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銘穿過一道道走廊,慌忙的腳步卻不曾停下。
他追隨著女子跑過的痕跡,迷茫的身影掩映在人群中,疏離得出奇,仿佛,他已置身另一個世界……
嘩啦啦一張張稿紙滑落,而它們的主人似乎並無意識,依舊往前跑著……
“喂!你資料掉了!”一旁的同事頗為疑惑地望著那末纖細的身影,好心地提醒道。
然而,卻沒人回應。
長長的走廊,已空。
那同事倒也熱心,低歎一聲,彎腰,想要幫忙把稿紙撿起。
“別動。”
“白……白律師!”同事抑不住地激動。
她呆呆地看著一貫清冷的男人屈身,他的手在碰觸紙張的瞬間,目光如炬,周遭竟多了幾分溫暖。
“白律師,不用麻煩,我來撿吧!”
“別碰它。”頃刻間,寒意又從他身上淡出,似乎方才的人隻是幻象。
他將最後一張紙收好,細看著紙上的德文翻譯,文法字句皆是那熟悉……就像那些人一樣無法釋懷……
……
勵諳不知道白予銘的出現意味著什,又會帶給她什。
幾年時間,她一頭紮進法律學,從不允許自己去想任何曾經的失落,包括,白予銘給她的憂愁與甜蜜。
她以為自己忘了,可是三年之後,僅僅隻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她還是認出了他。
勵諳一口氣跑上了台。
冷風肆虐地鑽進她的心,那顆心竟然跳動得劇烈,像極了那年初見。
……
“我了不行!你們難道就能照顧好她?!好了……先這樣子……”勵昀有些惱,他望見了門口的身影,心翼翼地掛了電話,“諳諳,放學了吧,爸爸帶你去吃東西。”
十八歲的勵諳穿著藍色長裙,望著他:“爸……其實我沒關係的……我都愛你們。”
勵昀終於卸下了笑臉,他歎了口氣:“爸爸不會放棄你的。”
年前,勵諳媽媽便因病去世了,姨代替媽媽起訴,和爸爸爭奪撫養權。
勵諳看在眼,記在心。
她向來性子直,然而這次,雖然心再五味雜成,也沒有過問勵昀一句。
三月,官司終於打完。
勵昀還是輸了。
那晚上,勵諳被麵色陰沉的父親叫到了書房:“從明開始,你就和蘇楠學德語。”他頓了頓,“學會了,我就通知德國那邊,姨會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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