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大結局(下)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藍牛 本章:第330章:大結局(下)

    田園愛妻    雲朵已經準備收拾行禮,這次再去京城,可能要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回清園來,所以家要都安排好。

    趙郗還真有些不舍,回了京城。胖丫頭他們一家就住在皇叔禦賜的公主府了,他雖然能常常過去,卻不能像現在這樣可以同吃同睡了。

    七對住在的印象不深,但聽世子哥哥和大哥哥都去京城,全家一塊都去,很是高興期待,把她裝壓歲錢的箱子拿出來,讓趙郗幫她數數多少錢,她要帶去京城。

    趙郗捏了一把她白嫩胖乎乎的臉蛋,找來個竹篾筐子,把錢倒出來,幫她數,讓她拿著筆在一旁記著數。

    這邊正數著,外麵吉祥來報,楊氏和雲鐵錘怒氣衝衝的過來了,“……拿著鐵鍬,像是從後山那邊挖了什東西過來的,要打架一樣,是少奶年做了虧心事,要不怕,他們就在外麵鬧。”

    雲朵皺眉,“讓他們進來。”

    楊氏看吉祥過來領他們進門,心更加肯定雲朵騙了他們,要不然也不會聽她威脅,立馬就讓他們進去了。

    雲鐵錘進來見到雲朵就怒指著罵,“死丫頭!膽敢騙我們!啥已經埋了,根本就是你們弄出來的假墳,用來騙我們!你個喪良心殺的不孝東西,想用這個法子甩脫我們,沒門!”

    楊氏陰著眼,“你那後脖子下麵長得紅痣估計也騙人的!”

    雲朵背過頭,把衣裳後領子往下拉一點。

    一對紅痣赫然明顯。

    楊氏不信,上來伸手就掐。

    “大膽!竟對公主不敬!”畫眉上來就喝。

    雲朵被她掐疼的吸了口氣,這一對紅痣是聶子川想了辦法給她種上去的,和真的一模一樣。

    楊氏還是不相信,“你這是才長出來的!死丫頭!想甩脫我們親爹娘,還冒充公主,你不想活了!”她以為出這話,雲朵至少會嚇的變臉。

    雲朵隻冷冷的看著他們,嗤笑了聲,“冒充公主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你們以為我有那大的膽子!?莫名其妙的,你們膽怯弱飯都做不好的閨女,突然變的識字會廚藝,抬抬手掙下這一片家業,你真當我是你們閨女!?你們的閨女是我這樣的!”雲朵早被他們打怕了,被雲彩膽子還。雲彩是恨,雲朵心如死灰,隻敢死。

    “你…你……你啥都沒用!那些廚藝掙錢的法子,是你在書上學的!你們就是弄個假墳來騙我們的!麵隻有一張破爛席子,還被挖過的,以為這樣能騙過我們!?休想!”楊氏心又不確定了,可底下出了雙胞胎,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畫眉呸了一聲,“在書上學的?別人咋不學!?之前你們聽過魚能做成不腥的嗎?你們聽過酸棗和山楂能做成點心嗎!?你們聽過又柿餅和紅薯幹這個東西嗎!?你們見過胡辣湯嗎!?我看你們不僅臉皮厚,還大的很!跳著腳往自己臉上貼金,真當自己生的出像我們少奶奶一樣的女兒呢!”

    “土被翻了,應該是有人偷走了麵的屍骨。至於誰偷的,報官一查便知!”雲朵著,直接叫來萬淼。

    萬淼當即就備了馬車,要帶著楊氏和雲鐵錘去報官,“那屍骨要了又沒用,有人盜走,隻能是為了利益。不是你們,那就是跟我們清園有仇的人。”

    “我不信!你們就是想甩脫親爹娘!”雲鐵錘瘸著腳躲開,不上馬車。

    萬淼給吉祥如意使個眼色,上來按住倆人,把他們塞到馬車上,直接送去縣衙。

    雷雄一聽是雲朵的吩咐,哪敢怠慢,連忙就立案親自調查起來。

    那屍骨又不是金銀,屍骨沒了,對楊氏和雲鐵錘最有利,雷雄當即就打了兩人一人十大板子,要上夾子,兩人嚇的高喊著不是他們,他們去挖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翻了。

