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
鐵石相擊的碰撞聲在礦洞中回蕩,不絕如縷。
許長生強忍著身體中傳來的陣陣撕心裂肺的痛感,一次一次用鐵鑿撞擊著被他標記的牆壁。
傷口的血已經停止流出,此刻他麵色蒼白,這明顯是失血過多。
此刻的礦壁已經被他鑿開了大半,已經有些地方出現了黝黑的窟窿,這是已經穿透了外麵壁壘的預兆。
許長生很累,他很想睡一覺,可此刻他卻強迫自己清醒,他明白,如果現在自己睡過去,以後估計都不會醒過來了。
黑虎是想逼死自己,這一點他很清楚。
一簍礦石一千五百斤!
不管是誰,一晚上背出十簍礦石到第二還能爬起來都能是奇跡了,更別繼續挖礦。
而一旦自己挖礦速度慢了,恐怕會再次遭到黑虎的虐待,以自己現在的身體,想要熬過去基本上沒什可能。
所以今晚上,是他最後的機會,哪怕前麵的路是一條絕路,他也必須要闖一闖!
唯一讓許長生感到慶幸的,就是今晚很安靜。
礦壁很厚!
這是許長生唯一的感覺。
哪怕他已經鑿出了他腦袋大的一個洞,可這也已經快要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這已經不是他的大腦在控製身體,而是完全的本能形成的慣性。
他甚至不知道,在那些礦工醒來之前自己能不能鑿出一個能讓自己鑽進去的洞口。
許長生開始有些慶幸自己三年來當苦力的經曆了。
雖然過程艱辛,卻讓自己練出了與眾不同的訣竅。
不管是誰,好像都忽視了一件事,那些力氣大的家夥開鑿礦石的速度好像都沒有許長生快,至於那些力氣的,早就都已經餓死了,唯獨許長生是個例外。
明明力氣的要命,每次完成的采礦速度卻始終穩居中間。
這是許長生最大的秘密。也是他能在這活下來的唯一原因。
因為他總能找到一些別人忽略的地方,那就是礦石上的裂紋。
所以,他總是能很輕易的從裂紋處入手,將堅固的礦壁鑿穿。
他現在就是這樣做的,明明他敲擊的次數越來越慢,但礦壁鑿穿的範圍卻越來越大。
不知道什時候,鐵鑿落下卻沒有任何阻力的帶著許長生疲憊的身體衝進了那個已經有半人高的洞口。
噗通!
一聲悶響,許長生整個人跌坐在洞內,激起大片塵土。
慢慢直起身子,許長生大口喘息,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又一次觸碰到了身體上的傷口,讓他渾身顫抖,卻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等到塵土散盡,許長生才看清楚這個被他鑿開的山洞。
僅僅一眼,卻讓他手腳冰涼,渾身的血液仿佛凝滯,整個人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強烈的希望帶來的是更深的絕望!
這並不是他所猜想出口,而是一個不知道被誰在很久以前開鑿出來的住所。
之所以是住所而不是礦洞,是因為這被很規則的分成了三個部分。
很明顯是有人故意這樣分布的,因為許長生發現這一共有三道石門,而且石門極為光滑,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顯然是被什鋒利的東西平切而下的。
看到這,如果不是他還對石門後麵有所期待,恐怕早就已經崩潰了。
石門是虛掩的。
這對許長生來大概是最好的消息。
這樣一座石門至少有千斤重,根本不是他能推動的。
緊了緊自己胳膊上的石板,讓自己的左手不至於影響到自己右手,許長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鐵椎一往無前的向石門麵走去。
許長生沒有退路,哪怕他有預感前麵依舊是死路一條,他也必須親眼看到。
石門後麵依舊沒有道路。
這是一個不大不的房間,第一眼看到的,隻有一張石桌,兩個石凳。
隻是應該很多年都沒人來到過這了,不管是石桌還是石凳,上麵都是厚厚的一層塵土。
上麵還有一盤水果之類的東西,都已經幹癟了,明顯是麵的精華都已經在時間中消耗殆盡了。
許長生苦笑一聲,一屁股坐在了牆角,內心不出的苦澀。
他不甘心!
許長生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冷,這是因為血液流出的太多了,如果不能及時補充,恐怕今晚是挨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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