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選監們看來,楊廷和就是霍光,朱厚熜就是劉賀。
霍光能把劉賀從王捧為帝再貶為海昏侯,楊廷和也能把朱厚熜從王捧為帝再貶為某某侯。所以,現在楊廷和沒有把朱厚熜貶為某某侯,那是因為朱厚熜還算聽話,沒幹出讓楊廷和生氣的舉動來!
可是現在,他們聽到一個風聲,朱厚熜又開始蠢蠢欲動,準備再起大禮議之爭。而今天一百多個武將衙內力挺李飛白,還透露出這是皇帝的意思。
這讓他們嗅到,大雨將至的苗頭。
他們認為,此是朱厚熜不自量力,在自尋死路。所以,他們要選邊站隊,先在國子監中顯露身手,以得楊廷和的賞識!
再加上潘思征與盛宣之在旁煽風點火,他們便來到祭酒廂房,準備與呂道夫一道,打贏這場仗!
廂房沒有唇槍舌箭,亦沒有激情澎湃,有的隻是寧靜!
祭酒看著呂道夫還跟豬頭一樣腫的腦袋,其它人也在看著呂道夫還跟豬頭一樣腫的腦袋,等著呂道夫說話。
呂道夫卻不說話,雙眼中透露出憤怒,憤怒中夾雜著恐懼!
祭酒終於開口道:“呂大人,我看這件事就這算了吧!”
呂道夫眼中的憤怒愈減,恐懼愈增。
這件事不這算了還能怎辦?一個小小的例監李飛白,他以為伸手就能捏死的螞蟻,誰知道後邊竟站著皇上。
他也希望這件事就這算了!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打,還挨了兩次打,顏麵盡失。
僅是顏麵盡失也就罷了,他的卑劣,他的無恥,他的下作,天下人皆知,已經身敗名裂。
僅是身敗名裂也就算了,他還得罪了那多的衙內,甚至得罪了皇上!
為什,到最後受害的人僅有他一個!為什,他的下場會如此淒慘!
不行,一定得鬥下去。鬥下去尚有一線生機,投降隻有死路一條。想讓他死?沒那容易,要死大家夥一起死!
他眼中的憤怒愈增,恐懼愈減。
他抬起頭來,用幾乎咆哮的聲音喊道:“這件事不能算!”
祭酒的眉頭皺了皺,道:“不算又能怎樣?別說你了,加上我們所有人,能鬥得過那些衙內?就算能鬥得過那些衙內,能半得過那些衙內的爹?就算能鬥得過那些衙內的爹,還能鬥得過皇上?既然毫無勝算,又何必再鬥,我看就這算了!”
祭酒講的是事實,呂道夫眼中的憤怒愈減,恐懼愈增。他嘴中喃喃,道:“能鬥過的,不會就這樣一敗塗地的。他們讓監生們支持,並放出話來,隻要監生們支持就能去匯雅齋吃流水席。這是不對的,我們能去告官,告……告他們賄賂證人,作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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