    雷雄把倆人暫押進大牢,次一一大早就趕到青峰山這邊,先來給雲朵請安,又到案發現場去調查。

    聶二郎見他們竟然興師動眾的查一個屍骨,忙把裝在壇子屍骨藏了起來。

    雷雄卻傳他問話,把他作為了嫌疑犯。

    雲朵不想多摻和這事兒,隻不要屈打成招,就領著孩子上山去看霍少傾。他們後一早就啟程了。

    霍少傾聽楊氏和雲鐵錘還在鬧,眼中閃過殺意。若不是這個以假變真的法子,他們兩個惡徒早留不命了!竟然不識好歹,貪得無厭。

    “反正我們就走了,還不知道多久才會再來這邊,不用理會他們!”雲朵看著他,既然她占了雲朵的身子,再回去殺她爹娘總有點不好,以後不管不問也就是了。

    霍少傾皺了皺眉,懷的九咿咿呀呀的想話,頓時吸引了他,也就不再多啥。

    聶子川大步進來,要回稟軍情,看雲朵帶著孩子又來看她爹,心吃味,對霍少傾態度也不那表麵恭敬,“匈奴三萬鐵騎壓境,京城收到來信,匈奴王周朝內亂,作為親家,來幫忙!”

    “放屁!”霍少傾哼了聲,“淮南王和曹瑛可有動靜?”

    這次淮南王被宣武帝留下,鎮守京城,也是想要試探他。曹瑛是沒有隨駕的資格,也留在了京城。

    “朵朵是你流落在外公主這件事傳回京後,淮南王這些年都不可能會有動靜!”他會把淮南王的路給堵嚴實,“至於曹瑛……回京之後,找機會殺了他!”

    霍少傾看了眼雲朵,暗瞪聶子川在雲朵麵前打打殺殺的。

    聶子川在雲朵跟前殺曹瑛,事實上卻是放過曹他們,曹瑛死了,他們就算不襲爵,也一輩子吃喝不愁。若曹瑛不死,等著長興侯府所有人的就是滅亡。

    雲朵也知道曹瑛留不得,他查了聶子川的勢力,就表演了一出三十年尋子的戲碼,不過就是想利用聶子川,利用他們。一個長興侯府世子之位就想收買聶子川,曹瑛料錯了!曹老夫人和潘氏幾次都想把六七倆孩子要走,留在她們那,也無非想拿孩子做人質。她同情她們,卻不會容她們!

    福永親自領著六七玩,後麵三四個太監端著吃的,還跟著百靈黃雀她們,浩浩蕩蕩的來了大殿。

    霍少傾看著年畫娃娃一樣的外孫外孫女臉上就笑開了懷,招呼倆娃兒到近前,讓他們進京之後,和他去皇宮玩。

    祖孫一堂,其樂融融,大殿充滿了倫笑聲。

    村的人也知道雲朵和聶子川馬上就要和皇上一塊去京城了,都準備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送來,表心意。要不是雲朵和聶子川,白石村也不能有今日的富貴。家家戶戶都領著工錢還拿著年底分紅的銀子。之前連飯都吃不飽,現在卻能供家的娃兒念書科考。

    雲朵讓都收了,“我才應該感謝你們呢!起來,要不是你們到廟求了送子觀音給我,我和聶子川可能還要再幾年,找齊的藥材再調養幾年才能有孩子!”

    “起送子觀音,還真是靈呢!我媳婦兒就是過來拜了拜,生了兒子!”聶鐵山早就過這話。

    聶保根也靈,他想要閨女,翠跟著拜過就懷上了閨女。

    聶子川和拱手行禮,鄭重給村人道謝,“那尊送子觀音就建一座廟在村口,由村人供奉,也福澤村人吧!”

    眾人一聽都喊著好。

    陪著了半話,山根嫂子提醒雲朵傷還沒好徹底,大家這才都散了。

    柳氏和聶三貴笑著上來見禮,“參加公主!給公主請安!”

