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秦鳶過去的時候秦友平正在盯著一顆枯木發呆。
秦鳶見他似有心事,隻輕歎一口氣,緩緩地走過去道:“事情既已發生,咱們便該往前頭看,您說對不對?”
秦友平久久不語,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轉頭對秦鳶道:“鳶兒,你說這枯木逢春,究竟是好是壞?”
秦鳶微怔片刻,轉眸說道:“他既能冒出新芽,即代表他還有夢想有追求,他有孕育下一帶的生機與決心。”
秦友平聽罷不語,秦鳶接著道:“爹,這世界哪有什對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亙古不變。”
秦友平應著,臉上仍是一片沉重之色。
秦鳶隻踩著小步子走過去撫摸上秦友平眼前的枯木,一字一句地道:“爹,您瞧這枯木,老態龍鍾,再生不出嫩芽來,已然是沒什用了!”
秦鳶說著瞧了秦友平幾眼,開口道:“來人!”
“小姐有何吩咐?”兩個護衛應聲而來,畢恭畢敬地站在秦鳶與秦友平的跟前。
“找人把這腐木給我清走,爛成這般模樣,當柴都委屈了灶,隻在我跟前擺著礙眼,著實可恨!”
秦鳶邊說著邊去瞧秦友平臉上的表情,果不其然,後者一怔,略痛心的看她。
“是!”那兩個護衛拱手,忙應著退了出去。
“小鳶,你這又是何必?”秦友平歎氣,雙手摸上那腐木,隻覺手底又幹又糙,他微一用力,一大塊伴著碎屑的枯木應聲而掉。
“我在為父親去除心病!”秦鳶眸子泛出一摸堅定的戾氣:“往日,父親與我便如這枯木一般,在田家跟前唯唯諾諾,靠著田拓那點微少的銀兩苟存。”
“爹,你曾是朝中五品官員,落的此等地步,可甘心?”
秦友平唇角邊的胡子動了幾動,終是未在言語。
“我盡力討好田如玉,可憐又可悲守著自己的那點癡心,可我換回來的又是什?”
秦鳶說著臉上升出幾絲怨氣:“我換回來的是被他人如棄之蔽履般的對待,我換回來的是不屑、是嘲諷、是虛與委蛇的推脫!”
秦友平眸子中泛出一抹痛惜之色,他將手上的殘渣拍幹淨後,將胳膊背在了身後。
“可是,爹,現在不同了啊,你瞧昨兒伯母對我那殷勤的勁兒,你瞧瞧咱們現在住的府邸,你在看看這滿院子的仆人,咱們爺倆可還會再受委屈?再身不由己?”
秦友平暗暗地歎了一口氣,點頭道:“既然咱們再次揚眉吐氣,依我說,鳶兒你也別再那田如玉身上耗費力氣了。”
秦鳶愕然,她詫異地瞧著秦友平,不解的問道:“為何?”
秦友平皺眉,他家的女兒怎聰明一世倒糊塗一時了:“你與我在背地偷偷地做了太後的禦顏雕刻,並且將它獻給將軍,以作為讓將軍不再庇護田家的謝禮,若這些事讓玉兒知道了,他會如何對你?”
秦鳶身子一震,咬唇不語,當初將軍讓田如玉再次雕刻時,田如玉久久未再答應,這事也惹惱了將軍。
是她再秦友平的跟前跪了整整一夜,求秦友平刻了太後禦顏送與將軍,且求將軍莫要再庇佑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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