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

    夏初雪焦急的聲音回蕩在白奕腦中，聲音越來越大，最終震醒了他。

    臉頰上有水滴下來，流到了嘴邊，白奕嚐到一股鹹味。

    “雪？”白奕掙紮著喊出聲，眼皮如同被膠水粘住一樣，他不得不抬起手幫自己的眼睛睜開。

    夏初雪正抱著自己，眼滿是淚水，看到白奕有了動作，她馬上笑了起來：“白奕！你終於醒了！”“……嗯……”白奕撐著地麵坐了起來，眼前的景象讓他禁不住地一震。

    “咱們……還在空之城……？”白奕瞪大眼睛問道，回答他的是夏初雪無言的頷首。

    “為什？我們明明應該……”白奕連忙站了起來，環顧四周，除了斷壁殘垣以外什都沒有，地麵上的某處斷開了巨大的裂痕，不斷地有水從裂縫湧出來。

    “白奕，這到底是怎回事？”夏初雪問道，她身上的衣服沾滿了血和泥土，白奕抱住她，然後看了看她的上身：“你沒受傷吧？”

    “……沒有，這些血我也不知道是誰的。”夏初雪搖了搖頭：“在找到你之前我一個人都沒看見。”

    “當然不會有人了。”白奕沮喪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咱們現在應該還是在城主的世界。”

    “……什意思？”夏初雪不解道：“什叫……城主的世界？”

    “怪我，一開始沒和你清楚，如果清楚了你或許還能有點防備……”白奕撓了撓頭，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夏初雪。

    ……“這……怎可能？”聽完之後，夏初雪難以置信地看著白奕，卻又恍然大悟地道：“所以……這就是空之城一直沒有人死去的原因……那我們一直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無所謂的？”

    “絕不能這。”白奕扶著夏初雪的肩膀，正色道：“我絕不認為守衛正義是什無所謂的事，即使這種正義隻有一的保質期。”

    “但是……隻有我們會記得得正義……知道的人們，其實都隻是把我們當成玩笑而已……”夏初雪仍舊低著頭，白奕也沒法再去安慰她，被事實毀掉自己曾經信仰的東西，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夏初雪抬起頭來，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我沒事了，咱們接下來該幹什？”白奕彎下腰把夏初雪拉了起來：“這座城應該還有其他人，我們倆不應該是特例……你沒事了吧？”

    “……嗯，你不是了這都是虛幻的，那就是還有一個真實的夏初雪還有可能在危險之中吧？我可不能讓自己就這不明不白的掛掉了。”夏初雪露出一個微笑，起身和白奕一起走進了廢墟當中。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倆人幾乎走遍了將近半個城市，目光盡頭可以看到一片藍色。夏初雪問道：“那是什？”“大海。”白奕低聲道：“空之城現在在海上。”

    “這就是……大海……以前我隻見過圖片……”夏初雪的眼中有一絲期待，白奕笑道：“反正咱們也不著急，去看一下空之城下麵的海洋是什樣吧！”夏初雪興奮地問道：“真的？”白奕點了點頭：“走吧。”

    廢墟中，倆人費力地開辟出一條路，那些殘破的磚瓦下麵既有木材和玻璃，也會忽然出現一條浸泡在血中的胳膊……或是其他的部件。

    海洋越來越近，白奕眯著眼睛遠望過去，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夏初雪回頭問道：“發現了什？”

    “沒事……隻是眼花了。”白奕敷衍道，夏初雪將他從高處接了下來，倆人的麵前是一處殘破的院，院牆已經倒下，院中央的老樹被連根拔起，倒在一旁。

    “這是上官姐學茶道的地方吧？”夏初雪上前，在瓦礫中找出了一個茶壺把。

    “嗯，我來這的時候還被她打了一頓……”白奕苦笑一聲，走近夏初雪：“走吧，看完了海，咱們就找一下離開這的辦法。”

    “其實我倒是很奇怪，如果城主離開了這，那這個地方為什還會存在？”

    “意識在共享的時候總會留下印象。”白奕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們共享了城主的意識，我們看見到的東西都被自己誤以為是真實的，所以當城主的世界崩塌的時候，支撐起這個殘破世界的，就是我們自己的意識了。”

    “……我之所以沒見到人，不是因為來的時候沒有遇到。”夏初雪忽然低聲道：“而是因為……我沒有見過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