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偷”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世上恐怕也隻有一個了。

    對自己有好處、是好東西便可以“偷”來？

    這是哪門子歪理邪？

    張一玄表示很無語，帶著責備的語氣，斥道：“你這讓我日後如何抬頭做人？”

    卻不以為然地回道：“你不，沒人知道呀；即便你了嘿嘿，也沒人相信。”

    張一玄找不到語言回懟。的的確確，這稀奇古怪的事兒，誰特會相信？

    最後隻能上升到道德的層麵，苦口婆心地勸道：“可是，人總得有良知吧？”

    不料迅速反駁：“我不是人，所以別用你們人類的這一套來苛求於我。”

    張一玄：“……”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在某些問題上，與交流起來是個大大的問題。

    對呀，終究是個神奇的“物”，又豈會甘心受到人類那一套法則的約束？

    可是，若讓她如此肆無忌憚也不是辦法，還得找到一個克製她的有效法門兒，讓她有所忌憚才成。

    那，她忌憚什呢？

    張一玄回想著與交流共處的往昔，至少目前還沒有發現……

    “喂，真的生氣了？”頑皮地套近乎。

    “你呢？”

    “別生氣啦，要不我現在就給你一些好處吧，本想著等你修為再高些。”

    張一玄沒好氣地回道：“原來我很想，你死活不給；現在我對你有成見了，你卻主動要給。你你討厭不討厭？”

    “虧你還是個修道之士呢！”

    帶著幾分譏誚的語氣，道：“這不正是大道之一嗎？世上大道有千萬種，有一種叫作‘求而不得、得在不求時’。”

    “求而不得，得在不求時？”

    “對呀，人往往在刻意追求某事某物時，通常不可得；等他對此不抱希望，看得淡然時，某事某物卻悄悄地降臨他的頭上。這便叫‘求而不得，得在不求時’。”

    張一玄點了點頭，“好像有點兒道理哈。”

    得意洋洋地：“不想想我是誰？哪是一點兒道理？這可是大道理。來來來，準備接受我的好處吧。”

    張一玄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會給什好處呢？

    想著在此之前，也從那兒得到不少好處。最大的一次當然屬第一次恢複功力時，後來似乎就沒有這立竿見影。

    “別愣著啊。”催道。

    “給就給，還怎準備？”張一玄仍在氣頭上，擺出一副不情願的姿態。

    “將你的神識收回去。”

    “為什？”

    “你聽我的便是，保證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好吧。”

    張一玄瞧確實誠心誠意，便應了一句，心想著在找不到一個有效的辦法克製她之前，也隻能這樣湊合著吧。

    先看看到底是什好處。

    張一玄依據的吩咐，將神識收了回去，不再沉浸在識海中。

    ……

    張凡一直坐在旁邊守候著。

    “一玄哥哥，剛才你在想什呢？真夠入神的，我喊你好幾聲都沒有反應，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張一玄也沒法跟她解釋，隻是叮囑道：“張凡，一會兒無論發生什，你都不要出聲，我很好，沒事。”

    “哦。”張凡點點頭。

    “不要打擾我，也不要讓人進來。”

    “知道了。”張凡奇怪地望著張一玄，不知道他要幹什，可也不多問，因為她相信她的一玄哥哥。

    張一玄簡單交代完畢，鄭重其事地坐定。

    準備接受好處。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一陣頭暈腦脹，似有無數道訊息，猛地一下子鑽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登時，腦瓜兒幾乎當場炸裂開來。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