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嵐，真的什都不需要準備嗎？”出發前，顧忘川看著兩手空空的縈嵐問道。講道理這是一次相當長距離的旅行，什都不帶會不會忙中生亂呢。

    縈嵐倒是絲毫不在意，從容不迫地蜷在沙發上，用顧忘川的平板電腦查詢著近幾日羅馬的氣狀況：“有什可準備的呢？需要的東西都在那邊買就好了，來來回回多麻煩。”

    “可那不是一筆開銷啊。”顧忘川舔了舔嘴角。

    縈嵐從沙發上跪坐起來，從口袋夾出了她的袖珍錢包：“放心，麵的錢夠我們在羅馬生活一整年，區區幾，不成問題。”

    “有錢人，有錢人。”看著縈嵐手的錢包，顧忘川拱手讚歎。看樣子，“衣食無憂”和“出手闊綽”之間還是差了好幾個零的。

    起飛時，顧忘川的耳朵出現了疼痛，之前坐飛機的時候也出現過，隻是沒想到這折磨人。

    看到顧忘川微皺眉頭的神情，縈嵐湊了過來：“忘川，你沒事吧？”

    顧忘川伸手捏住自己的鼻梁，另一隻手很自然地地衝縈嵐擺了擺。

    “沒事，頭疼。”

    “怎不早呢。”縈嵐帶著嗔怪的語調，伸手在顧忘川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不易察覺的淡橙色漣漪隨著短暫的碰觸而散開，慢慢散入空氣中。

    顧忘川閉上眼睛，耳邊失真般的朦朧感和腦袋的疼痛都慢慢地淡去了。

    “上帝之手可真好用啊，”顧忘川伸手拍了拍縈嵐的腦袋，“謝謝。”

    縈嵐咬著下嘴唇，抬眼看看自己的劉海，一臉的得意神色。

    顧忘川輕鬆地倚靠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最近沒什任務，感覺自己的身手都變生疏了。”縈嵐美滋滋地坐在顧忘川身邊，擺動著環繞手指的淡淡光點。

    “上一次在月光城的時候，你都已經超負荷了吧。”顧忘川看著縈嵐的手，手指纖長，骨節並不突出，白皙細嫩而無褶皺，怎看都不像是一雙拿槍的手，更不像取人性命的手。

    縈嵐閉上眼睛，回想起自己那時拚盡全力的掙紮：“真的是筋疲力盡了，”著，她揮散手上的光點，“平時的話根本用不到那劇烈的程度，可那一次真的差一點就自我毀滅了。”

    窗外的景色慢慢地變換，從機場灰色單調的混凝土跑道變成了錯落有致、鱗次櫛比的樓宇。漸漸地出現淡雲，將眼前的景物包裹起來，當視野變得清晰，抖動慢慢停止時，剩下的就隻有輕淡的雲海和藍白色的空了。

    “，這還是我頭一次坐這豪華的艙位。”銀瞳的腦袋突然從顧忘川的右邊伸了出來。由於縈嵐在側，顧忘川不能開口，想的話隻能在心默念。

    “你怎最近出現得這頻繁。”顧忘川率先發難，想讓銀瞳識趣地自行退卻。

    “哎喲哎喲哎喲，”銀瞳擺出一張尖酸刻薄的臉來，“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整用著我的東西還敢嫌棄我。”著，他踱步到縈嵐麵前，一臉奸詐地看著她。

    顧忘川低下頭來用拇指指甲的邊緣刮著自己的食指，假裝無所事事的樣子：“能不能不要那盯著她看，雖然她看不到你，你也不能這直白啊。”

    “你看，她基本上不需要化妝就能出門，”銀瞳著，伸出手指心地觸碰著縈嵐長長的睫毛，“跟你在學校見到的那些不知道要化成什鬼樣子才敢出門的雌性生物完全不是一個檔次誒。”

    “忘川。”縈嵐忽然扭過頭，用手戳了戳顧忘川。

    “嗯？”顧忘川盡力讓自己分飾兩角，雖然他覺得這可能導致自己出現精神分裂的症狀。

    “我怎感覺……有人在看我，”縈嵐皺著眉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是周圍也沒有別的人啊，為什會有這種感覺呢？”

    “你看！被察覺到了吧！快點滾開啊你這個神經病！”顧忘川一邊這咒罵著還站在那的銀瞳，一邊還裝出一臉“不要擔心那是不可能的”的表情來：“不會啊，你自己都周圍沒有人，肯定是你的錯覺哈哈哈。”

    最後的三個哈哈哈，幹硬到讓顧忘川自己都想哭。

    “我的臉上沒有什東西吧？是不是出門的時候把自己搞得太糟糕了？”縈嵐緊張地拽著顧忘川的衣袖，對自己出門前的妝容產生了極大的不自信。

    “沒有沒有，縈嵐你不化妝都那好看，怎可能是妝容出了問題呢，不存在的，不存在的。”顧忘川衝縈嵐擺擺手，心卻始終沒有停止對銀瞳的責罵和驅趕。

    惴惴不安的縈嵐點著頭看向一邊，而搞事王銀瞳終於也安定了先來，慢慢地坐在了顧忘川旁邊的地板上。

    “唉，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顧忘川這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革命。”雖然身體安靜了下來，銀瞳的破嘴卻一刻也不消停。

    “我又怎了？”

    “沒什，感歎一下。沒想到這世界上除了麗塔那種傻不拉幾的姑娘之外還有別的姑娘肯要你。”

    “胡八道什呢你，我顧忘川在你心目就這不濟嗎！？”

    “還行還行，雖然你從就跟個軟柿子一樣，但這不能怨你，那完全是繼承了你母親的基因。”銀瞳講的頭頭是道，還不時比劃一下手勢來渲染演講氣氛。

    “這樣吧，”為了讓銀瞳安靜一會兒，顧忘川做出了讓步，“到羅馬之前的這段時間，如果你能安安靜靜不搞事，我就讓渡你一的身體支配權好不好。”

    “喲，這大方嗎？”聽到這話，銀瞳來了興致。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顧忘川翻著白眼，嘲諷著與“魔鬼”做交易還這講信用的自己。

    “那就同學見麵那吧，我老早就看那個姓傅的不順眼了，正好借此機會搞一搞他。”銀瞳站起身來，正了正衣領，撫了撫頭發，向駕駛室那邊走過去。

    “你去哪？”顧忘川問道。

    “去看看開飛機的，”路過空姐的時候，銀瞳還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哎喲，這姑娘身材還不錯。”

    完，他略一閃身，輕盈地鑽進了駕駛艙內。留下傻眼的顧忘川和還在不停整理自己衣服的縈嵐。

    “那家夥……可以自由行動？”看著鑽進駕駛室的銀瞳，顧忘川驚訝不已。打一開始，他就以為銀瞳隻能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來接觸世界，沒想到的是他可以以自己的身體為軸心在一定範圍內自由移動，而且還是在這個世界的人不能察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