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晝短夜長,黑夜總比白天來的快。
將將六點,天就黑了差不多。
白晚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手拎了一兜子酸奶,走的飛快。
夜,又黑了些,黑暗中,看不清楚路。
風似乎又凜冽了些。
身後的人似乎又追緊了些。
白晚腳步愈發匆惶。
這條路,這條黑隆隆的街道,仿佛,永遠也走不完,也仿佛,一步登天。
終於,跑到盡頭,前方卻赫然是兩條路,分了叉,白晚心中驚慌著,慌不擇路,不知走了哪一條。
幸運的是,前方依稀有燈光。
白晚鬆了口氣,想要再快些,腿卻如同被貫了鉛,沉澱澱的。
身後突然出現一隻手,抓住她的胳膊,動作大力粗魯。
“蘇小姐,可是沒力氣了?”
那人聲音很年輕,帶著故作粗俗的啞聲。卻委實不像一個見色起意的流氓。
白晚一僵,怔愣在那。
“你……你是誰?”來……做什?
她的聲音很好聽,帶著故作鎮定的慌張,男人一笑,大力將她拉在懷,十指曖昧的觸上她幾乎要冒出雞毛疙瘩的蒼白麵孔,忽而一笑,聲音很好聽,“我是誰?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做什的。”
說完,他戴著麵具下的,有些薄涼的唇靠近她的脖頸,白皙的頸上麵因主人的恐懼覆了緊密一層雞毛疙瘩,他卻絲毫不在意,唇落在那,緊密,磨擦,阭吸。
忽地,一滴清涼落在臉上。
“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這聲音,帶著顫抖,多可憐。
男人卻溫柔拭去她臉上層出不絕的淚水,狀似心疼的歎一聲,說出的話卻絲毫不溫柔,“這個……恐怕,不行啊……”
他說話聲音很低,語調很慢,仿佛要逼盡白晚已經瀕臨崩潰的防線。
而白晚卻是已然崩潰……
她怔愣著,臉色蒼白,胸中一陣悶疼,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著,她卻毫無知覺。
而那隻可怕的手掌已經緩緩移到她平坦的小腹,冰涼與溫熱不斷磨擦,白晚不斷掙紮著,卻是徒勞。
“先……先生,求求你……我……我女兒已經報警了……你……最好不要再妄動!”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顫顫掖掖,連話都說不全。
隻是這話,相求的,威脅的,軟硬兼施,似還有一分理智。
於是男人笑了,麵具沒有覆蓋住的紅色薄唇精致無比,卻是三分誘惑七分薄涼。
男人輕勾了一半唇角,露出一側在黑夜閃著光澤的白齒,笑的邪肆三分,“蘇小姐……”
白晚卻愈發僵硬,像是失去了思想與靈魂的布娃娃,任人宰割。
女兒,她的女兒……
景鴻,蕭景鴻……
白晚未醒時,鼻尖充斥的都是濃重的消毒水味,難聞之極,於是,她醒了。
如心中所想,入目皆是白。
她茫茫然的看著,傻了一般。
“阿晚。”低沉溫柔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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