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莫老太太就來了,因為多年與陰人打交道,才五十多歲的老太太看上去與高義母親一般老。
“親家來了,趕緊的,我正好做了早飯呢,一起吃點。”高老太是極喜歡這個親家的,自打第一次見到顏紈,就覺得她身上有種渾然成的氣質,讓人莫名安心,隻是對她這些年對莫穗的冷淡有些不大高興。
這時高義也抱著剛睡醒的欣喜下來。
莫老太太看著孩子身上陰氣散了不少,那鬼該是走了,頓時放心了。
伸手摸了摸欣喜的額頭,這若隱若現的血手印分明是個娃娃的,也不知道遭了什冤罪,這般久了還不願意離開。
莫老太從貼身的荷包掏出一塊璞玉,潔白無瑕,未經雕琢,卻自成一滴凝露。
“這是我替欣喜求的一塊佛玉,在廟開過光的,給她帶上驅邪。”
將白玉在孩子額頭滑過,又掛到脖子上,血手印便被吸噬進去,與原液融為一體,忽明忽暗地亮著紅光,常人是看不見的。
這本是一塊血玉,不是凡間應有之物,道有輪回,許是哪家仙人遺落的,想來這欣喜也是個吉祥人,有血玉護體,自己也了卻一樁心事了。
“我們欣喜謝謝外婆嘍!”高義順手將欣喜遞給了莫老太,“外婆抱抱。”
莫老太看著這臉,忽而皺起眉頭,模樣竟有幾分像莫子淵,心下愈發地疼愛這孩子了。
“這個,還皺啥眉頭,有啥煩心事跟外婆。”莫老太逗笑著,惹來高老太和高義大笑。
“陪你嘮嘮還得等兩年呢!”
莫穗聽著笑聲也下樓了。
“媽,你來了!”
雖然洗漱過了,卻還是一副剛睡醒的憨樣,像極了自己年輕時的模樣,格外惹人疼,想來自己似乎從未好好陪著她長大,等她都有孩子了,恍惚間才有些悔恨,眼睛有些發澀。
頭發也蓬亂的,因為還在帶月中,高老太太總是不讓洗頭,是會落下病根。
高義順勢走向樓梯,摟過妻子:“怎不多睡會兒?”揉了揉她的油頭,用手給她梳起來。
“嗯,來看看你和孩子,這剖腹產跟順產不同,刀疤還沒好就好好休養著。”莫老太心疼自己的閨女,這孩子生下來不容易,可是害苦了她家稻穗兒。
“沒事兒,好得差不多了,這些一直躺著,背都疼了。你吃飯了嗎?”
這時,高老太也在餐廳擺好了碗筷。
“吃飯了,都過來吧!”
高義親了親莫穗的額頭,看著她還一臉迷糊樣,伸手捏了捏她肥嘟嘟的臉:“還沒睡醒呢!先吃完飯,再接著睡去。”
“媽,我來抱把,您去吃飯。”接過顏紈手中的欣喜,逗弄著。
隻見這丫頭,掙紮著手,不停地摸自己的玉,可是喜歡極了。隻是身子骨還軟,想看卻看不見。
“這喜歡玉?以後爸爸給你買一堆回來玩。”著便親親寶貝閨女的嫩臉,“哇,香噴噴的!我家閨女最香了,是不是?”
欣喜眼珠滴溜溜地轉,不解地看著自家老爸,她爹是瘋了嗎?咋自言自語得這高興。
沒玩一會兒,欣喜又困倦地睡著了。
今個兒還是陰,有些冷,高義就把孩子抱回房間睡,開了空調。
吃完早飯。
顏紈和高老太便準備去房間看看,這家夥,才一會兒功夫不見就想她了。
“走,去房間看看欣喜,你也回房間休息,這雨還挺冷的。”高老太太也格外心疼莫穗,這孩子17歲就一直待在高家,已經是自己半個女兒了,還好高義爭氣,這不就真成自家人了。
“哎!”
著,三人便一起上樓去了
隻是這樓上的陰氣似乎越來越重了!是欣喜身上的?還是那鬼根本就沒走?
走進莫穗的房間,欣喜正酣睡著,嘴咕嚕嚕地吐著泡泡,可愛極了。
此時,房內陰氣又弱了不少,應該是那鬼還沒走了。
“這新房裝修,我都沒看過了我四處看看去。”顏紈借口出去。
高老太不高興了:“你就穗結婚來過一次,當然沒看過了,也不知道咋當媽的,我陪你去。”
“哎!是我不稱職,這些年,多謝你跟老高親家了。外麵冷,我自己轉轉,你跟穗一起看著孩子吧!”
著,開了門。
一股冷氣迎麵而來,讓人直打哆嗦,這門風冷得不正常,這四月的,按理該暖和了,怎還這刺骨呢?
來到了嬰兒房,顏紈嘴念叨著咒法,四周變暗,撲滅了自己雙肩的兩盞燈火,放眼望去,景象變遷。
隻見這四周昏暗,地板上,牆壁上,嬰兒床上到處都是血跡,若是常人看了,鐵定嚇暈過去。
房門打開著,顏紈順著血跡來到了莫穗臥室門口,隻見一全身帶血的嬰孩正嬉笑著,伸手拍打著房門,似乎是要進去。但整個房間似乎被隔絕了一般,使這鬼百般不得進去。
“咯咯咯,咯咯咯……”清脆而空蕩的聲音,伴隨著“咚咚”地敲門聲,來自冥界,看似單純無辜的嬰孩,目的絕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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