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白手上的兩把殺豬刀忽隱忽現,一會出現在手中,一會又在手上消失。
監生們眼睛瞪到極限,也看不出那兩把殺豬刀是如何出現又如何消失的。他們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是李飛白使的某種幻術,其實根本沒有刀。
但,誰也不敢貿然上前,領著大夥將李飛白亂拳打死。
每次殺豬刀在李飛白手上出現時,刀刃就會在朝陽的光輝下閃過一道寒芒,讓人心頭一驚。
那刀鋒利無比,豬殺得,人亦殺得!
他們隻能用喊來發泄對李飛白的不滿,寄希望用這種方式,若能讓李飛白在重壓之下,引頸自戮,再好不過。
於是那一聲聲喊一浪高過一浪,震聾發聵,大有掀翻房瓦之勢。
這時,監生們身後響起一陣鑼音,當當當當敲得急,很像天橋耍猴的開場鑼,吸引人回頭去望。
那鑼音本不甚高,輕易就淹滅在喊聲中。可還是吸引到人回頭去瞧,究竟是誰在敲鑼。
回頭去瞧的人多了,喊聲就低了,鑼音亦就高了。如此,吸引到的人更多,回頭去瞧的人更多,喊聲更低,鑼音更高!
這是一個死循環,一盞茶時間未到,隻剩一兩百人不為所動,繼續高聲喊,其餘的人竟都回頭去瞧。
那一兩百人異常不滿,數千人的高聲大喊就這被破了?到底一個敲鑼的有什好瞧的,為什大家一回頭就被吸引住了,竟不再轉回頭繼續高聲喊!
終於,他們這些個死忠呂道夫的監生們,也終於忍不住回頭去瞧。這一瞧,竟也被吸引住,忘了繼續喊!
在他們身後,站著一百多號華衣麗服的少年,一個個鼻孔朝天,透露出貴不可言的氣勢。往雜院中一站,那架式有如站在一群雞中間的丹頂鶴。
監生們竊竊私語,這些少年是什來路?
也有人大概猜出這些少年的來路,輕道:“該不會是國子院的蔭監吧!”
此話一出,大家夥豁然開郎。隻怕這些少年們,十有八九是國子院的蔭監。
國子監五院的監生,能考中進士的大概是這種情況。
雜院中幾乎沒人能考中進士!四門院隻是來國子監鍍鍍金,回國後多一份在國子監讀書的履曆,幾乎沒人參加考試。廣文院大概有五分之一能考中進士,其它的都轉走吏途。太學院大多都能考中進士。
唯獨國子院是個例外,嚴重的兩級分化。學習好的極好,太學院的選監都趕不上,比如楊慎就能高中狀元。差的極差,連雜院的監生都不如,有的甚至大字不識幾個。
但國子院的監生無一例外,甭管考得上進士考不上進士,都能當官!最差的也能混個五六品,比考中進士,到老隻混了個七品縣令,甚到八品九品的,強了太多。
無它,誰叫國子院的監生投胎投得好,人人都有個能夠獨擋一麵的好爹,最小的官也是三品。
正因為他們有個好爹,也因為他們能混個五品六品的官,他們就成了國子監的香餑餑,是所有人巴結攀附的目標,就連太學院的選監與國子監的官員都不例外!
隻是可惜,這些蔭監大多都是京官子弟,既使是外官子弟,在京城也都有住所,總會掐著點來國子監入學,不會提前入學,也就讓眾多監生失去巴結攀附的機會。
至於入學後再巴結攀附,根本沒有可能!因為一旦入學,五院隨即不能通往,進都進不去國子院,又如何巴結攀附!
誰知,今天太陽竟打西麵出來了,有這多國子院的監生提前一天入學,無疑是給了他們巴結攀附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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