    雲朵知道他們肯定會過來,點頭讓他們起了。

    聶三貴搓著手笑,“聽鐵山家的閨女,這次就跟著你們去京城了!”

    聶妹才四歲,還太,雲朵不準備這快就帶走她。讓她一下子離開爹娘離開家,到陌生的京城去,也是適應。想等她再長幾歲,左右他們肯定還會回清園來。

    “我們家嬌兒就不了,你看我們家晴兒,打就聽話懂事,乖巧的很!自己都會洗衣裳了呢!讓她跟著你們做個丫鬟……”聶三貴嘿嘿笑的不自在。

    柳氏也忙道,“晴兒聽話,也好調教,絕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我們這次去京城,吉凶未定。所以這次誰都不會帶!”雲朵搖頭。

    “咋會呢!你都是公主了!我們晴兒保證比那聶妹還乖巧懂事!她也學字了,一學就會,很聰明的!”聶三貴有些急道。

    柳氏紅著眼祈求,“雲朵你現在是公主了!我們家日子雖然將將好過,可是聶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們隻有倆閨女,也沒個兒子,在村處處被人瞧不起,這輩子估計也沒啥出路了。嬌兒性情不好,我就不了,晴兒是個聰明的娃兒,也極乖巧懂事,她跟著你們,也不至於以後跟我們沒個好前途,沒個出路!”

    “她還不到五歲,你們就要把她送走,千之遠,想要見一麵可不容易了!”雲朵提醒道。

    “為了娃兒好,就算不見,總比在村沒個出路強啊!老聶家的名聲現在可是徹底臭到家了,我們大人就算了,但總要為娃兒爭一條出路啊!”柳氏淚眼滿眶。

    雲朵歎息一聲,“那你們收拾一下,明早把她送過來吧!”

    柳氏頓時高興的眼淚直掉,跪下就要磕頭。

    聶三貴不習慣,這雲朵還是雲朵,看著啥都沒變,這生生成了公主,見了還得磕頭。

    “起來吧!”雲朵也不讓跪,連忙讓起來。

    柳氏擦擦眼淚,又為難的起第二件事,想讓聶子川給他們看看,還想拜拜雲朵的送子觀音。

    聶子川去了進軍營,不在家。雲朵讓他們去了屋拜送子觀音,“你們既然之前生了兩胎,身子就應該沒有啥毛病。”

    柳氏是怕聶子川詛咒他們了,聶家從聶四郎之後再沒有子嗣。的確像他的那樣,聶二郎有了個兒子是別人的。他們也隻有倆閨女。

    看雲朵有些不願多,柳氏也不好得寸進尺,拉著還想啥的聶三貴離開。

    “哎呀!你一個勁兒拉我幹啥!趁這個機會,咱們多點好話,那作坊和山坡啥的,不就給咱們打理了嗎!?”聶三貴不悅的拉著臉。

    柳氏白他一眼,“你想的美呢!他們恨聶家恨的牙癢癢,會把作坊和山坡交給咱們打理!?能把晴兒送進去已經萬幸了!我再調養調養身子,生個兒子,把嬌兒教好!以後咱們家的日子,就指望晴兒了!”

    聶三貴抿了抿嘴,也不啥了。

    回到家,柳氏就叫了聶晴,仔仔細細的叮囑了幾遍,幫她收拾了個包袱。

    聶晴哭紅了眼,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家,還是聽話的點頭。

    聶鐵山和聶保根一塊過來清園。

    雲朵直接跟他們孩子太,“現在這就離開家離開爹娘,對她們心理成長會造成傷害,再過幾年等長大些吧!左右我們還會回來清園的!”

