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如霞,李牧的身影隨著晚風慢慢變淡。
“案桌上的竹簡,是你幻界事件的獎勵!”李牧最後的聲音回響在閣樓的空氣。
趙繚低頭表示恭送。他都不敢確定,和自己交談的究竟是李牧的本體還是他的一個分身投影而已。
半響之後,確定李牧巨子確是離開閣樓,趙繚掙紮著起身,慢慢走到窗前的桌案旁邊。
竹簡很舊,被夕陽籠罩,更顯得陳舊。
但竹簡上麵四個古樸的趙字,在趙繚看到的第一眼開始就深深地抓住了他的眼球,再也難以離開。
馬服心法!
竟然是“馬服心法”?
趙繚本以為會在趙王壽誕之後,才有可能拿到馬服心法。因為他還沒有完成承諾,拿到考核的第一名。所以有一些吃驚。但他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在馬服君的舊書房,擱得,自然就是馬服君的心法。
李牧巨子既然把他帶來了這,自然便是允諾他可以修習馬服君的心法。
趙繚跪坐在案桌前,鄭重地攤開了竹簡。
這一看,從墨村的黃昏一直到墨村的淩晨,趙繚才從“馬服心法”的沉浸之中清醒過來。
從細胞、經脈、血肉到骨骼,為了在能在十級未覺醒命級狀態進行修煉,趙括果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將折磨自己的身體做到了極致。作為一名開創者,他是經曆了怎樣的苦痛經曆,才能最終獲得成功。
是對生的渴望?是對家族榮譽的捍衛?
催促趙括努力奮鬥的動力,現在已經不得而知。對於現在的趙繚來,轟轟烈烈地活下去,就是他努力奮鬥的最大動力。
“馬服心法”開啟!
十條灰色的命線從趙繚的左手手掌一直延續到門穴的命識之海的入口。因為未覺醒,現在的這十條命線不能通行命力。馬服心法的核心理念在於:既然命線不通,那就沿著命線為指引,利用血肉、經脈和骨骼等作為命力的載體一點一點,活生生開辟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來。但是血肉、經脈和骨骼本不是命力流轉的載體,他們相互之間也並不暢通,趙括的瘋狂之處就是強行破壞這些組織的結構,將一點一點的命力從這一個細胞傳遞至下一個細胞。這就好像在一個絕壁之上開辟出一條可以行走的道理,圖紙雖然已經畫好,但這條道路卻需要先驅者一斧子一斧子去開辟。
每一次前進就意味著對這一段血肉、經脈和骨骼的重塑。一個晚上的修煉,趙繚開辟了不到十分之一段的命線,中間卻因為劇烈的疼痛和消耗昏厥了兩次。
光大亮,已然耗盡全部精力的趙繚站起身來,後退一步,雙膝跪地,鄭重地對著桌案上的“馬服心法”磕了三個響頭。這是他對心法傳承的肯定,也是對趙括其人由衷的欽佩。
能行常人不能行之事,達到常人不能達到之境界之人,怎可能是隻會“紙上談兵”之人。
趙繚試圖催動醫療屬性的第二命格,用於修複修煉“馬服心法”對肉體的創傷,才驀然發現第二命格的命線全部失去了聯係。仔細回想,他才醒悟過來,在“海市蜃樓”幻界的最後一刻,他似乎又將命線全部自爆,用於構築護體之盾。
苦笑一下,趙繚重新盤膝坐下來,運轉墨子心法,重修第二命格的命線。
三的時間,趙繚沒有離開墨師塔閣樓半步。
中間,墨萱來了數次,每次都隻是把食物放下,把空盤取走,兩人沒有一句的對話。因為,趙繚一直沉浸在修煉之中,不是在運轉墨子心法構築第二命格的命線,就是在拚死拚活地修煉“馬服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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