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不自知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傑弗皺眉,避而不答,隻,“您那時候一定也很委屈。”
“委屈是委屈啊。”唐言蹊自己著著,就自己笑了出來,“你肯定想不到後來發生的事——嗯,我自己都沒想到。”
“什?”
女人微微勾了下唇角,望著遠處的幕,輕聲似從往昔勾出絲絲入扣的回憶,“有個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跑了出來,向所有人擔保了我的清白。”
傑弗震驚地張了張嘴,半才硬邦邦吐出一句:“為什?”
唐言蹊用手撫著掌心的紋路,眯著眼睛回答:“大概,他信我吧。”
“他不是不認識您嗎?”
“是不認識。”唐言蹊啼笑皆非,“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無條件地信任你,哪怕他根本不認識你嗎?”
傑弗想了很久,“我……不信。”
唐言蹊道:“我也不信。”
頓了頓,卻又補充了後半句:“可我遇到過。”
清淺的歎息聲像是夜風驚起了空氣中的波瀾。
“中國有句老話叫,士為知己者死。”唐言蹊回頭看了眼沉默不語的傑弗,“你覺得呢?”
“如果有個人能在千夫所指的時候堅定不移地相信我,那我一定認他做好兄弟。”傑弗道。
唐言蹊笑笑,“所以我後來嫁給他了。”
傑弗眼中的震驚之色更濃,半才緩過神來,“您的是……”
“陸仰止。”
傑弗訥訥地望著她,很少見到大姐在提起陸仰止的時候露出如此平和寧靜甚至還有點……懷念的神色。
他想,大約是剛才那些人的話真真正正地戳到了大姐心。
畢竟與她萍水相逢的陸總能為她的清白做出擔保,真正受了她恩惠的人對她卻是無休止的詆毀謾罵。
唐言蹊攏緊了外套,舉步往外走,“去把車開過來吧,我在這等你。”
放眼望去潘西家的大門口像是一場巨大的豪車展覽會,光是陸仰止派來的車隊就把整個東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唐言蹊閉著眼讓自己忽視眼前這些東西,可它們卻像是釘子般紮在她眼底,拔不出去,她也不敢用蠻力。
約好的一輩子,六年就走到了頭。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嗎?
老死,不相往來。
“唐姐!”身後傳來誰急匆匆的呼喚,幾乎被淹沒在夜風中。
唐言蹊沒聽清,也不意在羅馬會有人稱呼她“唐姐”,低頭就坐進了後座上。
傑弗緩緩發動了車子,她便將眼睛闔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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