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是大罪,屬於十惡不赦的重罪之一。重則,剝皮填草挫骨揚灰。一般也會判個斬立決,最輕也會被充軍。
而且,讓九族之內六代不得考取功名,等於斷送一個家族的前程,此罰也是重得不行。
楊廷和道:“隻是打了一記耳光,用不了這重的罰吧!”
孔大人不覺有些心虛,畢竟這邊也夾雜了他的私心!
堵他的人,提出要按把李飛白趕出國子監,並讓李飛白六代之內不得考取功名!可他不同意,覺得不是判得太重,而是太輕!
儒家的根本是什?別人自有別人的看法,但在他看來,就是尊師重道。沒有尊師重道這個根本,他能當上衍聖公,被人供奉?不能!
一個學生敢打一個老師,這是動搖了根本,不嚴懲,長久下去,誰還把師者放在眼?不把師者放在眼就是不把孔家放在眼,不把孔家放在眼,他孔家延續一千多年的尊崇,豈不是說敗就敗了。
於是,他堅持要以忤逆罪辦李飛白,並把禁止李飛白一族六代之內不得考取功名,擴大成九族六代之內不得考取功名。不如此,不足以住這股歪風斜氣。不如此,起不到震懾作用!
他偷眼去瞧其它大人,隻見其它人聽聞一個學生敢打老師之後,一個個都氣憤填贗,頓時又來了勇氣,道:“不重!”頓了一下,又道:“國之將興,必尊師重道。國之將亡,必賤師輕道。”
正要再闡述一番,這件惡劣事情將引起的嚴重後果,楊廷和卻轉頭去跟旁邊的那個年青人說起話來,可見對這些堂而皇之的話並不感興趣,隻得閉上了嘴。
楊廷和道:“你覺得定個十惡不赦的大罪,再將其九族六代之內不得考取功名,這等懲戒重嗎?”
李飛白笑了笑,道:“這不是重不重的問題,而是太搞笑了!”
孔大人一震,竟敢有人說他的話搞笑,當即就要駁斥。不過他見楊廷和一直牽著那個年青人的手,似乎從他出現到現在都沒鬆過,可見二人的關係不錯,十有八九那年青人是楊廷和的子侄輩,哪敢造次。
而是和和氣氣的道:“這位小哥,恕我愚笨,不知哪搞笑,還請指教!”
李飛白道:“我隻聽說過犯上作亂會誅連九族,從沒聽說過忤逆會誅連九族,這是不是搞笑!”
孔大人道:“他敢打老師,可見並不懂尊師重道的道理,由此可推論,其親戚朋友也不懂尊師重道的道理,不然耳濡目染的,哪會幹出如此忤逆的事來。給予這些人懲戒,又有什問題!”
李飛白擺擺手,道:“孔大人,你別跟我扯這多,我隻問你,忤逆罪會不會誅連九族!”
孔大人沉吟著,最後也不得不承認,道:“不會!”
李飛白道:“既然忤逆不會誅連九族,你卻用誅連九族的方法懲戒,這是不是搞笑!再說,人家本身就不是忤逆,又如何用忤逆來定罪,並誅連九族!”
孔大人不由急了!說忤逆不會誅連九族他認了,可說打人的不是忤逆,這怎可能。當即道:“一個監生打五經博士,為什不是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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