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人格?”阿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雅恩點了點頭,“對。”
她的心驀地一沉,如此一來,黎煜之前的所有異常似乎都可以解釋得通了償。
“黎煜自己知道嗎?攖”
“大抵是知道一點的,但是縱使他知道,也沒辦法控製自己。”雅恩頓了頓,“隻不過他發病的頻率並不頻繁,一年就那一兩次,也有幾年都沒有發作過,這多年來,我總共見他發病過六次。”
雅恩話的時候眸光微垂,阿紓看不清他的情緒,心底卻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除了黎煜差點傷到她的那一次,其它幾次他怎發病她幾乎記不清了,可是雅恩,為什能把他發病的次數記得這清楚?
想至此,她蹙了蹙眉,“雅恩,我不明白,你為什要跟我這些?”
雅恩抬頭看向她,臉上又恢複了原有的淡淡神色,“因為除了我之外,你是唯一一個知道煜病情的人,而他既然願意把自己的病告訴你,那明他足夠信任你,也就意味著沈律師你在煜心中,是不同的。而我……”
他歎了口氣,沒有繼續下去。
阿紓想,黎煜能對她坦誠,不過是因為她和他太過於想象,同一類人總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但是雅恩分明是誤會了什,於是她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隻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後者打斷。
“我知道你想什,但是現在這樣的局麵是最好不過的,而我相信,有你在,煜最終會慢慢將我釋懷。”雅恩的目光很透徹,似乎對她想的話已經了如指掌。
但是他如托重任的目光讓阿紓有些不適,她偏了偏眸,“我和黎煜生活的院子有株苦桔樹,聽是三年前你送給他的。”
雅恩聽聞“苦桔樹”三字,臉色終於有了稍微的動容。
見狀,她繼續道:“有人跟我過,苦桔的味道甜中帶澀,澀中裹著甜,最像相思味。”
阿紓話的時候,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雅恩的神色變化。
雅恩注意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就一株苦桔樹而已,哪來的那多含義?”
“雅恩,青城並沒有苦桔樹,若是不費一番心思,甚至都栽培不活!”
話落,他嘴角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
阿紓看著他的神色變化,心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問他:“為什?”
雅恩垂頭沉默了很久,才輕輕回答:“阿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耽於世俗眼光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阿紓一怔,“什意思?”
雅恩出塵的麵容就好像被籠上一團迷霧,忽近忽遠,“煜他渴望接近我的同時也在排斥我。”
她驚詫地微微挺直了脊背,“怎會?”
黎煜對他的感情,她這幾月來都看在眼,而她看到的隻有他對他的癡迷而已。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所謂另一重人格是內心潛意識激發出來的,代表了那個人內心的渴望,是他思想深處最為真實的表現!”
“你的意思是另一個黎煜在排斥你?”
“或許可以是厭惡。”雅恩補充著,望著阿紓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讓他難受?”
阿紓有些震驚,可腦中驀地想到黎煜當初讓劉嫂挖了苦桔樹的異樣,這無疑又佐證了雅恩的話。
她抿了抿唇,一時無語。
雅恩不再提及他與黎煜的事情,把裝著“翼”的畫匣子輕輕放在她手中,“好了,我打擾你這久,忘了你現在還需要好好休息。”
狹長的畫匣子壓在手心,沉甸甸的。
“哦,對了……”他似乎才想起什般,問她:“還沒來得及問你,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阿紓愣了愣,“女孩。”
雅恩眸色幾不可見地一黯,“挺好的,如了煜的心願了。”
阿紓看著他的神色,總有種哪不對勁可是又不上來的感覺。
而有那一瞬間,她幾乎想把自己和黎煜隻是協議婚姻的事情托盤而出,但是顧如歸現在還情況未卜,她不想節外生枝。
她看向已經起身的雅恩,問:“雅恩,你接下怎打算,是繼續留在青大任教還是環遊世界?”
雅恩沒有回答。
她抱著畫匣子的手緊了緊,“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嗎?”
他笑著搖了搖頭,“大概是不會了。”
阿紓的心一沉,她闔了闔眸,“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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