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不自知
唐言蹊看了她一眼,對麵女孩年紀還,滿臉真無邪。
連傲慢都傲慢得那坦白。
陸仰止不意喬伊還會追過來,視線掠過她嬌俏可人的臉龐,又淡漠地收回,“潘西姐,關於分組的事,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這話不動聲色,拒絕意味卻很濃,“如果你沒聽明白,我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再一次。”
喬伊望著他臉上寒山靜水般的淡漠,膨脹的自尊心突然被細的針紮破,又疼又怒,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她盯著他,半才憋出一句:“我聽明白了,那又怎樣?你不跟我一組還能跟誰一組?”喬伊指了指一旁身穿長裙的女人,不客氣地問,“她嗎?”
陸仰止身形修長挺拔,站在她麵前就像是一座深沉巍峨的山,八風不動,“沒錯。”
喬伊朝她看去。
唐言蹊莫名覺得自己被這一個眼神diss得體無完膚。
她忽然有些想笑,果然是年輕氣盛的姑娘。
“潘西姐寬心。”唐言蹊在對方充滿敵意的目光淡淡啟唇,“我已經有心儀的男伴了,至於你和陸公子的事,你們還是自己找個地方解決吧。”
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著裙擺走到了二少爺身邊,盈盈一禮。
潘西二少爺被這突如其來的拜禮驚得目瞪口呆,猛地從座椅上站起來,手足無措地又是攙她又是撓頭,“伯爵姐……”
“二哥?”喬伊蹙眉,“你和伯爵姐……你們兩個……”
什關係?
為什她家足不出戶的二哥會被這位來曆神秘的伯爵姐看上?
和她有同樣疑問的還有潘西公爵和潘西家的大少爺,兩人麵麵相覷,似乎還要再開口什。
卻被女人無風無浪的一眼看了回來,“潘西公爵對我的決定想必不會有意見,是吧?”
老人遲疑片刻,無奈道:“那……自然不會。”
“那就好。”唐言蹊笑著挽上身旁男人的手臂。
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僵硬和緊繃。
還有來自潘西家其他人或明或暗的審視猜度。
她逐一看過去,好像看了一卷浮世繪,在這些人臉上發現了眾生百態。
有吃驚,有疑惑,有不屑,有措手不及,還有……深藏不露的算計。
她似有若無地回頭與高台上獨自飲酒地江姍對視了下,目光相撞的瞬間看到對方點頭的動作。
“唐言蹊。”男人冷峻的嗓音自身後傳來,裹著九月肅霜,將空氣凍結成冰,“放手。”
她怎敢這自然而然地挎上別人的手臂?
她到底在想什?!
陸仰止很生氣,他也很清楚,這種怒火的背後,是種無邊無際的慌張——
他在害怕,是的,害怕。
這半年她變了太多,在他的掌控之外。
他完全不清楚她每在做什,認識了誰,是開心還是難過。
他的時間從她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徹底停止了,可是她的,卻還在流動。
這半年的長度將他和她完全分隔在兩個世界。
他的指尖開始微不可察地顫抖,隻能用憤怒和淩厲來掩蓋,好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狼狽。
他是那的,怕她變心。
因為知道自己不夠好,因為清楚自己曾經讓她怎樣肝腸寸斷過,所以不想讓她的世界再出現任何人——畢竟,任何人和他一比,都顯得善良溫和,隻有他,罪無可赦。
雖然陸仰止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也許是一場很艱難的鬥爭,可是當他親眼看著她挽住別人的時候,還是抑製不住心那種想衝上去折斷那男人手臂的衝動。
他帶去的那些傷害他想要親自彌補。
不需要任何人。
不想,不能,不可以……
這種愈演愈烈的情緒把他磨得快要瘋了,陸仰止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一種情緒可以來得像山呼海嘯,毀滅地,席卷過他心髒的每一寸肉壁,刮出血淋淋的傷口。
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對麵的女人仰頭朝別的男人笑了下,還挽住了他的胳膊,這簡單。
剛要上前,自己的手臂卻也被人挎住。
“陸仰止,你叫陸仰止對吧?”喬伊不顧男人眼底呼嘯的滔巨浪,揚起同樣燦爛的笑臉,“你也看到了,伯爵姐想和我二哥一組,你就不要去給自己找不痛快了。這種事講的是兩廂情願,光你自己希望有什用?腿長在她身上,你還能把她困在你身邊不成?”
陸仰止震開她的手,俊臉冷漠,“你也知道這種事講的是兩廂情願?”
“可是你這樣拒絕我,我很沒麵子啊。”喬伊揉了揉被他甩得發痛的胳膊,委屈巴巴地一癟嘴,“我二哥人很好的,又不會把她怎樣……你要是實在舍不得她,那你跟我一組也一樣呀,我們四個人可以一起走,你也能光明正大地看到她,成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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