    “好好好!”聶鐵山也就是要雲朵個準話兒,閨女隨了他,想要閨女以後也幸福,隻能從別的地方找補。

    一中,清園來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多數都是送娃兒的。

    雲朵都沒收,過兩年還回來,男娃兒不用送,直接送去學堂念書就行,女娃兒也可以教識字,學針線,雖然在村,但比給人當奴才強。

    眾人看那多送娃兒的,卻都沒送掉,也隻有作罷了。

    雷雄這邊搜查了聶二郎家,卻是沒能搜到屍骨,案子破不了,也覺得有些沒臉,雲朵和聶子川要進京了,過來請罪,保證會把屍骨查到。

    雲朵讓他繼續查,不耽誤衙門的其他公務就行。

    晚上清園的人熱熱鬧鬧聚在一塊大吃了一頓。

    次一,還沒亮,就起來收拾了準備啟程。

    柳氏和聶三貴牽著聶晴,拿著她的包袱急急忙忙的把人送過來。

    “坐到後麵這馬車上去吧!”萬媽媽過來安排她和丫鬟們坐一塊。

    柳氏不停的叮囑,讓聶晴聽話,多學東西多幹活兒,不要惹雲朵和聶子川生氣啥啥的,對六七要好等等。

    萬媽媽看她囉嗦個沒完,不過是給他們少爺少奶奶聽,就道,“聶三太太,皇上的聖駕可還在青峰山那邊等著呢!”

    柳氏連忙聽了,告罪一聲,又拉著聶三貴給雲朵和聶子川行禮。

    “不必了!快起吧!”雲朵完,直接抱著九坐上馬車。

    聶子川在一旁騎馬,“出發!”

    士兵開道,羅平和衛春衛狄都騎著馬,走在馬車兩旁跟著聶子川。

    一行人被五千精兵圍護著,浩浩蕩蕩出發,趕往青峰山和霍少傾的大軍匯合。

    聶正帶著村的人在村口目送。

    楊氏和雲鐵錘得到消息的時候,都晌午了,大軍早過了南平縣,朝衡州府出發了。

    “他們都去京城了,我現在還咋辦!?”柳萍兒也是又急又恨。

    “慌啥!我現在手有銀子,他們去京城,我們也去京城就是了!”聶二郎哼了聲,也收拾了行囊細軟,把魚塘和家交給聶二貴看著,又給了他些銀子,也帶著柳萍兒上路了。

    楊氏和雲鐵錘也慌急惱怒,雲朵又不吭聲直接就走了,想就這甩脫他們,沒門!那個一萬兩銀子不給了,還想甩脫他們!?收拾了行禮也要跟去京城。

    雲光孝卻不太想去,京城那個地方太多不好的回憶和印象了,他怕這次去了還會出事兒,他的腿可是好不容易才治好,沒有瘸了。要是想他爹一樣瘸了腿,那他就難再娶上媳婦兒了!

    楊氏和雲鐵錘卻著了心魔一樣,非要去京城。拉著雲光孝上路。

    雲光孝到鎮上,借著看娃兒看薑麗錦,“…我們要去京城了。”

    薑麗錦不阻攔他看娃兒,但對雲家的事卻是不多問了。放著好好地日子不想過,非得折騰,那你們就去折騰去吧!啥時候把命折騰沒了,就知道厲害了!

    雲光孝本想和她話,見她不理會,失落的掏兒子點銀子,就離開了。

    村姓顧的一個女娃兒聽雲光孝要走不願意了,也要跟著雲光孝一塊。

    讓楊氏知道,直接和雲鐵錘罵到人家,“妄想高攀我們家,做大夢呢!不檢點的賤人,以為勾連到我兒子,就能進我們家門了!?貪圖我們家的錢財,也要看看你是個什東西!配不配!”

    雲光孝根本沒有要娶那女娃兒的打算,納妾也沒有。

    兩家大鬧了一場,傳的沸沸揚揚的。

    楊氏和雲鐵錘叫了白氏回來給他們看著家,和雲光孝帶上銀子就直奔京城。就算真要斷了,就算不是親閨女,也要把一萬兩銀子拿回來!再給兒子弄個官做!到時候兒子當了官,妹妹又是當公主的,看還娶不到京城的大家姐!?

    聶子川很快就知道他們這些人跟在後麵,他們走的水路,後麵的人也遠遠跟著走水路。

    “少爺?”羅平抬眼詢問的看他,他們都走的水路,可以趁此教訓他們他們一頓,也免得他們上京,攪合更多麻煩。

    聶子川笑了下,“我這次上京,就是解決麻煩的。”不光解決他自己的麻煩,烏家的麻煩,還有他那個看他不順眼嶽父的麻煩。看他當皇帝當的像模像樣,到了京城可跟在青峰山不同了,想要坐穩屁股底下那張椅子,可不是易事!

