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皓,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暴虐之君,可是又有誰能走進他的內心,知道他的苦楚?
其實他孫皓也是人,他也害怕血腥,他也討厭殘忍,可是他如果不讓別人害怕他,又如何讓不服他的人屈服於他?在他的世界,要恐嚇別人,讓別人戰戰兢兢;要束手待斃,被人挾子以令諸侯。
這一世為君王,必然是凶狠毒辣,要有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氣勢和舍得。
隻是在夜深人靜之時,他也會怕,也會後悔,也會傷心。
他手拿了一壺酒,背靠著牆,披頭散發,有些頹廢的喝著酒。他的周圍都是淩亂的書籍,這是他做夢夢見王蕃和車浚慘死而驚恐不安的後果,他為了發泄自己的恐懼,讓自己精疲力竭,讓自己滿身大汗,讓自己氣喘籲籲。
他看著手中的酒水,雙眼無神的看向遠處,這下竟然沒有一處是屬於他孫皓的。人都高處不勝寒,這君王為什被稱作孤?孤寡之人,無傾訴對象罷了。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仰頭灌下一杯濃烈的酒水。
一名女子,黝黑的長發被一個簡單的絲帶係著,柔順的長發披在身後,一襲鵝黃色的絹衣,慢慢的走了進來,撿起地上的書籍,好興致的歸門別類,仿佛沒注意到地上喝的微醺的孫皓。
“你怎來了?”
“陛下在這撕書,妾便來打掃,夫妻之間本就該如此。”
她是孫皓的皇後滕穎兒,父親是滕牧,官任五官署的中郎。
“你怎來了?朕不是廢了你嗎?如今這張妃也有皇後璽綬,朕還要給更多的人璽綬,讓你即便是做了皇後,也是個有名無實的皇後!”
“嗯,妾知道了,陛下要讓很多人有璽綬。”
滕穎兒絲毫不被他惡毒的語言所嚇倒,反正她該哭哭過,該鬧鬧過,既然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管用,她也隻能認了。反正她是他的妻子,這輩子改變不了,她也隻能與他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了。
“你不哭了?”
“哭夠了,也哭煩了,不想哭了。”
滕穎兒歎了口氣,她的是心話,她實在不想跟張布的女兒張妃有任何的計較了,畢竟那張妃張蜜兒人如其名,就是蜜一樣甜美的女子,陛下愛上她是理所應當,自己這個資質平庸的貧賤之妻又如何能與她媲美?比不過,又如何去比?徒增傷感罷了。
孫皓借著醉酒的力氣,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為什你不哭了?”
“那張蜜兒比我美麗,比我聰明,比我漂亮,也比我懂人心。那是一朵解語花,世間男子被她傾倒實屬正常,就連當初的大二喬,都比不過,我又能如何去嫉妒?難道要東施效鼙,白白讓人恥笑?”
滕穎兒歎了口氣,她知道他的,他喜歡打擊她的自尊心,讓她出認輸的話來。她越是被打敗,他越是開心。
“嗯,你很有自知之明。”
“能不有自知之明嗎?畢竟我是個官的女兒,若不是陛下當初王府失勢,又如何娶了我這樣的女子?臣妾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更知道自己是個什貨色,陛下不用再提醒了。”
滕穎兒皺著眉,她不知道她和他還能再些什,除了認輸和自貶,似乎什都做不了。
“張蜜兒怎沒來?”
“她陛下今日殺了人,在焚香禱告,是要做場法事。”
“倒是個多事的娘們,你怎不怕?”
孫皓好奇的看著滕穎兒。
“我醜人多作怪,本身就不怕這些。”
她從懷掏出手絹,遞給他,幫著他擺整齊旁邊的酒壇子。
他似乎習慣此時隻有她來伺候他,卻始終沒有想清楚自己對她到底是一個什樣的心思。知道晉朝大兵壓境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對她有了什心思。
“你剛從丫頭那來?”
“嗯,阿荃妹妹有些熏香,對你有益處,我就取了一些過來。起來,你我少時都跟阿荃妹妹相識,自然拿這些東西的時候,是比較容易的。”
這句話一出口,滕穎兒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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