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黑夜風雲

    “那你們先去化妝打扮吧。不像我，隨便穿件衣服就可以走了。”宋乾坤對楊麗萍前麵過的一句話一直耿耿於懷，那就是她的“化妝打扮是對對方的尊重”。當時聽到，他真不知道怎反駁。但是總覺得有點牽強。好像在哪看見一個偉人過，衣著周正gan淨是對人的尊重。化妝打扮的都讓人見不到本色了，那還算是尊重嗎？難道尊重是靠虛偽和掩飾來實施的？本色最美、自然美、陽光女孩這些將來還會不會存在？……

    “一黑誰還分得清楚美醜？今懶得化妝了。我們走吧。”

    黑虎賽虎一聽走，就飛快地在前麵跑了。宋乾坤喊也喊不回來。楊麗萍：“我們去吃燒烤，都是在外麵，就讓它們跟著去吧。”

    姚師傅的老婆在商店嗑著瓜子看電視，見了隨口問道：“都黑了還出去喲？”

    “是喲，去吃燒烤去。要不您也跟我們一起去吧？”宋乾坤的貓都是人家送的，怎能不順便一呢。

    “我還要看店，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向場鎮一共就兩家燒烤店，而且麵對麵開著。都是沒有門麵房，用花油布蒙在細鋼管搭的架子上，可以遮風擋雨，又都是人家下班後才營業，所以沒人管。也許是人家認識人，這地方，認識人就好辦事，就吃得開。

    一家掛著“油炸海陸空”的布招牌，白布都熏成黑布了。一家掛著“阿峰燒烤店”，門口還放著個音箱在唱著歌。

    “就這家吧，那家的油炸，都炸黑了。”楊麗萍提議道。

    “就這地方啊？還是去聚賢莊酒家吧，環境好點，衛生條件也有保障。”梅雲有點發怵。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來都來了，就不用再轉回去吧。這兒更接地氣。”宋乾坤當然向著楊麗萍話。並率先走了進去。剛好麵有個空桌子，楊麗萍和梅雲也跟進去。

    “老板，來十串脆骨、十串蘑菇、十串千張子、十串牛板筋、十串毛肚、三個雞翅膀、三條烤魚、三串烤辣椒、三串烤韭菜、三個長港火燒粑、兩瓶啤酒兩瓶綠茶。”宋乾坤一口氣報出點的菜單。

    “三位稍待片刻，馬上就好。”

    “呃，乾兒，我們吃得完嗎？你點這多？”楊麗萍聲道。

    “不用他掏錢，他就使勁宰我一刀了。”梅雲笑著，“不過沒關係，隻要你能吃完我就付款。但是醜話在前頭，你要是吃不完我就不付款了哦。”

    “就算你們倆不吃，這些我也能吃完的。”宋乾坤得意地，“你們知道我在大學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是什嗎？”他故意賣了個關子，可是梅雲和楊麗萍都沒有接腔，隻好接著，“最傻的一件事就是我們寢室三人比吃飯，每人先吃了六兩米飯，接著又都添了四兩，還是沒分出勝負。於是又再打了二兩米飯，還都吃完了。但是我們都不敢再打飯去了，都是長那大吃得最飽的一次！都脹得不想站起來。”

    楊麗萍和梅雲笑得快岔氣，“你們真傻，傻得真有水平。”

    “不會還有第二件傻事吧？我倒是很奇怪是什事？”

    “第二件事就是，還是我們那三個比做仰臥起坐，不限製時間，自動認輸為止。”宋乾坤接過老板遞來的酒和綠茶，倒杯啤酒喝一口，，“我開始做了00個，就等著他們。等他們分別做完00個仰臥起坐，我又做了100個。床單和衣服都汗濕了。”

    “這好像不算什傻事吧？”

    “不算？你要是做過00個仰臥起坐就不會這的。你不知道，當時真沒覺得什，可是接下來一個多星期我們都不敢大聲話，特別是不敢笑，一笑就肚子疼得要命。哈哈哈”

    老板把烤好的脆骨、牛板筋、蘑菇、千張子端過來，梅雲和楊麗萍還在用紙巾擦鐵簽子的頭上的灰，宋乾坤都吃了兩串脆骨了。聽著宋乾坤嘴的嘎嘎響，楊麗萍也毫不猶豫地開始大快朵頤。梅雲也像是受到感染，也咬了一口脆骨。

    “哇，真爽。香香的、麻麻的、辣辣的……”梅雲不禁暗自讚歎。這脆骨都是從豬排邊上的兩根脆骨取來，剁成一段一段的，再穿在一起，比吃肉夠味多了。主要是那個脆勁嚼的gu yin。

