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覺得他最近的小日子越發不錯了。
經過了老頭那事,娘對他不再那般嚴厲,也寬容心軟了許多。
娘不但沒再拘著他念書,還允許他習武了。他不用跟著那三腳貓功夫的桂兒學,而是有了正經的師傅。
爹說,等他把基本功練紮實了,將來便親自來教他。
他笑嘻嘻應下了,可心卻不以為然,他將來是要拜紀伯伯為師的。那樣,他就能每日見到小魚了……
說到小魚,嗯,他脫困的第二天便登門拜訪了。他親自去還了五百兩銀票,還帶了許多禮去。
“小魚,你和紀伯伯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無以為報,隻能以後好好照顧你。紀伯伯,將來我也會好好照顧您!”
紀夫人揮手笑問“那念北,我呢?我怎辦?”ii
“您是小魚的娘,我自然也會好好照顧您,把您當做親娘一般孝敬。”
“好好好。好小子。真不錯。”紀夫人在一邊拽著程紫玉笑得前仰後合,“你這兒子生的不錯,我也挺喜歡。你要是不反對,不嫌棄我家世,便這定了娃娃親可好?”
“去!別給我起哄!這小子慣常胡鬧,年紀不大,心思不小,也不知隨了誰。”
“噗,還能隨誰,隨他爹唄。有了喜歡的姑娘就緊咬了不放,一門心思地對待,可不和他爹一樣?我們幾人,也就你命最好。而你命最叫咱們幾個羨慕的,也就是你那好夫婿了。念北像李純,我家小魚要跟了他,至少不會受委屈。”
程紫玉沒回答,隻緊了緊紀夫人的手。ii
紀夫人卻拍開了她,“你少露出那些個古古怪怪的表情來。”
隨後,她蹲身就要去抱那已經行至跟前的念北。
念北小眉一蹙,躲開了去。
紀夫人一哼,“怎?不是說把我當娘嗎?娘都不能抱你了?”
念北眉頭更緊了。好煩,準丈母娘怎算是娘?怎能抱他?
“我……我已經長大了,以後我娘也不能抱我了。”不能得罪丈母娘,他隻能自己受些委屈了。
紀夫人再次笑倒,惹得程紫玉牙疼不已。
“你是不是想要回那顆玉珠子?”紀夫人自然知曉念北想什。
念北老實點頭。
“那顆玉珠子與你先前的金手鐲不配,伯母給你重新準備了一條,你看可喜歡?”紀夫人早就編了條手鏈將那玉珠子給串上,還編了條小玉魚在其中。ii
小玉魚?
“喜歡喜歡。”這玉魚與小魚手上的那條一樣一樣的!他當日正是想把小魚手上的玉魚討來,可小魚沒肯,最後他才要了顆珠子。
這會兒紀伯母如此給……是和小魚手上那隻成雙對?還是默許把小魚給他了?
念北大喜,連連鞠躬,又說了一大籮筐的好話……就那暗搓搓的意思,讓程紫玉的太陽穴跟著突突跳了個半天……
另外,念北的小猴子也有了家。
原來當日老頭耍猴著急離開留在猴攤的那兩隻猴被抓下了,念北稍微磨了一下,他娘就點了頭。
所以此刻,他一下就有了三隻猴子。
這一來,何昀和小魚兒不但都沒再生他氣,還試探著也想要隻猴。ii
“可它們仨是一家人,分開了它們得不高興了。”念北很鄭重。“就養在我家吧,你們隨時想它們,隨時都能來。”這樣,小魚也能經常主動來程家了。
如此,三個孩子更是成日都膩在了一塊。
時間轉眼過,一下到了八月。
南巡再次開始。
不比當年,這次南巡的重心更多是在政務上。
朱常哲還邀請了包括朝鮮王在內的周邊小國君主同行,一路檢閱軍隊,查檢工事,在散播大國威嚴恩典的同時,也用強大實力來震懾對方。
經過五年的休養生息,大周上下正是欣欣向榮時,當年戰事留下的創傷早已複原。
朱常哲對民一向寬容,善舉不停,口碑不錯,所以南巡隊伍所到之處大都民心所向,擁戴之音不止。ii
而朝中經過當年清洗,毒瘤一舉拔除,眼下政風幹淨,正是一派欣欣向榮時。後宮皇後剛剛掌權,正是急於表現鞏固地位時,所以後宮也是平穩非常。
因而這次南巡一路而下,不像上回風波不斷,也沒有各種波濤暗湧的內鬥,一切順利遂意,人人愛國自豪情緒高漲,歡歌笑語一路不斷。
程紫玉帶著念北念安提早到了江北恭迎聖駕。
太皇太後見了孩子們歡喜異常。
尤其見念北對她還有些印象,不見生分,熱絡如昔,更是喜難自禁。而念安則得到了老太太好大一盒子的見麵禮。
念安每日跟著李純進出各處,從不怕生,見老太太和藹,直接爬上了老太太的膝頭眉眼彎彎咯咯笑。ii
太皇太後被這一哄,心軟無比,更是眉開眼笑,當晚便留了念安和她住一個艙。
那夜,念安摟著太皇太後的脖子,輕聲到她耳邊喊了一聲“祖奶奶好。爹爹讓我問您安。”
太皇太後頓時紅了眼,將脖子上的玉牌取下掛到了念安脖子上……
另一邊的念北則每日衝著朱常哲雙眼放光。
他覺得,這個皇帝叔叔實在是很威風。比爹爹還威風!
朱常哲招過了這個與自己眉眼幾分相像的侄兒,也是送了自己貼身的一柄扇子出去。
可念北卻撓頭問,他可以不可以要別的。
“你要何物?”朱常哲笑問。
“那個。”念北眼睛尖,看中了皇帝腰上掛著的匕首。那匕首的鞘和柄都好看,上邊有珠子有寶石,耍起來一定好看。ii
“你習武了?”朱常哲眼睛亮了亮,上下打量起了念北來。這孩子憑借一己之力將他們久抓不得的程睿給玩弄股掌最後令其自投羅網之事他聽說了。不管腦力還是計謀,這孩子都是大有作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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