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
腳步沉穩,我一聽便認出來,那是佟樹深。
他麵若死水,步伐緩慢的走進來,手中拎著的兩個保溫桶,格外顯眼。
不明白他的來意是何,我還傻傻的,衝他咧嘴笑了,指著病床旁邊的椅子對他:“坐!”
我想可能他是因為剛才推了我,心內疚,想過來看看我。
其實我覺得大可不必,我知道他誤會我了,況且他那個時候也不是故意的,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他卻不曾用正眼看我,徑直走到床邊,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語氣冰涼得刺耳:“這湯是你剛才送給甄伊,還你!”
我心突然咯了一下,怔怔地看著他。
“誰知道這燙有沒有毒,既然現在你也需要住院,那你自己留著喝吧,甄伊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他又雪上加霜。
赤裸裸的諷刺霎時之間讓我委屈得不出話來,我微微張口,眼淚劈啪啦往下落。
他邁著步子,快步走去,到房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停了下來,微微偏頭道:
“餘姐,別再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了!等你出院之後,我會給你一筆錢,也會給你找好房子和工作,我隻是希望你別再去打擾我和甄伊正常的生活了。”
話音一落,門也當一聲關緊。
我失聲痛哭,被人冤枉誤解的感覺原來這難受。
佟樹深假裝客套出的那些話反複針一般,狠狠的紮著我的心。
他覺得是我打擾了他和甄伊的正常生活,那我的正常生活又是被誰打擾了呢?
我原本可以努力工作賺錢,養活我和女兒,可在這種時候他偏偏橫插一腳,狠心地將女兒從我身邊帶走,將我變成如今這幅一幅靠的模樣!
從前我對他一直隻有怨沒有恨,可是今,他徹徹底底的刷新了我對他的認識,這個優雅高貴的男人,就和他那高冷的外表一樣冷酷無情。
我恨他!恨他搶了我的女兒和她冤枉我。
今日,他讓我受的這些委屈和痛苦,總有一我要一點一點,加倍奉還。
痊愈出院之後,我再也沒有去醫院看過甄伊,經曆過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應該學乖了,論心機論手腕,我根本就玩不過她,所以隻配任人宰割。
既然她一步一步緊逼,那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今後我發誓,她所有的苦難,都是罪有應得。
佟樹深信守承諾,辦事效率非常快,不過他已經到了那種不想見我的地步,所有手續都是用張辦的。
他替我找的房子替他的公寓很遠,簡直就是一個城市的兩端,看樣子他想盡可能的把我送遠,他就那擔心我會破壞他們的生活嗎?
既然如此,我怎會讓他輕易得逞呢?
如他所願,我終於要了那筆錢,或許他會安心些吧!
可是,這些隻不過是我為了實現自己目的的資本,有朝一日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他。
跟張最後一次交接完住房工作,第二我就把那房子賣了,拿著那筆錢回到佟樹深公寓附近的區租了房子住。
他越是想要擺脫我,我就越是要像狗皮膏藥一樣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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