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親嘶吼的孩子怔愣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動，緊張地攥著手，充滿恐懼的雙眼含著淚水，消瘦的身體在不住地發抖，額頭上的汗珠更密了，的樣子看著叫人十分心疼。

    安琪兒也不過才七歲，這大的孩子應該正是無憂無慮享受著父母疼愛的時候，可是安琪卻被當成賺錢的工具，並被粗暴地對待，甚至連哭鬧的權利都被剝奪。

    孩子在極力隱忍著淚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母親。

    “哭什哭，你知不知道你這幅樣子有多叫我惡心！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為什要活在這世上，怎不去死！”程珊珊暴躁地衝著安琪兒喊，情緒完全失控，麵目猙獰，布滿紅血絲的眼球瞪得好似是要從眼眶蹦出來一樣。

    安琪兒用手捂著嘴，努力地憋著眼淚兒，可淚水早已止不住，順著臉頰往下流，她的眼睛布滿了無助和惶恐，甚至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絕望。

    “哭！就知道哭！你以為我欠你的！我誰都不欠，是你欠我的！你們都欠我的！你就知道哭有什用？連你爸爸都留不住，你為什還要活著……”

    程珊珊還在罵孩子，而且越罵越難聽。

    顧曉愚看著她脖子上的淤青，大概也猜到了昨晚都發生了什，眼神中雖有不忍心和難過，可也知道這是九自作自受的後果。

    昨晚如果沒發生意外，她是想回酒吧把九帶走的，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現在還有什好的呢？

    顧曉愚遲疑了片刻，彎腰把安琪兒抱起來，不理會程珊珊難以入耳的謾罵，徑直走下樓梯，孩子在她的懷中瑟瑟發抖，像隻受了驚嚇的貓，因為肚子疼得太厲害，臉色十分難看，一直在咬著呈絳紫色的嘴唇。

    “顧曉愚，你憑什抱我的孩子？放下安琪，她是我的！你是不是生就喜歡和人搶東西，為什那賤！一定要搶來的才好，對？你搶走了安陽，又來搶我的孩子，你就是這賤，把安琪放下，放下……”程珊珊瘋了一樣，從樓下衝了上來。

    她的右手握了一把雪亮鋒利的水果刀，藏在身後，當顧曉愚覺察到的時候，閃著寒光的刀子已經朝她的腹部刺了過來，慌亂之中，顧曉愚一腳踹過去，正中對方要害，程珊珊握著刀子滾下樓梯，“”的一聲摔在一樓的地板上，整個人趴在那動也不動。

    剛才這一幕發生得太突然了，顧曉愚的心髒“砰砰砰”跳得毫無節奏，像要從嗓子眼出來了一樣，好在自己反應夠快，躲過了一劫，算是虛驚一場，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就聽安琪兒顫抖著聲音在叫喊。

    “媽……媽媽……我媽媽出血了……好多血……她流了好多血……”

    顧曉愚渾身打了個激靈，朝地上的九看去，就見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在她身側的地板上有一攤鮮紅的血，越來越多，越來越濃，濃得像要把整個房間都塗滿了一樣。

    她忙把懷的孩子放下來，跑下樓梯，蹲下身察看程珊珊的情況。

    “九，九？”顧曉愚叫了兩聲，地上的人毫無反應，一瞬間，顧曉愚隻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學血管了，但還算理智，趕緊把手機掏了出來。

    這時，安琪兒也跑了過來，一邊哭喊著“媽媽”，一邊去撕扯地上的人。

    “別動，你現在活動你媽媽會害死她！”顧曉愚沒時間和孩子解釋太多，一手拉住安琪兒，一手便要撥號，誰知這東西力氣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