    梅雲兩串脆骨才嚼完，桌上已經沒有脆骨了。她還沒嚼gu yin呢，連忙喊：“老板，再加十串烤脆骨。”

    楊麗萍第三串剛好吃完，聽了噗嗤一笑：“怎，你不擔心吃不完了？”

    宋乾坤吃著烤蘑菇，：“別急啊，這個也不比脆骨差的。”

    梅雲卻拿起一串烤牛板筋：“嘿，這個也好好吃哦。”

    “梅老師，你不會是第一次吃燒烤吧？”楊麗萍狐疑地問。

    梅雲不好意思地笑著：“我還真是第一次吃這路邊攤的燒烤的。”

    黑虎叫嗚嗚了聲，宋乾坤趕緊擼串牛板筋給它。賽虎也跟過去。

    商店麵的麻將桌空出來一張，有四個老師去吃飯，喊曹校長、廖會計、姚師傅、王老師去吃，他們都不去。另外一桌也不去。九點了，再晚餐館就沒菜了。他們兌了下輸贏，丁老師贏的最多，掏台子錢，管菜錢，齊老師贏的第二，管煙酒。這是他們一貫的規矩。他們有六個鐵杆麻友，幾乎都可以湊一桌。一個月算下來，沒見誰贏多少錢，倒是姚師傅賺的最輕鬆，每至少從他們手中賺40元台子錢，煙酒瓜子水錢都不計，主要是成本低，也不用人員管理。再就是餐館了，每少了也要一百多，多則兩三百。

    “色子找我，我加個打火機。”王強從口袋又掏出個打火機，點根煙後把打火機又扔進長城中間，“我就不相信，兩個打火機還旺不起來一把火。”

    “財不入急門。王老師，你有多少錢還怕輸不完嗎，這著急？”姚師傅也點燃一根煙，連續吐出好幾個煙圈，最後把嘴張開，不吐煙，而是用手指在臉上連續輕拍。隻見他的嘴連續噴出一串的煙圈。今他火氣最旺，贏了五六千。三刮一，就王強輸了八千多。

    “有賭不為輸。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王強著，心有點激動，尼瑪的，早這好的運氣早回本了，竟然起出胡了，還胡三個字——三六九萬。這把點炮我都不胡，就是別人要碰我都不胡，賭摸到底。

    這打麻將，如果你飄十塊，點炮就多開十塊，但是要是摸的，就要多開二十，這稱為摸翻。王強現在飄了兩個，就是100元，如果他zi  的話，那三家每人都要開三百元，zi  的100元，加摸翻的00元。還真是王強對了，有賭不為輸，他要是連摸10把，可不就賺回來？不過，連摸10把還是很少見的。

    才摸了三四圈，王強對麵的廖會計打出一張六萬，姚師傅喊碰時，王強真想推倒算了，先胡把的也不錯。可是一看都還沒怎動張，忍住了。既然開始就下定了決心，還是賭摸吧。雖然六萬我自帶一張，下麵沒有了，但是還有九萬和三萬啊。不要急，他們都還沒有出胡呢，一定可以摸到的！一百五十元和九百元相比，隔多少倍呢。胡六把屁胡才抵得過摸一把，為什不堅持一下呢？勝向險中求！愛拚才會贏！

    外麵一陣嘈雜聲。原來是那一桌子上的賀老師的老婆找來了，在外麵罵街呢。賀老師前麵輸了幾百，現在剛好趕回本還賺一百多，馬上見好就收，不好意思地對那三個老師：“抱歉！賤內有潑婦的潛質，我怕今夜不能陪你們奮戰到亮了。為了不殃及池魚，你們等一會再走。我就先出去了。”賀老師丟下十塊錢的台子費，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魏老師贏的多些，把那十塊錢收起來，過去找姚師傅的老婆，：“台子費，再給我來三包黃鶴樓。”轉身給另外兩名老師各發一包，各回各家。

    姚師傅的老婆給曹校長、廖會計、王強、姚師傅分別端一碗肉絲麵，上麵還有兩個荷包蛋，：“姐夫，廖會計，王老師，你們邊吃邊打，兩不耽誤。”

    老板又端來剛烤好的魚和雞翅膀、火燒粑。宋乾坤：“怕辣就吃點火燒粑。這是長港的特色，別看就用麵烤的，聽好多人出國都要帶幾個過去的。出國的人我不認識，但是每年去廣東打工的人幾乎都帶幾個上路的。去外麵賣油炸鍋盔的出門也都要定上一鍋的。”完，宋乾坤擼了半條魚給賽虎，半個雞翅膀給黑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