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隱娘身世

    隱娘抬起頭，看著慕子漪的笑顏，半也沒有再出什，隻是把玩著手中的手絹，幽幽一聲歎息，“姑娘何時發現的？奴家自問沒有在姑娘麵前露出破綻才是。”

    慕子漪想了想，搖搖頭，“你偽裝得很好，並沒有什不對，可是我這種人，最討厭的就是沒有什不對。”

    隱娘一臉無語的看著她，“沒有什不對，那姑娘是如何懷疑奴家的？”

    慕子漪轉過頭定定的看著隱娘，再一次伸手過去摸著隱娘的臉蛋，越玩越放不下手的滋味兒，玩得隱娘都快繃不住了，才默默地放下手，“大概是因為有人告訴我，一個人如果在逆境之中還能保有善良，那這個人如果不是真的是個大好人，那就一定是個發了瘋的變態吧。”

    隱娘覺得自己滿頭都快炸了，她的世界就沒見過這樣的人，語氣不免也有些急了，“隱娘不知為何在姑娘眼就不能是真的心善了，奴家並沒有做什對不起姑娘的事情，姑娘你這樣毫無根據的臆測懷疑奴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慕子漪被她的激動給嚇了一跳，然後很認真的上前摁住了她的肩膀，然後理直氣壯的告訴她，“完全不會很過分啊！反正懷疑你又不會讓我少塊肉。”

    隱娘甩開了慕子漪的手，一個轉身離開了軟榻的位置，站在窗前，冷冷的問，“你就認定是我了？”

    慕子漪淡定的給了一個“嗯”。隱娘回身看著她，臉上露出一抹媚笑，如同黃泉路上的彼岸花，華美豔麗，極具毒性，“這多年了，你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呢。”邊邊扭著腰身走向了慕子漪，反過來伸出手將慕子漪輕輕推倒在軟榻上，跨坐在她的腰間，雙手撐在軟榻上，將慕子漪困在了雙臂與軟榻之間，輕輕壓低身子，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這可怎辦呢，姑娘？奴家曾經發過誓，若有人發現奴家的身份，奴家便放下所有嫁給他。可沒想到，發現的居然是個姑娘，”著話，直起身子抬起手，像慕子漪先前那般撫摸著慕子漪的臉蛋，眼中的帶著些許魅惑的溫柔逐漸變得陰狠毒辣，猶如一條毒蛇，緊盯著眼前的獵物。

    慕子漪抓住了隱娘在她臉上作亂的手腕，輕輕一掐，笑眯了眼睛威脅著，“你要是再敢拿你的指甲在我臉上晃來晃去，我就捏斷你的手骨。我讀書少，溫柔這兩個字怎寫，我是不會的，你要不要試一下？”

    隱娘一聲冷哼，將手甩開起了身，“姑娘的心也怪狠的，一點兒也不會憐香惜玉，一出手就要斷人手骨。”

    慕子漪挑著眉，“的好像你剛才不是想試著劃花我的臉一樣。”

    隱娘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出了淚，“如果不是對立的關係，我真的想和你好好交個朋友。”

    隱娘低聲著自己的故事，“打從記事起，我就在青樓了，我的娘親是出了名的西秦第一名妓，樣貌卓絕，身段優雅，即使不合規矩的生下了我，也沒有影響到她分毫。”就好像陷入了回憶，又好像一個局外人正在冷眼旁觀著以前的自己一樣。

    “可我從身邊就沒有朋友，沒有人願意接近我，沒有人願意施予我一點的善意。甚至於在青樓，有些別樣樂趣的客人，還會對我動手動腳，即使我還是個孩子。那一年我多少歲來著？七歲？八歲？”隱娘輕嗤一聲，搖了搖頭，眼神迷茫，“實話我也記不清了，就記得那一晚被一個喝了酒的客人拖進了房間，把我給強要了。第二被人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了，身下全是血，有我的，也有他的。因為我，半夜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從他丟在旁邊的衣服找到了他隨身攜帶的匕首，狠狠地插進了他的身子，可我還啊，又被糟蹋了，再狠又能下多重的手呢？最終還是被疼醒的他給打翻在地，暈過去了。”

    隱娘著，攤開了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著，“我也不知道為什他後來沒有離開，按應該能及時找到人給他包紮上藥的，總之，我隻知道醒來的時候，他便死了。傷口就隻有一個，就是我那晚上刺進去的那一個。他家人不依不饒的非要我償命，”到這兒，隱娘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明明我才是受害的那一個啊，為什沒有人想過我的感受？我還那，那晚我不管怎哭、怎喊、怎鬧都沒有人來救我，我殺了他反而一堆人指責我，我年紀就這樣，長大了隻會更加殺人如麻，可沒人問問我是不是就願意殺人，沒有人問我受傷重不重，沒有人在意我。”隱娘著著，趴在桌子上啜泣起來，傷心不已。

    慕子漪神色微動，“後來呢？”

    隱娘抬起頭來，用手絹輕輕拭去淚水，冷冷一笑，“後來，我那個第一美人的娘，終於舍得找我那個素未謀麵的爹，求他救救我。原本他還不信的，後來見到了我，當眾滴血認親了以後便答應了。”

    慕子漪神色驚奇，“當麵滴血認親？西秦民風還挺開放啊。若換了東臨，除非是把你娘贖身出去，養在外麵當外室。即便如此，也不會認孩子的。”

    隱娘臉上譏笑更甚，“認我？怎可能認我，若真的把我認回去了，我又怎可能在此？一個庶女，難道不比私生女更好一點。所謂的當眾認親，隻不過是為了安撫我娘而已。我那個娘能安全生我下來，不就是因為握了他的把柄，隻是這個把柄，不足以讓他接納我們母女二人進門而已。就因為這樣，我從沒少受過我娘的打罵，因為我幫不了她進入將軍府。”

    “是不是很可笑？”隱娘抬頭問，慕子漪緩緩搖頭。隱娘繼續著，“就這樣，因為將軍的權勢，事情就這樣被壓了下來，我娘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而我的日子也就隨之更加慘不忍睹。”

    “那邊的家經常來人找我娘的麻煩，甚至好幾個人同時讓她伺候，有時候還要拉上我，”隱娘不屑一顧的著，“自詡為大家庭，最後還不是、亂/倫，還好意思我娘萬人枕。”

    “這樣的日子子持續了很久，直到五年前，我聽將軍要去青陽關，與南嶼作戰，我便偷偷逃出來跟著。我引誘了一個軍官，白跟在隊伍後麵遠遠的跟著，晚上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躲著，他給我帶吃的，有時候還會與我春風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