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某高級病房。
蘭斯玨頭上戴著一個厚度可觀的“白帽子”,癱在病床上,長腿拉在落空處,搖搖晃晃。手中智能機內傳來溫柔的女聲。
“玨你什時候回來?媽媽親自下廚,在外麵呆苦了吧。”
“不。”蘭斯玨下意識拒絕,!讓他回去吃王後大人親手做的飯……他選擇繼續流浪。
“怎了?”女聲的主人似乎有些不解,隨即有些傷心,“玨是不想念媽咪的嗎?所以不想回家?”
“不是的,媽咪。”蘭斯玨有些無奈,“您兒子啊暫時有點事,估計還要個兩三,還有啊……媽咪,我今年都二十五了,現在是個成年人,超級成年人,您就別再把我當三歲孩看待了,就是出個國而已,能出什事?你看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嘛,就是瞎擔心。”
手機傳來兒子的聲音,聽起來如此溫柔平和,可話語卻有些不大得人心,王妃歎口氣,想要與兒子爭論,下一秒,手機卻被一直站在身旁光明正大偷聽的國王奪走,並且國王麵上十分不爽,冷笑一聲便對著手機喊叫。
“什話!臭子!你母親擔心你你還不情願咋的?”
聲音頗大,穿透力極強,窗邊的紅花抖了抖。
蘭斯玨卻嘴角一扯,翻了個漂亮的白眼,“你道我能咋的?”
“我看你是想上!”
“那你送我上好了。”
“怎話呢!”王妃突然眼睛一瞪,神色一厲,狠狠看了國王一眼,“怎話呢!那是你兒子,不是你下屬!”
國王覺得冤枉,不甘的反駁“那是你兒子的,我又沒。”
“是嗎?”王妃冷笑一聲,再無剛剛接電話時的溫柔模樣,“你當然沒,你多聰明,都是我兒子的。”
“那是我們兩人的兒子……”
“哪能啊?”王妃拿眼角斜他,“你不是又有一兒子嗎?跟我爭什,玨是我懷胎生下來的,又不是你。”
“可是沒我你也生不下來。”國王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是的哦……”王妃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
國王……突然就有些心虛。可是想了想,自己也沒做什對不起她的事情,便又板起了一張臉。
王妃便看他一眼,目光睥睨不屑。
“媽咪?”手機內突然傳來兒子的聲音。
王妃即刻喜得連聲應聲,眉眼溫婉清麗,唇邊笑容幹淨溫暖。
國王卻撇撇嘴,心酸的冒泡,這女人,也不知道咋回事,近來看見自己的態度頗為冷淡,還時不時刺自己一句。
“媽咪,我大概過幾回去,您不用每都催我,嗯,就醬,媽咪再見。”完蘭斯玨怕是聽到什的火速點了掛機鍵。
長呼一口氣,蘭斯玨又癱回床上,懶散的將手機扔到一邊,哀哀的歎口氣。
怎就讓他有個看兒子永遠像在看三歲孩的媽和簡直和兒子有仇上三句必先刺起來的爸呢?
他這前麵健康並且活蹦亂跳的活了二十五年真真不容易,這樣的生活簡直水深火熱。
一邊想著,一邊懶懶闔上漂亮的眸子,不一會兒,呼呼便變得均勻起來。
這養傷的頹廢日子,他向來以睡覺度日。
隻蘭斯玨這廝,向來是耐不住寂寞的。
白晚自從有了,便有給抱著本童話書寶貝女兒講故事的習慣,白晚是頗會講故事的,其一聲音溫和清淡,其二便是有耐心。
她能將
一個故事翻來覆去講出花來,偏偏語言又生動有趣,是她最忠誠的聽眾,每每都會窩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聽,不消一會兒,便睡死過去。
這讓白晚有些無奈……每每撫額苦笑,她覺得自己頗有當心理催眠師的賦。
女兒也不知道隨了誰,平日最喜聽故事,可一聽便能睡著……肯定是隨了蕭景鴻那廝。
這日,白晚成功將女兒哄睡著,蕭景鴻還沒回來。
起蕭景鴻,她想起來,好像這廝這幾總是行蹤詭密?
起來,估計他的婚期要到了?
心陡然煩悶,白晚麵上卻依舊眉眼含笑的好脾氣模樣。
唯今之際,唯有等。
等蕭景鴻那個對女人從來神經大條的人忽然開竅,她知曉,蕭景鴻在對異性這方麵,從來腦子卡殼。
“我是隻化身孤島的藍鯨,有著最巨大的身影……”
手機鈴聲陡然打破安靜。
白晚拿過手機,剛按下接機鍵便聽得一陣嘈雜聲傳來,打電話的人聲音模糊不清“請問……是白晚白姐嗎?我是藍歌酒吧的服務生,這你的朋友喝醉了,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看你……可有時間過來一趟……”
白晚……“好的,現在麻煩你照顧他一下,我這便去。”
完電話便被掐斷,白晚微愣,繼而有些匪夷所思的盯著屏幕上閃亮亮的三個大字,蘭斯玨……
誒,那便去一趟吧。
著便拿起錢包打算出門,她總覺得這一趟去了便是個坑。
難保不是蘭斯玨那廝身上錢不夠又不好意思同損友要,便裝醉打算來騙她錢?
可是自己很窮啊!
白晚有些鬱悶,打的時臉都有些喪。
司機師傅是個挺熱心的大叔,見姑娘心情不太好,便關心她道“姑娘是怎了,喪著一張臉,瞧這一張臉多俊,這樣可就不太好看了。”
“可不是嗎,隻是要被人坑錢了任誰也不大舒服的。”
司機大叔頓時訕笑,想起了曾經被人坑不給錢的經曆,“原是這樣,我還道你是因為家人不舒服所以不開心!”
家人,不舒服?
白晚頓時似笑非笑,“大叔你還挺會扯哈!”
頓時一陣哈哈大笑,也不知是戳中司機大叔哪個笑點。
白晚無言。
“那可不,姑娘別,長得好看不,還挺有眼光的,你叔啊,唯一的大優點便是能扯,年輕時就靠這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圈得你嬸子的心的,要知道當時你嬸子可是那一片有名的大美女。”
來頗為得意,挺魔性的笑聲都透著股子沾沾自喜,傲視群雄。
“那您還真挺有能耐。”白晚真心讚歎道,圓而亮的杏瞳散著感歎。
倘若真能憑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搞定蕭景鴻,她心也會很得意,不定能吹上。
司機師傅“嘿嘿”一笑,還想些自己當年戰績,被白晚笑著打斷,“師傅得,我要下車了,給您錢,若有緣分,不定還能再聽一回。”
司機一看,前方燈紅酒綠,果然到地了,有些遺憾,見姑娘言笑晏晏的模樣,咧了嘴,“得,那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有緣再見哈!”
著倒個彎一踩油門絕塵而去,傾刻間消失在熙攘車輛中。
晚風微拂,燈影散亂,隱約傳來幾股不同的酒香,還恍惚聽得見年輕男女聲嘶力竭般的狂喊,帶著瘋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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