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是江南戶人家的孩子,不是出自世家大族,從就跟著爹娘做活兒掙錢,即使是這樣,因為有一個好賭貪婪的爹,家還是窮的叮當響。
不過,即使是這樣,月靈還是覺得日子過得不錯啊,畢竟娘對她是真的好,想到這,月靈做女紅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她也不像別的女子那樣打扮,長到這個年紀了卻連一盒像樣的胭脂水粉都沒有,常年也穿著素色的衣服,總是那樣不起眼的默默待在家做女紅來貼補家用。
直到那,爹再次在外麵賭輸了慌慌張張的逃回家,“”的一聲關上“吱嘎”作響的破木門,自己用身體擋在門後,重重的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月靈聽見外麵的喧嘩聲,趕緊放下手中的活兒,匆忙跑出來:“爹,怎了?”
她爹上前一步,大手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別話,別我在家。”
剛完,就聽見外麵有人將門拍得“”直響,月靈和她爹的身體都一抖,月靈聲音顫抖著問道:“爹,你又賭輸了?”
月靈眼滿是絕望。
畢竟是不頂用的破木門,不一會兒就被外麵的人給一腳踹開了,外麵的人一臉的憤怒,手拿著木棍,為首的人一臉的囂張:“看你還往哪跑?怎不跑了啊?跑啊!”
月靈看著對麵人的架勢,知道爹看來這次是惹了大麻煩。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各……各位爺!”
月靈她爹的結結巴巴的,兩眼一閉,“噗通”一聲跪在那人麵前。
月靈大驚:“爹!”
她爹怎這不爭氣!
“你閉嘴!”
她爹扭頭衝她怒氣衝衝的吼道。
月靈隻能瞪大了眼睛,乖乖地站在一旁。
那群人見她爹居然跪下來了,轉頭幾個人相視一笑:“呦,現在知道認孫子了啊?哈哈哈哈!”
對麵的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著,月靈想要伸手拉起來她爹,卻被他的下一句話給硬生生的愣在原地。
隻見他爹微微佝僂著身子,跪著爬到那幾個人的腳邊,用幹枯的手拽住那為首的人的褲腳:“是是是!是的孫子!哈哈哈!還望大人饒過的這次吧,的是真的沒有那多錢還啊!”
“爹!”
月靈的臉上滿是淚水,那張臉因為自己爹爹剛剛的舉動又氣惱又心酸,沒想到自己的爹居然是這樣的人,她真的是太失望了。
“爹!能不能不要這樣……”
月靈捂住自己的臉,無力的蹲下身,無聲的哭泣著,肩膀隨著她的哭泣一聳一聳。
她爹看著自己姑娘,竟然張了張口,卻什話都不出來。
月靈這一哭,對麵的人仿佛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幾個人猥瑣的笑著,看向哭泣的姑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嘿嘿,不過……”
幾個人撩起正在哭泣的月靈的頭發,瞬間被她清麗的容貌驚豔到了。
月靈伸手怒氣衝衝的拍開他們肮髒的手:“滾開!不要碰我!”
幾個人笑得更加猥瑣:“呦,姑娘脾氣還挺大啊,哈哈哈!”
月靈戒備的瞪著那些人,心害怕到發抖。
“不如,就把你的閨女賣給我吧,這樣你也就不用還債了,怎樣?想清楚了啊。”
月靈聽見他這,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看向自己的爹爹:“不要!爹!錢我們可以再掙!我們可以……”
還沒完,就看見她爹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一行清淚順著溝壑縱橫的老臉流了下來:“靈兒,是爹爹對不起你啊,是爹爹沒用,是……”
後麵的話月靈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隻記得爹爹真的將自己賣給了這群惡人。
那以後的每晚她都是以淚洗麵,睡夢中驚醒是常有的事情。
所幸的是,青樓的媽媽對她還不錯,可憐她的身世,也覺得她這樣一副好相貌確實是有點可惜了,於是,專門請了師父來教她琴棋書畫還有舞蹈,月靈學東西倒是快,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就掌握的差不多了,這倒是讓媽媽覺得很欣慰,於是,月靈成了整個醉仙樓唯一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姑娘。
月靈長相清麗,眉心畫的一點朱砂痣更加襯得她像是哪個世家大姐無奈被迫流落風塵,加上她琴技和舞技都在樓是數一數二的,因此,也有很多人願意為了聽她的一首曲子又或者為了一睹她的舞姿一擲千金的人。
對於月靈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自從父親將她賣到這來,她的心已經死掉了,現在的月靈,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看著那些每變換著的來聽她彈曲子亦或是來看她舞的公子們,她的心隻剩下恨意,當年就是這樣的人將她逼到如此田地!
月靈不同於其他的姑娘,她有自己的休息時間,也有自己單獨的屋子,所以,她有大把的時間自己一個人來發呆。
這,月靈自己一個人悶的慌,於是,鎖了自己的門,去地窖偷拿了一壺媽媽珍藏的女兒紅,甩著手來到江邊,隨手扔給船夫幾塊碎銀,打發走他之後,自己輕輕一躍上了船。
輕輕滑動船槳,大概是覺得這樣太麻煩索性後來就直接用手來劃,纖纖素手輕輕波動湖麵,留下淺淺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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