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我會把一切都出來！更沒想過會主動把這個沉長的故事講給你們聽！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一切都變成了曆史！可唯獨我，到今我都沒能放得下那曾經的過往！好久。。。好久了！我一個人承受著無邊的寂寞與孤獨！無數次，我買醉河邊！看著冰冷的月光映在冰冷的水麵上，我的心也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寒霜！杯酒歎生平，滿目相思情。當年攜手醉，今朝泣如水。一口濃濃酒，幾滴斷腸淚。燃竹送寒衣，翹首待君歸！昨夜，按照舊曆該送寒衣了！我帶了很多很多的冥幣，足足裝滿了五個黑色的大塑料袋！生怕他們不夠花委屈了自己。元寶、金條、琉璃樹；應有盡有，但別墅我隻買了一棟！我特地拜托紙紮店老板親手做了一棟四層的堂別墅！對，隻有一棟！他們不需要每人一棟，他們更喜歡住在一起，隨號聲起。。。隨號聲落！每一年的清明、鬼節、送寒衣加上他們離開的日子，我都會送他們一棟這樣的房子！去年清明我曾笑著調侃他們，他們可以在那邊做房地產生意了！我還帶上了兩個大背囊和三大壇三年陳釀的紹興老花雕，雖然我知道最後全部都會被我自己喝掉！當我來到最熟悉的河邊時，好多人都在燒紙！我沿著河邊走了好久，終於看不見人了！因為我怕哭，更怕被人看到我在哭！我放好香爐，點燃三炷香。隨後從兩個大背囊緩緩的拿出了一套軍裝作訓服擺好，然後我又拿出了另一套擺在了它的傍邊。一套接一套的拿，當拿出第十四套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淚如雨下了！從這些軍裝的主人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從來沒洗過這些作訓服！因為上麵至今還有他們殘留的血液和我熟悉的味道！我拿出十四個大碗擺在了十四套軍裝的前麵，我開始倒酒。每一個都斟的滿滿的！這些家夥，喝酒就從來沒用過杯。我拿碗敬他們恐怕他們都得背後挑我理我摳門呢！

    大火。。。燒起來了！熊熊的火焰是那的熾熱，可我的心卻是那般的寒冷！不這些了，今兒咱高興！

    “兄弟們！來咱們走一個！”

    我站在烈火身後，舉起酒壇子！猛然間我似乎看見了那熊熊火焰的背後。。。。是的，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的十四位戰友，他們依舊英姿颯爽！他們每個人手都端著一碗烈酒，我們十五個人狠狠的把手中的酒盞碰在了一起！

    “來啊！幹！！！！！！！！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

    。。。。。。。。。。。。。。。。。。。。。。。。。。。。。。。。。。。。。。。。。。。。。。。。。。。。。。。

    1994年月11日下午三點整，s市最有名的醫院醫科大學附屬醫大！此時此刻，整個醫院的婦產科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據那個時候產房門口全是人，清一色的綠軍裝排列整齊隻是臉上的迫切少不了！一個二十五歲的少年焦急的等在門口，而一個身穿軍裝常服肩膀上扛著兩杠兩星中校軍銜的帥氣軍人正在一旁來回渡步，憂心忡忡！坐在一旁邊的是一對老夫妻，大概都是五十多歲！老太太看起來非常年輕，叫一句老太太怕是都叫的有些過了！老丈也很年輕，精神頭十足但很難壓抑住他眼中那喜悅的神色！今他可能太高興了，因為產房中是他的女兒！他的外孫就要降世了，他要第一個抱抱孩子！這一輩子也值了！老頭還沉浸在自我的喜悅中，老太卻望著自己的女婿在那來回渡步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敬國啊！你消停會兒吧！這事。。。急不來的！你這樣來回走，你走一百圈！麵啥情況你該不知道還不知道！聽媽的，別跟著瞎忙活了！坐著等一會兒吧！”

