山書記都是他賄賂的重點對象。他和公安局長和刑警隊長是哥們弟兄經常在一起吃喝玩兒樂關係非常好。”

    我：“趙滿倉在馬家軍家強奸殺人你在場嗎？”

    王滿銀：“趙滿倉進洞房以後，我在門外放哨。麵的動靜我聽得清清楚楚，我可以作證。他給馬家軍鍋下的是我到臨河鎮藥店買的。”

    我和王滿銀談了兩個時，對趙滿倉這個人罪惡有了進一步了解。臨河鄉為什貧窮落後？主要原因不是災而是。臨河鄉山地很少，大部分是肥沃的平原，自然條件比順河鄉好得多。可是貧苦的村民經不起搜刮盤剝。一旦借了高利貸就得年年貧窮年年鬧饑荒。

    我再三叮囑監獄的領導確保王滿銀的安全，防止有人再次殺人滅口。他們給王滿銀換了一間牢房派專人看護，讓他靜下心來寫揭發材料。三後，王滿銀的揭發材料寫好了。為了防止中途出問題我親自到監獄去取。

    王滿銀的文化程度不高，可是這份材料寫的非常詳細具體。我大概瀏覽了一遍覺得很滿意。揭發材料中除了趙滿倉的問題以外，還有高竟、馮國璋和王漢章等人的問題。看起來王滿銀這個愣頭青終於覺醒了，他不願意讓這些幕後黑手逍遙法外。他不願意白白為他們送死，即使自己難逃法網也要拉上幾個當墊背的。

    我要了一輛警車帶著王滿銀回家取證據。到了王滿銀家大門口，我讓幾個警察在門外站崗，我和王滿銀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王滿銀大吃一驚。幾間屋子都敞著門，院子的雞窩羊圈都拆掉了，磚頭扔得亂七八糟。進屋一看箱子櫃子桌子床鋪都翻得淩亂不堪。地上丟滿了衣服鞋襪書籍報紙。

    我馬上意識到這已經有人搜過了，很有可能是趙滿倉的同夥來找王滿銀的記錄本。我擔心這個記錄本落到他們手，急忙問道：“我們是不是來晚了？”

    王滿銀搖搖頭眼光落在牆角的收音機上。他抱起這台破舊的收音機仔細查看了一遍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從抽屜找出改錐打開收音機外殼取出來一個本子：“蘇書記，沒想到吧！誰也想不到我會把本子藏在這台破舊的收音機。”著將本子遞到我手。

    我打開本子簡單瀏覽一下就裝進自己的口袋。我拍拍王滿銀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口袋：“有了這一本資料趙滿倉就難逃法網了！”

    王滿銀：“趙滿倉惡貫滿盈罪惡滔早就應該伏法了，隻怪我遲遲沒有覺悟才讓您大費周折親自找我做思想工作。”

    我：“現在覺悟也不算晚，能反戈一擊就能立功贖罪。”

    王滿銀：“回顧我過去的所作所為真是太荒唐了。趙滿倉把我當傻子當炮灰還要殺人滅口真讓我寒心。他巴不得我立馬死掉替他承擔罪責，我決不答應！我可以隨時出庭作證為受他迫害的人伸冤，把他送上斷頭台。”

    我：“網恢恢疏而不漏，所有的罪犯都應該繩之以法。”

    王滿銀：“您看我的死罪是不是可以免了！”

    我：“你不是主犯又有立功表現，我估計死罪可免。不過還要厲行法律程序，重新審理你的案子。”

    王滿銀：“請蘇書記替我多幾句好話讓法院給我減刑。”

    我：“你放心吧！該的話我會的。你在法庭上一定要立場堅定旗幟宣明實事求是揭發趙滿倉的罪行。”

    王滿銀：“我保證做好證人。”

    我沒有時間在王滿銀家逗留，看看幾個屋子就出來了。打開院門兒看見外麵擠滿了村民。一個滿臉胡子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出來大聲喊道：“散開，散開！不要影響首長的工作！”

    我主動迎上和他握手。大胡子肥大有力的手把我抓得生疼久久不願意鬆開。我掙脫他的手活動一下手指才恢複了平靜。

    大胡子突然給我敬了個軍禮：“報告首長，臨河鄉王家屯村村長馬連印報到，請指示！”

    我沒有當過兵不習慣行軍禮就點點頭：“不必客氣，讓大家散了吧！”

    村長馬連印向大家揮揮手：“散了，散了，大家都回去吧！”

    縣官不如現管村民們都散去各自回家了。馬連印向我點點頭：“首長還有什指示？”

    我指了指王滿銀的院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們人不搞株連，王滿銀有罪政府會依法處理和他的家人無關。你們村幹部要保護好王滿銀的家屬，不能到家胡鬧。”

    馬連印指指王滿銀的院子：“這是一幫子蒙麵強盜幹的，和我們村的人無關。”

    我問：“他們是什時候來的？來了幾個人？”

    馬連印：“是今早上八點半鍾來的，來了四個人腰帶著手槍。在院子屋翻騰了半個時就走了。”

    王滿銀：“不用問了，肯定是王漢章這幫子警察找東西的。”

    我問：“他們開的什車，車牌照號碼記住了嗎？”

    王連印：“是一輛舊吉普，沒有掛牌照。”

    我：“請你們照顧好王滿銀的家屬，不要擾亂他們的生活。”

    王滿銀：“老婆孩子都回老丈人家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我：“請村長把王滿銀家了收拾好，把大門鎖上。”

    王連印：“是，今就收拾好！”

    我向馬連印揮揮手：“再見了！”

    幾個警察押著王滿銀返回監獄，我回到辦公室仔細查看王滿銀的記錄本。王滿銀對每一件事記錄的都很詳細，每一筆錢的交款收款時間地點證明人都很具體。看起來這個王滿銀並不是真傻，他早就做好了秋後算賬的準備工作，打算好出事以後洗脫自己的罪責。

    放下王滿銀這個人不了，再趙滿倉吧！

    獄警把王滿銀押送回監獄以後，把趙滿倉押送到豐陽縣公安局。因為趙滿倉的案子沒有經過法院審理判決，隻能作為一名犯罪嫌疑人暫時關押。鑒於趙滿倉身後的背景隻能按法律程序辦事。

    公安局局長王振東和刑警隊隊長王漢章是趙滿倉的哥們弟兄，趙滿倉到了公安局好像回到家一樣。他折騰了一夜饑渴難忍困乏不堪。王漢章給他弄來了很多好吃的東西讓他飽餐一頓。

    趙滿倉吃飽喝足以後打了個哈氣：“我困死了，想睡一會兒。”

    王漢章：“你子大禍臨頭了還能睡得著？”

    趙滿倉揉揉眼睛：“有你們這些人保駕我還怕什？”

    王漢章：“你子頭上頂著幾條人命誰還能救你？”

    趙滿倉：“不就是蘇醒那個子瞎折騰嗎？把他處理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