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過去,房媧兒身在何處,他們無從得知。
藏嬌閣在長安的部眾業已喚醒,隻等命令一下,便要護主離開鹹陽,卻不知主人身在何方。
張子房迫不得已,易容成房媧兒的模樣,穿上她的衣衫,派上她的腰牌,秘密進宮,去見呂雉,好在宮中藏嬌閣部眾不在少數,張子房得以順利進入長樂宮。
“皇後娘娘,賢夫人求見。”
此時已是深夜,呂雉疑惑地自言自語了一聲:“她來做什?”隨後,讓宮婢為她換上服飾,去見賢夫人,賢夫人一向安分守己,呂雉對她呀客套。
“不知妹妹此時前來,所為何事?”呂雉笑問。
賢夫人一改往日的怯懦,向屋外喊道:“先生,您來!”
呂雉見房媧兒進屋而來,雖然覺得她比平日高大了許多,可也沒猜疑,隻是問道:“妹妹,你怎來了?”
隻見“房媧兒”拱手行禮,道:“娘娘,在下張良。”
呂雉一驚:“你……”
張子房笑道:“在下張良,有事請皇後娘娘幫忙。”
呂雉聽出這個聲音確實是張子房的聲音,她早年聽房媧兒過她有一門改頭換麵的易容術,想張子房是她的同門,會這技藝,也不奇怪。
呂雉問張子房:“為何是你?媧兒呢?”
張子房一聽這話,望向賢夫人,二人對視,神情中有著疑思,賢夫人問:“皇後娘娘不知她已經失蹤三日了嗎?”
呂雉當真不知此事,她立即道:“她從未來過這兒。”
張子房道:“看來,陛下連您都瞞……”
賢夫人將事情的經過告知呂雉,呂雉想了想三日前,她一早去未央宮服侍皇帝,可是皇帝卻是不在未央宮中,她原以為是留在戚夫人的便沒有過問,哪曉得他是出宮去了。
呂雉兩腿一軟,癱坐地上,賢夫人連忙上前撫慰她,口中道著“娘娘,您還好嗎?”
呂雉推開她,望著男扮女裝的張子房,道:“陛下,連她都忍不了?!”
“您呢?”
呂雉流著淚,哭道:“不可能,難道我之前的種種,她之前的種種,都是陛下設下的局?”
呂雉和房媧兒在劉邦看來,是一體的,房媧兒出謀劃策,她動手,如今,若是劉邦除掉了房媧兒,那下一個,必然會是她,然後,是劉盈……她不敢想,多年來的夫妻情分,卻敵不過權利的遊戲。
那一夜,賢夫人離開了,張子房也悄悄出了宮,呂雉一夜未眠,原來她也被利用了,她不過一枚棋子。她死,不足為慮,然,劉盈卻不能被她連累。
第二日,呂雉趁著劉邦上朝,將平日在未央宮服侍劉邦的太監召來。
逼問他們皇帝那日去了何處,一位太監受不住酷刑,招供,出劉邦去了城外往西五地的行宮。呂雉從未聽那邊有個行宮,於是將消息告知賢夫人,讓賢夫人想法子將消息傳出去,告知張子房。
張子房得到宮的消息之後便讓血靈和探靈前去探查。
然血靈探靈回來時,全身血跡,張子房一邊為二人治傷,一邊詢問行宮的消息,那二人將他們所見完完全全無所保留地告知張子房,張子房隻一聽,便懂得,這座行宮便是為了房媧兒打造的。
張子房再次將消息傳入宮闈之中,呂雉得知確有一座神秘行宮地牢之後,便在宮闈之中四處打探通曉陰陽五行術,又麵見過陛下的人。
呂雉想方設法探知房媧兒的去向,她的去向,她要救她,救她便是救自己……
三日之後,張子房得到的行宮密牢的建築圖紙,代價是呂雉殺了繪圖的高人全家,用血換來的地圖,這是是個血腥的開頭,於是,便代表著,那一條命,要用無數個鮮活的生命去換回……
廝殺,血流成河……
當看見房媧兒時,張子房滿身血汙,他喜著的白衣上,全是血跡,有深有淺,斑斑點點。
四肢被鐵鏈拴著,這七日以來,她的因為喝水吃飯,雙臂都在被這沉重的鐵鏈束縛著,胳膊上破損的皮膚不一會兒就能長好,可是鐵鏈上卻沾上了她的血跡。
房媧兒看見黑暗中,有人向她走來,透過微弱的光,看見一個人形的影子,右手握著一柄劍,她淡淡一笑問道:“來殺我的嗎?”
張子房不做聲,他走進,看見房媧兒衣衫襤褸的模樣,頭發鬆亂,發中的裂遺骸的鐵簪,已經不見蹤影。
張子房見她這般,心疼,望著她,道:“媧兒,是我,子房。”
房媧兒一怔,呆呆地望著前方,她站起身來,想要走,可是卻白鐵鏈扯住了雙腿,摔下去,張子房飛身先前,扶住她。
“你怎來了?”
因為地牢光線昏暗看不清他滿身的血汙,但是她可以聞見他全身都讓血腥味包圍著,很濃的血腥臭氣。
張子房不做言語,斬斷房媧兒手臂的鐵鏈,讓手銬卻掛在她的手腕上,她笑道:“你太迂了。”
隻見,裂鐵簪在房媧兒的手中,她將鐵簪插入鎖中,五個鐐銬逐一解開,房媧兒笑盈盈地道:“我可是雙鬼的徒弟,有什能難住我的?”
張子房轉身,道:“走吧。”
二人頭也不回地去了,藏嬌閣的女子們在這兒機關重重的行宮密牢中,早已死傷過半,見房媧兒現身,房媧兒撿起,地上一柄沾滿血跡的劍,對藏嬌閣眾人喊道:“撤!”
可,大門早已被鎖上。
房媧兒轉身麵對著漢軍,麾下屠刀,這一刻,她似乎回到了沙丘行宮。
第一次是為了他,這一次,為了自己。
殘肢斷臂滿地,血濺三尺,烏鴉聞見著血腥氣,都湧了過來,黑壓壓地落在屋簷上,圍牆邊,這是它們的饕餮盛宴。
血戰之後,張子房與房媧兒一起離開的長安,沒有留下活口,一夜之間,行宮密牢攻破,宮中賢夫人暴斃,張子房消失不見。
劉邦來到長樂宮,見皇後一如既往地,跪坐在書案前,翻閱律法典籍。劉邦來至她的書案前,詭譎一笑,問道:“皇後,在看什呢?”
呂雉放下書卷,得意地了聲:“九章律。”
“蕭何寫的……”劉邦冷冷地,呂雉卻公然違抗於他,:“漢承秦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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