    “媽！輝都進去那久了！這。。。這到底是啥情況嗎？這真急死人了都！”中校急的拿拳頭直砸自己的手！就在這個時候少年走了過來，拍了拍中校的肩膀：“我姐夫，你就是把手砸爛了！我外甥沒出生呢，我姐也出不來不是？你就老實兒待會，你再轉我就迷糊了！”中校看了眼少年，最終還是坐在了椅子上！可眼睛卻眼巴巴的望著產房的大門，一刻都不敢離開！俗話，女人生孩子鬼門關轉三圈！他真的放心不下，進產房的時候他就想跟進去結果讓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是的，這就是我的父親了！他叫上官敬國，我也不知道為什爺爺給他起了這個破名字。這名字簡直土得掉渣，後來長大了我聽我姥爺他們那個年代都叫什敬國啊、敬偉啊、誌誠啊什的！直到有一，我有個姓甄的同學他爸居然叫甄聽黨。。。。，然後我就對他們那一代人稍稍理解了！這都是後話，暫且不論！那個少年是我的舅舅，他叫劉宏宇那年5歲！玉樹臨風帥的那叫一個稀嘩啦，如果當代的少女有幸看到他那絕對迷倒一片！可是，後來他年少掉頭發謝頂了，直到8歲才結婚！那對老夫妻自然就是我的姥姥和姥爺，這也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兩個人！就是這兩個人，從一把屎一把尿帶我長大的！我姥姥叫孫重明，聽出身書香門第！據出生那，我太姥姥的爸爸看見了傳中的重明鳥！所以就給我姥姥取名叫孫重明！我的太姥姥曾是舊社會山東孫家大姐，196年中國軍閥混戰家族隨之破產，本該及笄的太姥姥隨家族轉輾來到了當時已經被張作霖宣告獨立的東北！那些事，後來被稱為闖關東！本來今太姥姥什都要來的，可是硬是讓家人堵在了家門！老太太年歲大了，這一折騰有個再什家豈不是後悔莫及？你問我爺爺奶奶為什沒來？我爺爺是一名抗美援朝誌願軍幹部，早就去世了！至於奶奶嘛。。。別問我！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對年輕的夫妻正急急的奔著婦產科而來！男的個不高圓臉桃花眼，最明顯的是嘴角的黃胡子！女的個也不高，也是圓臉，紮倆辮子在後麵扭扭捏捏的跟著走！那速度就好像百米衝刺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多關心產婦和孩子呢！實際上，他們是來要債的！他們是我的老姑和老姑父，長這大從來我就沒記得過他倆的全名！話都很少，姑且稱這位老姑父叫阿魁稱這位老姑叫阿菱吧！我爸雖然是軍人，但那個年代的軍人都是工資很少的！我媽懷孕住院的的時候家沒錢，我爸頭一次抹開麵子管自己姐姐借了點錢！這不。。。追產房要錢來了！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產房門口，那個時候我爸看見他們來了其實很高興！一直以來我媽懷孕都是我姥姥這邊的人在照顧，就連我奶奶都很少來！快生了，終於看見自己家人了我爸能不高興嗎？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像三九被澆了一盆涼水一樣！凍的我爸心都快碎了！

    “三兒！本來姐不該這個時候來找你的！但是。。。但是。。。。”阿菱著著有些不好受了！

    “沒事姐！你來的正好！我這兒正需人手呢！”我爸看見姐姐姐夫來挺高興。

    “三兒。。。那個。。。那個。。。姐有個事。。。姐想。。。姐。。。”阿菱實在不下去了！自己親弟妹生孩，大喜的日子！她卻偏偏這個時候來要債，產房追債！這。。。這他娘的。。。他娘的要遭報應的啊！心尖一痛，阿菱一轉頭不下去了！私底下狠狠的拽了阿魁一下，示意他，你要錢你吧！

    “三兒，姐夫也沒別的意思！那個。。。你老在部隊也找不到你的人！今來找你也是情非得已，生活這難！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跟你姐也得過日子不是？你看。。。你欠我們那錢是不是先還給我們？”阿魁怯怯的出了來的目的！

    “我。。。。”我爸的臉瞬間就白了！其實我理解他那一刻的心情，那是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自己老婆生孩子，自己家人都有事沒露麵！反倒是自己老丈母娘家的人跟著忙活！這對一個男人來已經是酸辣交雜了，可現在唯一來的姐姐和姐夫居然是來要債了。。。。多諷刺啊？這個世界。。。還是世界嗎？

    “畜生！！！！！！！”

    猛然間一聲怒吼，打斷了本有的尷尬！隻見我老舅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薅起我老姑父的脖領子差點把他提了起來！這突然發生的事誰都沒有想到，嚇的我老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再反應過來正要上去拉開我老舅，卻猛然間看見那一整排的士兵個個怒氣衝。為首的排長拳頭緊握似乎隨時就會一聲令下一擁而上，就會把我老姑父五馬分屍！她嚇的再也不敢動了！就連我姥姥姥爺這時候也都站了起來怒目圓睜！不過，我姥姥和姥爺還是聰明的！他們知道這事還得我爸來解決！他們不便參與！

    “大宇子，你幹嘛啊？你把你姐夫放開！一家人這是幹啥呢啊？”我姥爺不方便我老姑父什，隻能勒令我老舅放開我老姑父！如果，我姥姥是書香門第！那我姥爺就更不得了了！他老人家叫劉會年！傳，他少時習武是燕子門的傳人。醫卜星相，文地理，樂器奇門無一不會！時候他給我講我也不信，一直當故事聽！直到有一回我放學回家，看見他坐在凳子上打盹兒，手還拿了個鼻涕紙！我就喊他怕他著涼，結果沒想到他手指一彈！那團鼻涕紙居然從他手穿過臥室門直接飛到了對麵的廚房，準確的落在廚房的垃圾桶！後來。。。他啥我都信了！姥爺的師傅是誰並不知道，就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當年有一位高人就是姥爺門派的，具體這個人有沒有到現在都是個爭議，但他的名字相信大家都耳熟能詳——燕子李三！我姥爺往那一站，武者豪氣不怒自威何況盛怒之下！據當時，我老姑瞅都沒敢瞅他！他叫住了我老舅，但那個時候我老舅才5歲！那個年紀正是年少情況的時候，那管的了那多！薅著我老姑父的脖領子，滿臉的怒不可遏！再看時雙目竟血灌瞳仁，狠狠的瞪著阿魁：”二姐夫！你瘋了吧啊？？你是不瘋了？親姐弟啊？我姐夫跟二姐是親姐弟啊？你不知道這是哪兒嗎？這是產房！！！！！“完，狠狠的往前一推阿魁，指著產房吼道：”我姐！！！麵的是我姐！！！你們的親弟妹在麵生孩子呢！！！！生的是你們親侄兒！！！你們他媽遭雷劈的你們追產房來要錢了？？？啊？？有點良心沒？啊？有點良心沒？？？？？“我老舅越越激動，居然被嗆得咳嗽了起來！反觀我老姑父阿魁，壓根就沒拿他當回事！拍了拍屁股斜了一眼我老舅：”話既然到這個份上，那我也沒什好顧慮的了！“轉過頭瞅了一眼我爸：”三兒，欠債還錢經地義！你老工作忙，我們找不到你！bb機呼你，你也不回！我們隻能追到這兒來了！今你把錢還了，我們馬上就走！我也希望我侄兒能平安降生！但錢就是錢，沒錢過不了日子！你不能你生兒子就讓你姐和你姐夫餓死街頭吧？“

