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心中驟然一跳,他想起了埃文臨死前的那句話。
他在冥河中等著我們?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們必然會死在這?羅夏背上升起了一陣寒意。
“這……這怎可能?!冥河怎會出現在這?”奧茲難以置信地看著喬茜。
“我不知道冥河怎會出現在這。”喬茜煩躁地,“但從種種特征來看這條河就是冥河。”
“如果真是冥河,那些鷹身女妖又是怎躲過去的?”奧茲問道。
喬茜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眾人麵色一白,身後的血霧已經進了洞口,最多不過數十息便會吞噬眾人,而眼前卻是一條本不該出現的冥河,在這可怕的危機下連那不時響起的心跳聲也下意識忽視了。
“會不會和那朵瑟拉之淚有關?”薑克忽然心翼翼地了句話。
“瑟拉之淚?!”喬茜和奧茲同時驚呼著看向薑克,“你那朵白花是瑟拉之淚?”
“沒錯,我們來這本來就是為了它,不過在它成熟的一刻卻被那隻孚埃吃了,令它得以進階成孚埃女皇。”薑克得又急又快,在血霧的威脅下它生怕耽擱時間。
“我知道了!”喬茜完,忽然舉起那隻孚埃女皇的屍體,伸手直接劃開了孚埃女皇的腹腔。
哪怕在這種關頭,喬茜這個舉動也看得地精們一驚,它們清楚的記得孚埃女皇身體之堅韌可是煉金魔像用武器都砍不破的,而看似瘦弱的喬茜卻用一雙纖手輕鬆將其開膛破肚了。
喬茜沒時間理會地精們的目光,幹脆利落的伸手從腹腔之中掏出了一個心髒。
孚埃女皇的心髒大約有嬰兒腦袋大,呈一種深紫色,由於死的時間不算太長,心髒上還有著絲絲熱氣冒出。喬茜用指往心髒上一劃,上麵頓時開了個口子,鮮血噴湧而出,喬茜不顧血汙,立刻用嘴接住了這股心頭血。
鮮血入腹,喬茜身體陡然一顫,她緊緊閉上雙眼,麵上似有痛苦之色。
片刻後她睜開了眼睛,將心髒往奧茲手上一拋,轉身便走入河中。
羅夏嚇得心髒猛跳,驚呼聲已經到了嗓子眼,然而他卻看見喬茜真的走入了水中,並未向那隻地精一般伏在水麵上。
看著喬茜的動作,眾人的心崩得緊緊的,仿佛在等待著什。
片刻後,水中的喬茜身子忽然一抖,眾人的心頭頓時跟著一顫,卻隻見喬茜回頭道:“水很冷。那些血,快喝。”
眾人聞言險些激動得落淚了。
奧茲先把心髒拋給羅夏,羅夏接住迅速喝了一口,血液入喉,帶著一股惡心的腥氣,令他險些吐了出來。他努力咽了下去,血液如一條粘膩冰冷的毒蛇,順著他的喉嚨劃入腹中,此後便再沒什感覺。
他看了一眼身後,血霧已不過十米之遠,且逼近速度極快。他咬了咬牙,邁步走入了河水之中。
在身體接觸到河水的那,他忽然感到靈魂一震,似乎有一團火光在身體爆開,火花瞬間密布了身體表麵,他感到自己的靈魂仿佛被套上了一層鎧甲,那些死氣擁擠到自己身邊,卻並沒有鑽入自己的身體當中。
隻是死氣雖無法鑽入自己體內,卻仍然彌漫在自己身周,似乎是被自己的生氣所吸引,一直在做著嚐試。隻是死氣原本便冰寒無比,這一大堆鼻涕一樣珍珠白的死氣擁擠在自己身邊,冰寒刺骨的程度讓羅夏覺得自己好似掉進了冰窟窿中,有無數的冰刀在自己身上刮著。
他艱難的邁動雙腿向喬茜走去,走到喬茜身邊時他隻覺得自己的肢體已經被凍得麻木,沒有知覺了。即使看不見他也知道,自己此時一定是嘴唇青紫,滿臉煞白。
他勉力朝著喬茜擠出一個笑容,借著自己強化過的目力,他發現喬茜也滿臉煞白,好在這種白他還能看得出是被凍的,而不是和那隻浮在水麵的地精一樣失去生機的慘白。
水底下喬茜抓住了他一隻手,一點溫暖逐漸從喬茜手中傳了過來,在他體內遊走了一圈,羅夏總算覺得體內那些仿佛結了冰的血管化開了一些,血液重新流動起來,麻木的肢體也有了些感覺。
羅夏轉身看向身後,艾德莉亞緊閉雙眼,應該是已經喝下了孚埃女皇的心頭血。隨後奧茲又將那顆心髒遞給了地精們,看得羅夏直皺眉頭。此時時間不多了,奧茲竟還發揚什精神。
等待心髒回奧茲手上的時間分外漫長,當心髒重新還給奧茲手上時已經皺巴巴了,顏色黯淡無比,僅在表麵上還掛著幾條血絲。
血霧已經逼臨河岸,離奧茲已近在咫尺,然而奧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福斯特,忽然俯身將心髒一擠,斷斷續續的幾滴血珠流到了福斯特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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