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怕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穆如清風toki 本章:第188章 我怕

    尾隨的車輛看到前麵的跑車忽然加速,連忙掛上了耳機,匯報道:“墨嵐加速了,以現的速度和方向來判斷,如果十五公外的彎道上他不住車的話,車子一定會衝進東海岸。”

    那邊沉默了一下,傳來女人徐徐而堅定的聲音,“動手。”

    “是,副董事長。”

    陸遠菱剛掛了電話,握著手機轉過身,就看到風塵仆仆從外麵回來的男人。

    他黑色的風衣像鬼魅般飄動在寒風,一雙鳳眸冰冷無極,透著殺機,進來後隻問了一句:“她呢。”

    簡簡單單兩個字,竟有種逼仄質問的含義。

    陸遠菱早料到陸仰止遲早會回來,也遲早會知道那一切。

    但她還是沒想他居然會來得這快,臉上方才得意的笑容來不及收斂,就這定格在他犀利的視線,“仰止……”

    陸仰止沒有再理她,越過她身側大步上了樓,打開臥室的門,猛地一窒。

    那一地暗紅色的鮮血在地毯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陸仰止頓時好像被什東西狠狠扇了一巴掌。

    愣在那,整顆心從最底部開始潰爛,生出驚恐的瘡痍。

    “陸仰止,救命,你快回來,快回來!!我現在出不去,我要去醫院,我要找醫生,我……”

    是誰的聲音透過冰冷的空氣響徹在他的耳畔。

    撕碎了他所有的自尊、驕傲,吞噬了他所有的冷靜克製。

    陸遠菱緊張地握緊了手指,他回來得太快,她甚至沒來得及讓人把臥室的血跡清理幹淨,這下該怎……

    “陸遠菱!”低沉冷峻的嗓音裹著雷霆之怒從樓上墜落,短短幾秒之內她就被人整個拎著領子從地上拎了起來,男人已經逼到了她眼前,雙目赤紅,“我問你,她人呢!”

    陸遠菱哪曾見過這樣的他,“仰止,你聽我……”

    男人死死攥著她的領口,一個字比一個字狠毒,“你最好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答案。”

    那眼神,讓陸遠菱一瞬間有種錯覺,如果自己錯了什,分分鍾就能在他的視線灰飛煙滅。

    ……

    沿海公路上。

    墨嵐從倫敦城出發便一路向東行駛,東側是海岸,他早已經安排直升機候在了那,馬上可以出發去北美的基地。

    他單手操縱著方向盤,因為對這一帶的地形了然於心,再加上唐言蹊在他的餘光時刻吸引著他一大半的注意力,所以他並沒太關注腳下的車器在什時候傳來輕輕一聲響。

    唐言蹊卻有些神經敏感,沒睜開眼,隻是疲倦地問:“你聽到什響聲了嗎?”

    墨嵐一皺眉,伸手搭在她的額頭上,又把她披在身上的、他的外套往上提了提,“是外麵的風,穿過這個隧道就快到海邊了,這是風口。”

    唐言蹊不話了。

    過了很久,在烈風和引擎的雙重噪音下,墨嵐聽到她蒼白而溫靜的話音,語氣很平靜,很平靜,“你是從什時候,開始的?”

    墨嵐一愣。

    女人微微咳嗽了下。

    黑色的玻璃窗上映著她白得可怕的臉,墨嵐不禁屏息,緊握住方向盤,沉聲反問:“你指的是什?”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

    “販賣毒品,走私槍支,涉政弄權,還是活體器官移植?”

    唐言蹊聽到他這,總算睜開了眼睛,一雙褐瞳沒有任何多餘的內容,隻是噙著空泛的笑,“原來我不知道的還有這多。”

    她隻曉得那個跨國際綁架組織的事或許與他有關——還是通過陸仰止和厲東庭查的案子上推測出來的。

    墨嵐從口袋抽出一支煙,看了眼她,淡淡問:“介意我抽支煙嗎?”

    他知道,就她現在的身體而言,吸入二手煙可能是件不太好的事。

    可是比起心浮氣躁地駕駛一輛時速00脈的跑車,抽支煙的危險係數明顯很多。

    左不過他們已經是亡命涯的賭徒了,還有什可介意的?

    唐言蹊果然沒話。

    她現在的身子破破爛爛,喉嚨總有腥甜的味道在躁動。

    一支煙而已,比起她這段時間所經曆的,實在算不上大事。

    墨嵐點燃了煙,也順勢打開了車頂的玻璃,讓煙霧及時散出去,“十年前吧。”

    “十年前。”唐言蹊眯著眼睛思考,明明腦子已經積滿了廢墟,她卻還能放空自己,去想他的話,“是……那時候?”