    ”臥槽你大爺！！！兄弟們給我上！！！“

    領頭那個排長實在聽不下去了！上來一把就薅住了我老姑父阿魁的頭發，緊接著一個排的兵瘋了似的就要往上衝！眼看著我老姑父就要挨打了！我爸。。。終於話了！

    ”住手！王哲！！！！幹什你們？？啊？無法無了？？？都給我站回去！“

    ”不是。。。參謀長！這。。這王八犢子太氣人了！你嫂子現在在麵，咱也不知道啥情況！他他媽還整這出？這不欠雷嗎這子？“名叫王哲的中尉氣急敗還！這個王哲叔，我對他有印象而且印象很深！十五年後，那一次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見麵還是他引發的！

    ”王哲！！有你什事？我的事我解決，你現在帶著你的兵回去！！！“我爸明顯有些急了！可，我後來聽我姥爺講了！他那哪是急了？弟妹生子，姐夫和姐姐產房追債！！！這是多大的笑話啊？是個男人麵子上都掛不住！更何況，我爸是個軍人還是個參謀長！虎背熊腰的漢子，你讓他怎下得來台啊？更何況，家醜不可外揚！這要是傳進部隊，我爸。。。還能活嗎？

    ”參謀長！不是。。。這。。。我。。。“王哲排長明顯還想解釋，卻被我爸狠狠瞪了一眼！無奈的轉身：”全體都有！上刺刀。。。額。。。額不對！全體都有！立正！！！向後轉！齊步。。。走！注意看路，不要打擾周圍病人和醫生！“

    目送王哲叔叔離開，我爸回過頭臉色蒼白的看著我老姑父阿魁又掃了一眼驚魂未定的我老姑！隨後平複了一下心情麵帶苦澀的道：”姐，姐夫！你們的對！欠債還錢，經地義！這樣，我現在也拿不出來！輝懷孕這長時間，在醫院待產都花的差不多了！我現在打電話借，借到了就馬上還給你們！你們多等一會行嗎？“好多年後，有一次我和他談到了這個事！他告訴我，本來他最後一句想：你們多等一會兒，正好也幫幫我們！後來那後麵的一句話硬是沒出口！他，人這一輩子欠啥都能還，唯獨欠了情還不了！更別，欠了人的情！那更是一輩子你都別想還得清了！

    聽我姥爺，我爸那時候有個大哥大！他就拿著那個大哥大沉思了好久！他是個打死都不會向戰友開口的人，因為那樣跟殺了他沒啥區別！最終。。。他按下了我親大伯上官敬春的電話！

    ”喂？大哥！我三兒！“

    ”啊！三兒，你！我本來今要上你那去的，你嫂子這有點急事我過不去！你！“

    ”嗯！，沒事哥！來不了就來不了吧！我跟你個事啊。。。“

    ”啥事啊三兒？你啊！“

    ”那個。。。那個我不是之前管我二姐夫借了點錢嘛！他和我二姐今找我來要錢了，我合計管你先借一下還給他！過後等輝生完孩子出院了，我再還你！“

    ”要錢？？？他倆現在在哪呢？“

    ”在。。。在產房哥！“

    ”什玩意？？？？追產房要錢去了？？？媽了個八子的！他阿魁瘋了吧？？？啊？？他敢追產房要錢去？草他娘的我侄兒要有一點閃失我扒了他倆的皮！！！“

    ”不是哥！你先別激動！我這不先管你借點。。。。“

    ”三兒！你等著啊！哥這就過去啊！你等著！！我非砍死這倆王八犢子不可！你等著！！！“

    ”哎不是哥！哥！哥？！。。。“

    嘟。。。。嘟。。。。嘟。。。。嘟。。。嘟。。。

    電話已然掛了，我爸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這哪是生孩子啊？誰家生孩子這玩啊？眼看著一副不拿到錢誓不罷休的夫妻倆！再看一眼焦急望著病房的老丈人一家！這個鐵血的漢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