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望著自己被男人握住的手,閉了下眼。
窗外春風和煦,晴空萬。
她的心跳都仿佛隨著這一秒安寧下來。
“我可以不答應嗎?”她緋紅色的菱唇微微一翹,輕聲開口。
陸仰止眉眼陡然一沉,隨後發現她臉上那副平和沉靜的表情,早已不似幾個月前那種,恨不得豎起渾身利刺來紮他的樣子了。
沒有陰霾,沒有戾氣。
就仿佛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問了一個她有些不理解的問題罷了。
他捏緊了她柔若無骨的手,嗓音低沉,“你決定。”
唐言蹊睜開眼,略帶茫然疑惑地望著他。
他在這件事上的立場什時候變得這隨意了?
以前……不都是斬釘截鐵地要求和她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她心有些微末的煩悶,一癟嘴,道:“那到時候再吧。”
男人眸光漆黑,如月光下機鋒暗藏的海麵,根本看不清海底的暗流湧動,隻能看到海上淡淡的一層薄霧,“好。”他抱住她,在她耳畔道,“如果有到時候,就把相思接回來。”
唐言蹊還沒來得及細細思索這話的意思,就見他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快要支撐不住似的,心一驚,忙扶住他,斥道:“你去床上躺著,我讓醫生進來好好給你做個檢查。”完又想起宋井剛才告的狀,板起臉來,加重了語氣,“你就給我在床上好好呆著,一步都不準離開。”
陸仰止被她攙著坐下,聽到她這不容置喙的語氣,低低笑出聲,“不讓我下床,確實要看你的本事。”
“……”
媽賣批。
唐言蹊當即就黑了一張臉,甩開他的手,“老不正經。”
陸三公子的臉色頓時和她一般黑了,鷹隼般銳利的眸中閃過一抹寒意,“老?”
他也就才比她大上五歲而已。
怎就老了?
唐言蹊被他盯得渾身發毛,但還是忍不住想皮一下,退後兩步保持安全距離,不怕死地綻開一個溫柔的笑,“生氣啊?生氣你來收拾我啊。”
她清楚地看到男人的眼神在一那間變得危險竣淩,下一秒卻又恢複他一貫不顯山露水的深沉做派,“記在賬上,秋後再算。”
陸仰止邊邊把剛才被女人丟到一邊的皮手套撿起來,套在了手上。
不上理由的,他那習以為常的動作,莫名就紮了她的眼。
唐言蹊本想告訴他,不必如此,可是再想想,她貿然提起這個話題也許會更傷他自尊,於是硬生生把話憋了下去。
倒是男人眄了她一眼,問:“有話?”
唐言蹊回過神來,險些被他深邃的目光戳穿,趕忙從旁撿了另一個話題:“也沒什大事。”她溫靜的笑容不改,陸仰止卻無端覺得周圍空氣隱隱發涼,“就是剛才上樓的時候。”
唐言蹊頓了下,視線有意無意地瞟向門外,笑得還是一臉賢妻良母牲畜無害樣,“看見你臥室門口有個姑娘,長得跟朵花一樣,陸總還真是豔福不淺。”
她眼角眉梢都掛著細碎零星的笑,完全看不出半點脾氣。
可陸仰止就是從她的笑容感覺到了一股懶洋洋的不開心。
不過——
長得跟朵花一樣?
他一展手臂,道:“過來。”
唐言蹊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原地睨著他,不動。
他又道:“過來。”
“幹什?”這一次卻不情不願地蹭了過去。
男人把她摟在懷,低聲於她耳畔含笑道:“你怎這會誇自己,嗯?”
“……”唐言蹊一怔,臉突然紅了。
“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什留她。”陸仰止好整以暇地解釋,反倒是她一個本該來質問他的人在他的襯托下顯得局促不安,“這也要不高興一下?”
唐言蹊心虛,便用怒火來掩飾,反問:“我沒資格不高興是嗎?”
一抬頭,卻撞入男人深沉又包容的視線之中,他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鬆了手,指尖劃過床邊什地方,門鎖應聲而開。
宋井已經在外麵心驚膽戰地等了半,聽到聲音立馬迎上去,打開門,探出頭,問:“陸總?您還好吧?”
男人英俊的臉在一瞬間褪去了原有的笑意和溫度,恢複冷冰冰的漠然,沒什情緒地沉聲吩咐:“給卓姐母女買最近的航班,讓她們回老家去,以後不許再出現在我眼前。”
宋井聽到這話一愣。
還沒來得及回話,一旁就響起了女孩怔然的嗓音:“叔……”
卓顏不可置信地盯著屋。
那個向來疏遠淡漠、彬彬有禮的男人竟然會這樣坐在床上摟著另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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