    她的“那時候”,是十年前有一次,她和墨嵐吵得很嚴重的那件事。

    那年她十七歲不到,身邊早已經有了霍格爾、赫克托、蘭斯洛特等人,隻不過大家隻是結伴一起打遊戲、學習電腦知識、甚至一起上學放學、周末去球場踢個球而已。

    那時候的生活單純美好,他們還不一口一個“老祖宗”的稱呼她,也沒有任何人想過,要建立一個所謂的“黑客帝國”。

    直到有一墨嵐突然跟她,言,你既然擁有這樣的技術,為什不給自己創造更大的一片地呢?你需要展示和發揮的舞台。

    唐言蹊一邊嗑著幹果一邊懶洋洋地抬頭看他,“你什呢?”

    蘭斯洛特在旁邊笑著幫腔:“墨少的意思是,把我們這個組織規模化,比如建個有紀律的群組,或者一個大的集團、公司,什都好。”

    唐言蹊斜眼瞧他,把手的果殼捏碎,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和他心有靈犀,我和墨嵐從認識都聽不懂他在什,你倒好,隨便聽了兩耳朵都能來給我當翻譯了。”

    蘭斯洛特頓時僵硬地站好,訕笑:“我不是……關心您和墨少……”

    唐言蹊冷哼一聲,沒理會。

    看來墨嵐是已經和她周圍的人通過氣了,最後才來告知她。

    “您覺得這樣不好嗎?”過了好半蘭斯洛特才弱弱道,“您想啊,隻有我們幾個追隨您伺候您,那肯定不如手底下有幾千幾萬個弟看起來拉風啊。”

    唐言蹊撣了撣衣袖上的碎渣,懶洋洋道:“我們幾個人挺好的,要那大幹什?幾千幾萬個人,我連他們的名字都記不住。”

    顧況和蘭斯洛特苦口婆心地勸了她一下午,唐言蹊被煩得不行,一踹桌角,“行了,我們民主一點,投票。”

    霍格爾對這些事一向冷漠,棄了票不表態,赫克托從來都是堅定不移地站她。

    蘭斯洛特“背信棄義”,最後投了墨嵐一票,顧況左顧右盼地看了墨嵐和唐言蹊很久,也糾結地棄了票。

    :,局勢很尷尬。

    於是那晚上所有人都散了以後,墨嵐再來找她時,唐言蹊和他著著就吵了起來。

    那時她還,對所謂的“功利”和“權勢”沒有什認知,隻是不明白墨嵐為什對“手底下有一對弟”這件事那執著。

    後來霍格爾和她聊起來時,第一次對她提到了一個詞叫:控製欲。

    有些人就是喜歡當夜空中最亮的星。

    就是喜歡被所有人捧著、羨慕著。

    唐言蹊嗤笑,“墨嵐不是那樣的人。”

    霍格爾聽她如此講,也不話了,端了酒杯就從陽台離開了。

    唐言蹊撐著額頭在夜風中喃喃,“可能他隻是嫌人太少,有些寂寞吧。比如我和班那群人也沒什交集,但是光聽著周圍鬧哄哄的,就覺得自己可能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霍格爾要去關陽台落地窗的手就這毫無征兆地頓住,連一點呼吸聲都沒發出來,淡淡道:“也有可能。”

    “幫我個忙吧,老霍。”

    霍格爾也不問她要做什,言簡意賅道:“你想清楚。”

    “嗯。”

    第二,又投了一次票。

    唐言蹊還是帶著赫克托投了反對票,第一次就棄票的顧況依舊狗慫地沒敢舉手。

    眼看著局勢沒有任何改變,就在墨嵐想要放棄時,昨同樣棄票的霍格爾卻在眾人的目光中放下報紙,漠然道:“我投讚成票。”

    墨嵐怔了好半,麵色深沉地望著她,遲疑道:“如果你實在不喜歡……”

    唐言蹊拿起霍無舟放下的報紙蓋在臉上,翻了個身不去看他,“好了一人一票,這時候讓老子反悔,你把老子當什?”

    墨嵐難得的喜上眉梢,“好,那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做,不會麻煩到你,嗯?”

    “最好不會。”唐言蹊還是那副鹹魚姿態,“你別指望我去和他們話,我社交恐懼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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