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不喜喝酒,卻有在家藏酒的習慣;白酒,紅酒,脾酒,高粱酒……能醉人的,無論味道如何,她家總是會備上一些。
這委實不是個好習慣,倘若讓一輩子思想保守的母親知曉,許會氣的撬了棺材板,指著白晚的鼻子恨不成器,然後再罰她回房各種寫保證書。
不過這是不大可能的,母親去世已有四載,倘若真氣的撬了棺材板也不見得還是她。
家,客廳窗紗因風飄動,一室酒香。
白晚苦笑一聲,透亮的眸中迷迷茫茫,浮浮沉沉。
像是走馬觀花,像是一場大夢。
白晚看到了十七歲的自己。
長發溫婉秀麗,高仿的名牌校服有些胖大,穿在她身上竟也意外的好看。暖陽和煦,女子坐在一顆槐樹下,耳機傳來輕緩的古風音樂,手上捧一本外文書籍如癡如醉。
突然,樹上掉了個東西下來,正砸在白晚頭頂。
白晚“啊”了一聲,懵懵的抬頭向頭頂望去。
青葉茂密中,花蕊環繞中,一人懶散的躺在大樹分叉的粗莖間,耳塞著同她一樣的白色耳機,紅色的薄衫領口較大,鬆鬆垮垮露了一抹白皙的肩頭,鎖骨精致誘人,紅唇輕掀,眉眼含笑。
白晚驀地紅了臉頰,低下頭去。
樹上人便隻能瞧見她校服領沒遮住的一截白皙後頸,目光陡然深邃,盯她半響。
“上來。”
什,什?白晚有些懵的抬起頭。
樹上人卻不再做聲,隻是微微把身子靠邊挪挪,讓了空出來,意有所指。
白晚耳尖更紅,瞥見他眉眼含笑的溫良模樣,竟然一咬牙,將書遞到樹上,耳機在耳上轉了一圈,稍稍固定,也爬了上去。
她爬的動作有些文雅,倒也不失利索,看得出來,定是老手。
蕭景鴻挑了挑眉,伸手拉住她欲抓樹枝的手,暗暗使力,一把將人拉了上來。
白晚沒想到他會突然拉自己一把,但好在動作平穩有力,失了最初的驚慌過後便是坐在了有些硬的樹上,身邊是源源不斷來自男生身上特有的溫熱,白晚心尖一顫。
偏這時又覺察男人似乎往自己這邊靠了一些?
一陣微風吹來,樹葉晃動,成熟的槐花隨風飛揚,白晚的長發也飄起來。
發絲生香,蕭景鴻輕輕扯住飄到唇邊的一絲黑發,嗅到了薔薇花香。
白晚眼角瞥到了他的動作,有些尷尬,忙伸手要將頭發拉出來,豈料男人得寸進尺,竟是一把抓住了她腦後的一頭青絲,細細放在大手疏理,如鍛長發中隱約瞥見他白皙精致的指尖,白晚心羞得很,又不好意思上前扯出來,隻得的開口喚他。
“蕭景鴻……”
頭皮驀地一疼,白晚倒抽一口涼氣,險些呼出聲,手指摸向頭皮處,蕭景鴻修長十指輕繞,竟故意拉扯她的頭皮。
白晚抬頭看他,清澈幹淨的目光竟閃著些委屈。蕭景鴻卻是好心情的笑出聲,一把扯扯她略帶著嬰兒肥的白皙臉頰,緩聲道“叫哥哥。”
“……”
見她不語,蕭景鴻更是好心情,彎了眉眼,眸中似有星子閃爍,臉頰輕輕湊進了她,呼出的熱氣灼在她臉上,見她驀地又紅了臉頰,這才緩緩開口,“按照輩分,你確該喚我一聲哥哥。”
白晚眼角一抽,才不願喊。
蕭景鴻卻不死心,身軀又稍稍向她壓近,惹的白晚隻得向旁邊不斷讓,心卻有些想罵娘,更想一巴掌打死自己,讓你沉迷美色!讓你沉迷美色!
白晚這廝,優點不多,但卻是個資深顏控。
而蕭景鴻這廝,優點不多,恰恰生了張好臉。
顏控女碰上了顏超高的男人,誰勝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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