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帝的親妹,蘊寧長公主有孕了,這本就是一見極大的喜事。
忠義侯爺顧舒顏設下宴席,請了不少親朋與高官來。
而逢熙身為大魏國師,雖未收到請柬,卻是領了雍和帝的旨意,代為參加此次的侯府大宴。
隻因雍和帝目前還未能自如的行走,還需借助輪椅之力,人也常常感到疲乏,精神不佳,便隻能讓逢熙替他前往忠義侯府,賜下賞賜。
逢熙帶著秋果,兩人乘車出了魏宮宮門。
轆轆聲響,馬車平穩前行,而秋果則是掀開窗簾,往外頭張望著。
逢熙一直盯著她看,見她一直在看外邊,便道:“有什好看的?”
“大人,我覺得,市井之間,最有滋味。”秋果聞言,便放下簾子,回頭來看他,認真地道。
逢熙聽罷,先是一愣,隨後便也頷首:“你得不錯。”
但他一瞬便又像是想到了什似的,便又問道:“你最是喜歡的,便是這樣的生活?”
秋果捂嘴笑了,似乎已經洞悉了逢熙的想法:“大人,這樣的生活是我曾經向往過的,若是沒有你,我想我便還是禦花園的打掃宮女,默默地等著二十五歲的到來,等著出宮過這樣的生活。”
雖是這,但秋果心很明白,她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歸於宮外的平淡。
若無逢熙的存在,那她,也定然會成為宮中貴人們手中的棋子,如同上一世一般,莫名背上黑鍋,替最該死的人去死。
“是我耽誤了你。”逢熙垂眸,神色不明,有些皮笑肉不笑。
秋果顯然察覺到了他語氣的不虞,眼珠轉了轉,她一下子就撲進了逢熙的懷。
一隻白嫩嫩的手撫上他的臉頰,靈秀的麵龐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大人你生氣啦?你最近真的好氣哦!”
“是?”逢熙垂眸看著她,語氣淡淡的,但手卻用了力,將她往自己懷攬緊了些,以免她摔了。
“大人你是真不知道你自己在我眼是什樣子的?”秋果摸摸他的臉頰,又開始玩他垂落在胸前的一縷柔軟的墨發。
“哦?你看。”逢熙一瞬來了興趣。
秋果放下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望著他道:“就是那種特別厲害特別好看,又很可愛的人!”
逢熙聽罷,薄唇沒忍住一彎,當即笑了:“你這都是些什用詞。”
隨後,他伏低身子,湊近她,那雙藏著皎皎清輝的眼,帶著些許戲謔:“夫人最近,膽子是越發的大了。”
秋果聽了他這話,一張臉瞬間紅透,也不敢再玩兒他的頭發,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嘴還結結巴巴地強辯道:“哪,哪有……”
她支支吾吾半晌,最後還是紅著臉頰,輕輕地了一句:“反正,反正大人你是我喜歡的人……”
眼淚忽然而至,她的眼眶紅透,忽然抱緊了他勁瘦的腰身,一雙杏眼望向他,嗓音細弱,顫顫巍巍:“永遠,大人是我會永遠喜歡的人。”
或許,你不知,我是經曆了多少波折艱難,才逆轉了時光年華,走到你身前的。
或許,你永遠都不會曉得,在前生的那片杏花林,你在我眼中,究竟是多耀眼的存在。
那又如何呢?至少如今,我終於可以對你出這句遲來已久的話了。
不是在那場燭花搖影,殷紅一片的夢,你也不是那個我永遠無法真正擁有的虛幻的你。
我也終於擁有了這樣的勇氣,這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她的嗓音猶如羽毛一般,撓過他的心頭,撞過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瞧著她的淚眼,也自然想起了那場成親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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