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活像是見了鬼，眼眶當即一熱，然後僵直著身子往電梯間走去。

    “珍珠”，他還是叫住了她，不給留一絲餘地。

    他原本就是在這等她的，已經等了整整一下午，終於被他等到了。

    她假裝沒聽到，徑直走著，隻是步伐有些不易察覺的虛飄。

    陸航在光可鑒物的理石板上三步兩步追了上去——“珍珠！”

    韓珍珠在轉頭之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機械的轉過身，強擠出一個“體麵”的微笑，可那微笑，又能體麵到哪去呢？

    徒勞而已。

    “這巧啊……陸航……哥。”

    初識時叫他陸航哥哥，長大後叫他陸航哥，在一起後叫他陸航，談婚論嫁後，叫過“老公”。

    “不是巧，我在等你……我看軟件上，麵有你訂機票和酒店的信息，我就來了。”

    她一怔。

    在一起時，她經常出境，有時候就是陸航替她訂這些事情，他的手機，一直都有她的同步信息。這讓她想起了多年前，那次高俊磊醉酒後，他家那個陡然亮起來的投影儀。

    她極其不自在的撓著自己的額頭：“等我……是有什事嗎？”

    陸航一直看著她，看出了千言萬語，可惜，韓珍珠一句都讀不懂了，她浮躁得像螞蟻爬了一身。

    他能有什事？還能是什事？

    陸航深知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可是，還是想她啊。

    他不出話。

    韓珍珠一直在撓額頭，已經撓出了血懍子，她並不是癢，而是借手臂擋住視線而已，她要擋住想要去看他的眼睛。

    “別撓了。”

    她沒聽，繼續著無意義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