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出這一選擇之前，層層利害關係，顧曉愚都已經想到了，她在中盡量減少戰秋和安琪兒兩個角色的戲份，就是不想刺激到九做出太過分的事兒，不想讓戰秋和安琪兒受到傷害。

    可若九執迷不悟，那她也隻能盡力去把傷害降到最。

    “顧曉愚！把刪了！不然我馬上就打電話告訴戰秋，我不是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早就死了，是你貪圖戰家的產業讓我冒名頂替的！”程珊珊不死心，還在電話那邊咆哮。

    一個沒有理智的人，和她再多也沒有用。

    顧曉愚把手機拿開要掛斷，程珊珊好似知道她要掛線一樣，突然叫住她，這一聲和剛才不同，“鯨魚……”

    那是的時候，九給她起的外號，兒時的記憶突然襲來，程珊珊這感情牌打的顧曉愚猝不及防。

    “鯨魚，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擺脫了那個可怕的家，走到了今，我付出了所有，付出了一切，不要把我推回去好不好？不要奪走我的光環，沒有了這些，我的生命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求求你了，原諒我這次，把刪掉，求你了。”

    帶著哭聲的請求顯得那樣可憐和柔弱，叫人心生憐憫，程珊珊緊張地握著電話，整個人處於一種近乎神經質的狀態，電話那端的沉默，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她終於忍受不了這種沉默，試圖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鯨魚，就算你不顧念我們之前的閨蜜情，那安陽呢？你有沒有想過安家隻有安琪兒了，你不是一直覺得對安家心懷愧疚？你毀了我就等於毀了安琪兒，她還，你真的忍心？”

    電話那端依舊沉默，隻是這次沉默的時間沒有那長。

    “安琪兒是你的親生女兒，與其讓她整日活在惶惶不安和謊言中，不如讓她早點學會麵對，用一顆勇敢陽光的心來麵對現實，九，你也該勇敢一些了。”顧曉愚完，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有時候把一個人推向深淵，不是為了讓她受盡折磨，隻是希望她能有破土重生的一，但願九能夠覺醒吧。

    “鯨魚鯨魚……顧曉愚！！！”病房，程珊珊對著電話瘋狂地嘶吼，一遍遍打過去，一遍遍被掛斷。

    “嘩啦”一聲，桌子上瓶瓶罐罐還有鮮花全都被一股腦地掃到地上。

    憤怒、絕望、怨恨……那些可怕的情緒化作眼中熊熊燃燒的火焰。

    顧曉愚，我就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

    “顧曉愚？”掛了電話，顧曉愚悵然若失地靠在轉椅上，望著屋頂發呆，外麵有人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忙起身去開門，門外站的是榮蓉和陳景浩。

    榮蓉手拿著斟了紅酒的高腳杯，遞給她一支。

    “我們是不是該慶賀一個？”榮蓉舉杯示意，嘴角勾著一抹灑脫不羈的笑。

    顧曉愚接過酒杯在她的杯子上輕輕碰了一下，又和陳景浩碰了下杯，“感謝的話我就不多了，這份情誼我得記下。”

    完，仰頭飲了一口酒，幹紅的酸澀醇厚緩緩入喉，微辣，酒真是個好東西，開心和不開心，都可以喝酒。

    隻不過，她現在也不知道開心還是不開心，應該是開心的吧，畢竟這一仗打得幹淨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