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窟內連續幾次震動，讓風霜瓷和明淵不知道所以然。風霜瓷收起琵琶，一席白衣盛雪，容貌傾城，舉止優雅，坐在一座殘破的大殿，身後是一尊破舊的神像，和她長得很像。

    “怎回事？如此大的震動？是他們弄出來的？”明淵身穿白色衣裳，披著黑色披風，披風的袖子上修著幾朵白雲和幾隻潦草的仙鶴，沒了脖子上的大念珠讓他看起來非常妖媚有隨意淡然，襯上了妖僧的名號。他原本就長得極好看，修佛認道有讓他多了幾分淡然和出塵，任誰見了也不會把他和噬靈道的妖僧混在一起。

    “非也，想必是那苦水下的孽根禍胎撞的。”風霜瓷一身白衣勝雪，肌膚雪白細膩，透著一種白瓷的微微亮感，臉暈和唇是朦朧的粉色，五官長得極美不像是凡間之物，倒像是精心製作的瓷娃娃。她撫弄這一把同為白瓷的裂冰琵琶，輕輕撫摸那瓷琵琶中青色的細細裂紋，宛若中仙女一般安靜美麗。

    “那孽根禍胎徘徊在西域有千年了，最好是別去觸動。從前西域人年年進貢奴隸給那東西，如今沒了西域人的進貢倒是越發凶猛了，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風霜瓷輕輕擺弄琴弦，可琴弦卻沒再發出聲音來。明淵轉動佛珠，在那破敗得早已分辨不出模樣的神像前念起經來。“對了，血骨不日便能交給你，你可莫讓奴失望。”風霜瓷的嘴唇輕啟，一絲絲白色的寒氣從她嘴角飛散而出，透露著一絲妖媚的詭異。“對了，進鬼窟的人有一個倒是古怪的很。不人不鬼，可是追著君來的？”風霜瓷所知何人明淵清楚，“大抵是，他大抵是跟著他師傅風林晚來的。他確實古怪，從前未曾發覺，前些日子照過麵倒是察覺出一些異樣來了。”明淵閉著眼睛，轉動手中的佛珠，他對從前的及水君很了解，但是對現在的溫遠道卻什也不知。

    不知道是他自己做了什還是風林晚對他做了什，修為不曾反減，氣息也非常孱弱，可以是個尋常人無異了。

    鬼窟內震動停下之後那河岸上的風林晚卻麵露難色。他看了一眼河的情況大概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那千年鬼蛟的氣息已經消失了不禁讓他大失所望。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風林晚搖搖頭，眼下溫遠道和秦妍也走散了又得花費好大的力氣去尋。

    風林晚彎下身來，仔細查看河水卻發現一絲異樣。他伸手舀了一點河水放在鼻子前微微一嗅，立馬皺眉。“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西域究竟有什招來了這多人？”風林晚看那暗淡的熒光上漂浮這無數似蟲一樣的東西，與失蹤的鬼蛟聯係起來該是清楚了。鬼蛟要叫人剖腹了要被幼崽給吃了，後者幾乎不可能。

    水有鬼火的氣味，甚至有人血的味道，這幾下震動必和方才來這的人有關。要就是那鬼蛟化龍飛走了，要就是讓人給殺了。隻可惜他來晚了一步，如若不然那鬼蛟必是囊中之物。

    最匪夷所思的是讓他是，鬼火怎會出現在這？他不得不把溫遠道和這鬼火聯係起來，難道是溫遠道？

    不該是他，溫遠道風情況他最了解不過了。不過西域臥虎藏龍，還是心為妙。

    在結界內修養不過片刻的晴山很快便幾下山壁的震動震清醒了。晴認揪著那個白麵書生丟進結界，隻因他老是在外頭喊叫，他怕什什的，晴認忍不了幹脆便拎了進來。晴認倒沒那在意外麵的震動，琵琶聲停了，幹屍的喊叫也停了，也該讓這個書生消停了，不然耳朵沒片刻安生的。

    晴山看了一眼那書生沒什，她恢複得要慢一些卻沒什大礙，主要還是這靈氣太稀薄了。“楚棲，要不要我給你找點水來？”晴認走過去，輕聲問。她長得和晴山一模一樣，畢竟是晴山練出來的自然隨著主人的模樣。“不必了，這來客頗多還是別亂走了，免得遇上麻煩。”就這震動這幾下她能猜出來又有人打起來了。方才溫遠道體內的惡靈才撼動一次鬼窟的氣息，接著又被震了幾次。她依稀能感覺到溫遠道體內的東西產生了微弱的共鳴，是衝著溫遠道來的嗎？

    溫遠道昏迷不醒，晴山也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她還要去找齊魯和蘇杭，還要和素敏他們集合。這個書生該怎辦？撇下倒不好，溫遠道更是撇不下。若要帶著溫遠道那必不能跟其他人匯合了。

    晴山走到溫遠道身邊坐下，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臉色微微欣慰。這張臉，是她一直放不下的執念。執念有時是個好東西，有時又是壞東西，讓人痛苦又讓人有充實給人支撐。

    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