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見蒙毅巡邏。
“姐姐,你這抱著被子去作甚?”
房媧兒摟著他肩膀,道:“出來看夜景。”
“看夜景,和被子有什關係?”蒙毅盯著她懷中的被子。
“兄弟,氣寒冷,姐姐是怕受涼,懂嗎?”
蒙毅表情扭曲地看著她,問:“姐姐,您是被皇帝陛下攆出來的吧?”
房媧兒齜牙咧嘴,生悶氣,然後,斥道:“別這看著我,我回去睡了,晚安。”
一溜煙,溜回房間去。
嬴政又是徹夜不眠,一直問自己,為何自己為下人用盡心力,可下人卻想殺了他。
後來,關中因搜捕可疑人,戒嚴二十。
當她再次回到家中,已過了年。嬴政三十二年,嬴政四十五歲。房媧兒還是那二十來歲的臉,可實際上已經快七十歲的老婆婆了。
回家當晚,她獨坐門前,擦拭著裂。
虞柔在她麵前的殘梅之下,舞劍。尖兒在一旁吃著點心,好生愜意。
白發蒼蒼的賈骨走過來,坐在房媧兒身旁。
“擦得很幹淨了,還要擦它作甚?”賈骨問。房媧兒沒有抬頭,隻回應:“師父,我覺得我做錯了。”
“不必和我,你隻要知道自己做對了多少。”賈骨難得穩重,讓她很是不舒服。瘋瘋癲癲的人就應該一直瘋瘋癲癲,隻有他正經一日,便會讓旁人感受到他心中的毫無生氣。
房媧兒淺笑,將手邊的酒交給賈骨,賈骨接過痛飲一口。
“嬴政的酒?嘖嘖,好得很。”
房媧兒淡淡地道:“師父,你知道我現在多少歲了嗎?”
賈骨笑笑:“快七十了吧?”
她笑了一聲,點頭。
“你我年紀都這樣大了,古來稀。”房媧兒抬頭看著賈骨一頭的白發。
“年紀大了,到了以慈悲為懷的年紀,卻還要枉造殺孽,罪過呀……”她惆悵歎息。
“這一點,你不如我,我已經多年沒有殺人了。”賈骨的炫耀自己的慈悲,讓她心生不悅,於是,房媧兒本能地往他心口戳上一刀,:“王醒死後,你就再沒殺人,我知道。”
賈骨心中有氣,可她得是實話,便忍住了。
“自你跟了嬴政,就開始殺人了。”
二人對視,知音。
“彼此彼此。”
“什時候,你才會收手?”
“我不用再保護嬴政的那一,護他好難,殺他好容易……”
“快了。”來自賈骨的反擊。
房媧兒白了他一眼,將裂還刀入鞘,離去。
“你的酒不要了?”賈骨問。
“送你了,記得收拾!”房媧兒揚長而去,“砰”門關上了。
……
回到家中沒幾日,房媧兒扶著淑子,在家中散步,她突然腹痛。
“才七個多月……”房媧兒驚恐。
“妹妹,我感覺要生了……”淑子一臉的汗珠子。
房媧兒吃驚,大喊:“來人!來人……”
尖兒最先衝過來,問道:“姐姐,這是……”她止住了,看見淑子倒地,立即去找產婆,並呼喚賈骨。
賈骨雖然年紀大了,可身子還很輕快,跑起來一點不比尖兒慢。
房媧兒抱起淑子,往她的房間跑去,張子房正在陪不疑玩耍,見房媧兒慌亂中,抱著淑子衝來。
“淑子,淑子!”
淑子強撐著,露出一個笑來。
房媧兒將淑子甚至放平,在屋榻上躺著,產婆趕來,轟張子房走。
“婦人生產,男人不能留在這。”
房媧兒急得滿頭大汗,給了張子房一個堅定的眼神,以及一句話:“我會在這兒守著她的。”
張子房篤信,點點頭。
賈骨在產房之外,不便進去。
“淑子,淑子,你用力……”
羊水破了。
產婆拉開衣裙看著,大喊:“用力呀,用力呀。”
淑子已經使足了氣力,可是她太虛弱了,很快便昏厥過去。
房媧兒呆傻傻地開門走出,發抖著:“師父,她昏過去了……”
賈骨也驚慌著,婦人在此時昏厥,便是一屍兩命。
張子房更是驚慌,想要衝進去,房媧兒拉住他:“你現在進去也沒用!給我安心待著!”
張子房不知所措。
賈骨道:“人參,你從宮帶出來的人參,試一試。”
房媧兒讓尖兒去找來,塞進淑子口中,掐人中,將她當年在學校學得所有急救方法全用了個遍,淑子醒來。
繼續生產,好在有驚無險,孩子落地。
淑子麵色蒼白。
“男孩女孩?”
“公子。”產婆笑。
兩個產婆帶著孩子去清洗,因為隻有七個月,這孩子非常弱。兩人抱著去見張子房。
“恭喜,恭喜,是一位公子。”
張子房隻看了一眼,目光很快便妄想屋內。
“淑子如何了?”
“很好。”
產婆也少見這樣關心夫人,將孩子冷在一旁的父親。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張子房道:“辟疆。”
淑子在屋中聽後,淡然一笑。隨後,淑子拉著房媧兒的手,道:“媧兒,我是沒有能力撫養兩個孩子了,你幫我可好?”
“莫亂,賈骨會有辦法的,你不會有事的。”房媧兒笑著。
淑子伸出另一隻手,滿是鮮血,房媧兒一看……
慌亂地跑出去。
“大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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