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笑道:“相公的是!我本是魔族血脈,卻自幼在人族長大,吃的是人族飯,的是人族話,寫的是人族文,練的是人族技。是人是魔,難以分辨;人魔之道,不可道也;貴賤之道,亦不可道也;世間至理,確是如此。”
話時,不遠處,密林間,一頓‘劈啪’聲音亂響,好似有鬆枝被折斷。
夫婦兩人雖在聊,始終在留心四周的動靜,早已知曉。不多時,伴著從鼻腔擠出的一聲低沉嘶吼,一隻白色雄獅跳將出來,嘴銜著一隻野牛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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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獅把那隻野牛犢擲於地上,大漢上前,伸手一摸牛犢的頸部,頓時大喜。取來那杆暴雪梅花槍,槍頭對準牛犢,從腹部到後臀部,一下插了進去,隨後把那牛犢挑起,牛頭朝下;又把槍杆一頓,插在雪地之中。隨後取來銀碗,接取熱血。
此時黑虎哺乳已畢,兩人和一獅一虎又分食了那幾碗熱血。首先給黑虎進食,那黑虎正在進食牛犢心髒。
大漢再去割那牛肝,卻發現那雄獅正眼淚汪汪地看著那塊牛肝,涎水凍就的冰渣沾滿下巴,在獵獵北風中叮當作響。大漢笑了一聲,切下一片牛肝,扔了過去。
誰知那雄獅好象遇到臭不可聞之物一般,急忙轉頭,不去看也不去聞那牛肝。稍等片刻,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又急忙轉頭。又一會兒,那雄獅再回頭看,然後悄悄上前,啊嗚一口,眼淚汪汪,噙住那牛肝,長吸一口氣,然後跑到那頭黑虎前,並用臀部去蹭那黑虎的臀部。
此時,黑虎剛把大漢扔來的牛肝吃完,正抬頭看向大漢在割取牛犢內髒的雙手,作勢待撲。被雄獅的臀部這一蹭,黑虎想也不想,嗷嗚一聲,扭頭就是一口。待發現是那雄獅湊來後,力度放緩,黑虎隻是在獅頸輕輕咬了一口,又回頭去看那大漢的雙手。
雄獅仍不放棄,噙著牛肝再次去觸碰那黑虎。那隻黑虎這才看到雄獅口中所銜牛肝,緊接著看到那牛肝下粘連的口水冰渣,還有那雄獅一臉獻媚的表情,黑虎急急閃到一旁,好似厭惡一般。那雄獅還不放棄,再度上前用臀部去蹭那黑虎的臀部。
黑虎怒了,一聲咆哮,上身直立而起,一個虎撲,左前掌擊在那雄獅的右頰,右前掌擊在那雄獅的左頰,好似給了那頭雄獅兩個大嘴巴子一般。
大漢和那女子在一旁看的哈哈直樂,黑虎在另一旁帶理不理,隻留下那雄獅在風雪中淩亂,一臉懵逼。又過一會,見沒人理他了,那雄獅夾著尾巴,悄悄躲在一旁,獨自去療傷。一聲低沉的嘶吼,好似在唱著傷感歌曲:歎世間情為何物、為什受傷的總是我,一邊偷偷把那塊牛肝無聲咽下,一並那粘連的口水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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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食已畢,夫婦二人用冰雪撲滅篝火,備好鞍韉,披盔貫甲,再次上路。
不知行了多久,風雪依舊,積雪已到常人大腿深處。幸好那兩頭赤睛雪鬣獅和藍瞳黑髯虎身高腿長,體力悠遠,尚能奔行。
隱約看到前方有一路口,其上似是有一座橋梁,橫貫東西,橋上隱約可見兵丁在巡視;橋下南北走向,覆蓋著厚厚的冰雪,不知是冰是水。
距至數,大漢長籲一聲,胯下雄獅,當即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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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問道:“夫君為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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