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關注著源質消耗的薑墨辰挑了挑眉。

    “和早上你那一會兒的大量消耗相比，剛才技能的釋放耗藍簡直微乎其微啊。你是不是中飽私囊了？”略帶懷疑的目光射向了不知何時又鬆弛了下去，嚼著薯片喝著可樂的幼女。

    “我老爹，你究竟有多久沒有吃過零食了?腦內記憶中對於這些垃圾食品的味覺儲存都快完全消失了。我吃了這多，都沒有爽快感啊。你消耗？麻醉兩頭恐龍和弄暈幾隻白兔，用掉的麻醉藥當然是差地別了。你自己瞅瞅現在這恢複速度，簡直就是兔子到了發情期，蹭蹭蹭的往上竄啊。，終於啊，要跟這個啥都不記得跟個智障一樣的老爹再見了。”幼女一副筋疲力盡的表情，癱軟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抱怨。

    “這是怎了？你這情緒咋還和過山車一樣啊？這會兒是產後憂鬱症？”老薑無語的戳了戳薑卻月的臉。

    “，等會有你受的。”揮開自己臉上的手指，幼女充滿惡意的笑著。

    一邊逗弄著腦內“自稱女兒”的神秘生物轉換心情，薑墨辰順便看了眼還在地上裝死的龍套四人組。這是準備在這兒過年啊，剛才那好的機會幹嘛不溜？嘿，是還有任務，要確認我讀了信？真是盡心盡責的新世紀好員工啊。

    果然，隻要仔細觀察，即使是龍套也是有閃光點的啊。

    甩了甩手上的紙張，薑墨辰走向窗口，深深吸了一口來自窗外的冬日寒冷氣息，平穩了下心情，做好了自我心理建設後，用兩根手指將這薄薄的一片紙張拎到眼前，開始。平穩氣場不能亂，淡定淡定，藥不能停自我催眠不能斷。

    “不要對未來抱著不切實際的念想。就像你一直以來所做的，安靜的讀書，平靜的生活，繼續這平淡無奇的過著安穩而恬靜的生活不好嗎？你是個聰明人，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你很聰明，所以即使從就認識林涵雪，但卻從不嚐試與我們這個圈子的任何人接觸，即使被邀請了，也從不參加我們這個圈子的集體活動。保持合適的距離，保持著與林涵雪關係中的被動性。在最初你就明白自己與我們的差距，並作出了最適合對方的選擇。既然如此，就請你繼續保持。

    我不會幼稚的什離開林涵雪之類的話語，想必武陽也沒少用這話去煩你。我隻是希望你同樣掌握好與淩霜的距離而已。相信隻是個並不過分的要求不是嗎？就像你一直以來所做的。

    早上的意外我並沒有追究的意思。事實上我還想向你表達我最誠摯的謝意。要不是你，她大概還會受到點傷。隻是這消息傳播的如此之廣，終究是為她帶來了困擾。想必對你而言也隻是無妄之災。而我，隻是單純不喜歡你看她的眼神。

    這次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警告，我相信聰明的你會明白我的意思。本意也不是想讓你受傷什的，畢竟發飆的林涵雪還是很讓人頭疼的，隻是讓你再次確認一下彼此的差距，以便你掌握好彼此的距離。我相信你知道該怎做。

    也許不上什回報，但我知道我們學校唯一的北大保送名額還在討論過程中，你的希望還是很大的。雖然你全力以赴的去參與正常錄取流程，也有很大的希望考上，但終究都會多出一層保障，不是嗎。畢竟，能在bj遇到你，想必林涵雪也會開心。

    希望我們仍能保持這久以來，處於我們這兩個聰明人之間的默契。我會盡力約束武陽的出格行為，這方麵希望你能夠體諒，青春少年的可笑嫉妒心罷了。”

    還是這種充滿著迷之優越感的傲慢語調，不愧是接受著英才教育的既得利益者，未來的統治階層，已經將高高在上刻印進了血液之中。隱約記得有種理論是培養一個貴族需要三代，不錯不錯，作為肖家的第三代，年紀就將威逼利誘，先揚後抑這些手段使用的如此嫻熟，拋出的籌碼也很是誘人，令人難以拒絕，可惜是帶著毒液的果實。

