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又濃了些……我越發辨不清路了。
我正著急呢,就看見阿爹向我走來。
“阿爹——”我才喚了阿爹一聲,阿爹就消失了。恍然間,我好像又置身於另一個境地。
是常郡山!
常郡山的桃花開的正好,阿爹在遠處采摘草藥,阿姐編著花環,牛兒在田間吃草……
“醫師,我阿妹怎還未醒?”
阿姐?
我動了下身子,想要起來。
“嘶,頭好痛啊……”我嘟嚕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前額。
本以為是回家了,可當我勉力撐開雙眼時,入眼處,卻是雲錦被,芙蓉帳,紅燭半燃,熏香嫋嫋。
一定是在做夢……我複有閉上了眼。
“醒了醒了!醫師,玉兒醒了!您快過來給她再瞧瞧。”
是阿姐的聲音。不是做夢?我又睜開了眼睛。
“阿姐。”
我剛喚了一聲,就瞧見一個極美的婦人從外屋走了進來,娉娉婷婷的,一步一蓮花。
一舉一動皆詩意。
這才是真正的美人啊……
那婦人身著紫色流雲衫,發綰朝髻,上釵九鳳衍珠簪。
如此妝扮,如此姿態,非富即貴!約莫是她將我從那幾個乞丐手中,或是從府衙救出來的。可阿姐何時認識了這等人物?
正疑惑間,那婦人已行到了床邊。
“玉兒?你如今叫玉兒是吧,可曾好些了?可還有哪不適?”婦人關切地拉著我的手問道。
雖然她是好心,可被生人這般親近的拉著確是有些不好受。我本想甩掉她的手,可不知為何,在看到她那雙淚意濛濛的大眼睛時,我又莫名有些狠不下心了。
“那個……夫人,既然女在此處,想來必是夫人救了女。女先在此謝過了。”我抽出手向婦人作揖道謝。
“玉兒,你不是你要去尋找家人?怎會不清楚……”阿姐疑惑地瞧了我一眼,又側頭瞧了婦人一眼,就閉口不言了。
阿姐這話的好生奇怪,我應該認識她嗎?我莫名其妙地看了阿姐一眼,“她不是阿姐認識的人嗎?”
“王姬,衛後是您的母親啊!是您的生身母親啊。她已經念了您整整八年了!您怎能……”
“雪腩閉嘴。”婦人喝了那婢女一聲,便轉過來極其慈愛地看著我:“玉兒,母親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但這是事實。”
王姬?衛後?生身母親?
這次我是真的被驚到了,老半緩不回神來,隻愣愣地盯著方才話的那個婢女。
原來,我是安和王姬,是在八年前的東離之亂中失蹤的安和王姬,亦是大黎國的嫡係王姬。那塊我自幼攜帶的玉玨便是我王室身份的象征。還有那個以命護我的女子,她竟是我父親的筱妃。
意真是不可琢磨!我竟有如此尊貴的血統。
既是王家血統,自是要認祖歸宗的。在祭大典上,我向父親提了一個的要求,便是剿滅落陽寨。
“王姬,衛後娘娘召您過去。”丫鬟綠雲的一聲通稟將我從往事中喚了回來。
我抬眼瞧著她,笑點了點頭,“知道了雲姐,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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