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清鳩山總是靈霧縹緲，再起霧之前楚棲便在行舟綠水前的院子開始練劍了。那把清澈如水的晴認鋒利的劃開早間的薄霧，下山采集靈露的師兄們這才匆匆上山，準備早課。

    溫遠道從客路青山外走進來，每次都能望見獨自練劍的楚棲。不得不楚棲是真的做什都有賦，劍法很快便記下了，耍幾次便精通了。書亦是多看幾遍便能記住，實踐幾次也就會了。這樣的賦人人都可望而不可即。

    “你又起這早練劍？昨師傅教的我沒看懂，你可以教我嗎？”溫遠道將自己的木劍放在石桌上，一屁股坐下。楚棲果然停下了動作，一席白衣揉在霧，似有似無，總覺得她像是霧幻化出來的一般。“拿劍。”楚棲從不廢話，讓溫遠道拿起劍來在早鍾之前複習完昨日白英教的劍術。楚棲也算是個熱心腸吧，但凡有人來問她都不會吝嗇，會的她都會教導。

    其實昨日的功課溫遠道已經習得差不多了，隻是借機來親近而已。楚棲從來不會多想，若是溫遠道找上門來，那便隻能他同院的那兩位都沒看懂。不過那倒沒可能，那兩個練的也沒差。她似乎有點看透溫遠道了，卻不知道他多此一舉究竟幹什？

    楚棲演示了一遍昨日白英教的劍法，讓溫遠道使一次。溫遠道一拍既起，“好！”拿起那木劍，行雲流水般使出來。楚棲微微皺眉，“你雖練的不差，卻到底有些急躁了。許多動作並沒有那規正，我擔心你真的使起來動作一快便會自絆腳跟，到時候摔了可就不好了。”

    “啊？不夠規正嗎？”溫遠道以為自己練得足夠好了，難怪從前他雖然招式記下來了，使的時候總覺得礙手礙腳的，原來是這個緣故。“自然，我從不謊人。練快之後還要動用靈力使，到時候身子一輕，自己都被絆出九霄雲外去了。”罷楚棲讓他每個姿勢放慢速度使一遍，仔細慢慢糾正。溫遠道很驚訝，楚棲有這等耐心，一個孩子能做到不急不躁也是難得的。

    其實在玉脈生活是非常愜意的，就是很慢，很靜。那沒那多青磚鋪的山道，都是些挖出來的山路。他們每日便是不急不躁的準時上百草堂讀書，靜坐習字，講的就是耐心和一個靜字。

    雖然慢卻不遲。

    師祖是個愛靜的，山上常常隻有鳥鳴山更幽。在玉脈，做什也要耐心講靜，不能擾山清淨。久而久之，楚棲也便如此清心寡欲，不緊不慢，耐心安靜了。

    真非冷淡。

    沒多久，楚棲將溫遠道的姿勢全部規正後，讓他再使。果然流暢多了，也不那礙手礙腳了。

    “今日多謝楚棲師姐了！師弟很是受益！”師兄弟是按年紀分的，楚棲年長她半歲，自然稱得起師姐。“若有什不懂的經管問，糾錯才能進步。馬上早鍾便要起了，一會要下山去采集靈露，先去休息吧。”靈露是拿來喝的，每日早晨下山去采，早鍾前便要上山來早課。晚間傍晚下山采晚露，晚鍾前回來。師兄們早課前要練劍，自然要抓緊些。而他們，要求再下早課前來回兩趟上下能完成已經是不易了。

    靈露烹茶對涵養人的靈氣有大大助益，故而每日都要采集。清鳩山的靈氣雖沒有玉脈那濃厚卻也是滿溢的，故而凝聚成靈露。

    她們入門還是以鍛煉身體養生為主，連上下山都要耗費半日時間更別提早課前趕回來了。所以師傅做的要求便是待到哪日，他們能再一個時辰內來回一趟，便開始正式嚴格要求了。

    好在她們爬了一個月左右了，好歹也能幾個時辰內爬上來了。玉階好便好在不僅可以鍛煉身體，還可以鍛煉使用靈力的效果。累了便隻能運行靈力撐著往上爬，長此以往，能夠再上麵飛走，根本不用擔心控製不住靈力或因為消耗靈力而累得動彈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