    或者，這隻是又一次試探呢？真是令人煩惱的行事作風啊，像武陽那個白癡一樣單純直接一點不好嗎？目的一清二楚反而讓人應對起來更為輕鬆。

    薑墨辰無聲的歎了口氣，將紙張舉起嗅了嗅，明明是剛剛打印好的卻散去了油墨味，估計在學校附近的打印店打印出來，但肯定全程都是跑腿的弟負責的工作。真是一如既往的心謹慎呢。即使上交給學校處理，也會被認為是少年無傷大雅的玩笑吧。

    留下這群龍套也是為了觀察我的反應。緩緩的將手中的紙張折疊撕碎，再次折疊撕碎，而後扔進下水道，拍了拍手。薑墨辰滿麵笑容的對還在裝死的龍套們：“看到了吧，任務完成了，可喜可賀啊。”

    理所當然的，如同獨角戲一般，動作誇張的薑墨辰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並未期待對方反應的薑墨辰安靜的轉身麵向窗外，看向初雪後格外高遠的空。這種蒼白的色彩，真是讓人無法感受到絲毫的溫暖呢。勾起的嘴角被冰冷的溫度凍結，逐漸僵硬。

    弱便是一種罪孽。真是發自內心的厭惡近百年來喧囂塵上的社會達爾文主義。隻是放縱自我欲望的借口罷了，如同宗教一般，在犯下無可挽回的罪孽後安慰自我脆弱靈魂的精神鴉片而已，卻催生了如今的繁榮發展與世界秩序。野蠻淘汰文明，某種程度上真是無可救藥的種族啊，人類。見鬼的社會學。

    溫柔善良的人總是受到傷害，因為這世界既不溫柔，也不善良。可既不溫柔也不善良的我都已經躲到了自己的角落，為何還要持續受到傷害呢？難道因為我長得醜，所以就不能對未來抱有期待了？

    真是逼良為娼的狗屎現實。

    銀色的蛇開始無聲的遊弋，靜止的齒輪終究開始轉動。

    “老爹，每當你開始用理論來武裝自己之時，便是你又一次的認輸與逃避啊。”薑卻月看著一副敗犬樣的薑墨辰，得意的笑著。

    “，其實他的也沒錯。我這輩子努力奮鬥一生最終抵達的終點不定還趕不上人家出生時的起點。不是怨尤人，隻是理智客觀的認識到這個現實後的無力與絕望實在是讓人生不出正視的勇氣啊。為啥現在流行重生，還不是將目光強行從壓抑與困頓中移開嘛。人類精神適應性，趨利避害而已。不是抖的我又沒有寫輪眼，受到精神創傷後又不會變強，避免傷害必然是最佳選擇了。”習慣性的，薑墨辰東扯西拉的開始為自己丟人的行為找尋理論依據。

    “如果這些毒雞湯能讓現在的你好受些，我不介意一口幹掉它們。畢竟，某人在夢可就靠著毒雞湯養活自己和女兒呢。廢柴家蹲。”幼女冷眼注視著不斷訴的老薑，平靜的打斷道。

    “咦，我腦袋哪兒冒出來這多毒雞湯的?!這難道也是所謂的賦異稟?”薑墨辰仍舊執著的逃避著話題，似乎隻要再努力一下，便可以回到從前，從前那般平淡如水的日常。

    “喂，有人出來了。”最先發現韓玉身影的朝陽群眾低聲通知著周圍的好事者。

    “這是什狀況，為神馬他哭得這傷心。這真是莫名其妙的發展啊。”滿臉訝異的望著淚流滿麵，哭紅眼眶的學生會長，盡職的群眾們沒有忘記用手機記錄下這令人驚歎的一幕。

    “我去，咋連表情都是配套的呢？”看著跟在後麵的兩個掛件也是滿臉淚水的出現，廁所門口的群眾瞬間沸騰。

    相信要不了多久，標題是“學生會長及其同伴集體哭暈在廁所，究竟是道德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的相關文章就會出現在論壇的頭版頭條。

    “夠了，別擋道，別拍了。”一邊用沙啞的聲音驅趕人群，一麵吸著鼻子的學生會長艱難的擠過擁擠的吃過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