    羅平心暗嘖了一聲,少爺這是積了多少的情緒,看來準備大攪合一場了。

    聶子川是準備來個大雜燴。

    京城很快就在眼前了,淮南王和一眾文武百官,在城外十迎接,給霍少傾見了禮,就給雲朵見禮。

    趙郗看雲朵稱呼他父王為皇伯,臉色頓時一變。他和雲朵嬸嬸成從姐弟了!?

    雲朵早察覺到了,六七幾個娃兒得改口叫趙郗表舅舅了。

    眾人雖然對雲朵這個狀元郎夫人聽過不少次,但真人卻少見,這下竟然成了皇上流落在外的女兒,雖是私生女,但也出身皇室,血統高貴,封號都已經定了,那妥妥的皇家公主了,都心的打量雲朵。

    雲朵就算是假冒,可她芯子的的確確是爸爸的女兒!他們就是親父女!所以上頭一把大傘撐著,見了宮的各位妃子和皇子公主,她也絲毫不怯。

    賢貴妃打量完雲朵,跟霍少傾稱讚,“還真是皇上的公主!敲這氣派,都和皇上一模一樣!”

    霍少傾看了眼一堆華美尊貴的宮妃,眸光有些暗,有些不耐讓她們退下,“禮部尚書!長樂公主冊封之事,禮部準備的如何了?”

    周尚書忙出列回話,“回皇上!一切都已經就緒,三日後就可以舉行冊封儀式!”

    霍少傾滿意的嗯了聲,又問工部,皇城外的別院修葺好了沒有,工部回已經修葺好,霍少傾直接讓雲朵帶一家人去住公主府,就轉身投入堆積的朝務中去了。

    給各宮娘娘見了禮,就和聶子川出宮去了。

    看她臉拉著,聶子川攬了她,“是不是趕路太急,不舒服了?”

    馬蹄噠噠的聲音在車外連續響著,雲朵靠在他身上,“媽媽去世,爸爸也沒有續娶,一輩子隻有媽媽一個女人。”

    聶子川想到她肯定見了宮的妃子們,笑著親了親她,“那個世界的女人不是更會美?爸爸還守著媽媽一個,在這也不會打破他心底那道線的!”心的底線一點劃定,不打破,即便有人靠近就會強烈排斥出去。霍少傾他是皇帝,之前的趙箴也有武功,他身邊伺候的也都是自己人,不可能會有哪個女人還能撲倒他。

    雲朵就是覺得不舒服。她懷個孕,三四個月,聶子川都忍的辛苦。明明有那女人,也可以肆意妄為,卻得守住自己的誓言。她心疼爸爸,不想他辛苦,但接受不了有別的女人靠近占有爸爸!

    “你能忍受除我之外的人親近你嗎?”聶子川揉著她的頭發突然道。

    雲朵愣了下,堅定的搖頭。聶子川現在就屬於她身體心靈的另一部分,別的人,她接受不了。

    “那就相信爸爸也一樣!”聶子川噙著她的唇瓣親了親。

    “那你呢?如今身份地位都變了,肯定會有人朝你身上貼,給你送美人!”雲朵拽著他的衣襟瞪眼。

    聶子川煞有其事道,“那要看看是什樣的美人,比不比得上我的女人!”

    “你敢!我學薑麗錦!”雲朵怒視著他。

    聶子川咬住她的嘴,壓低聲音,魅惑道,“那就好好聽話喝補藥,把身子調養好,喂飽我!吃飽了美味,我就再也看不上別的了!”

    雲朵被他親的喘不上氣,軟軟的靠在他懷嬌喘,“你流氓!”

    “我還禽獸呢!”聶子川笑著啄她紅腫的唇瓣。

    這上麵她一直鬥不過聶子川,雲朵瞪了他一會,泄下氣算了。

    聶子川抱緊她,心卻沒有麵上那輕鬆。這次來京城,他直覺很不好。

    所以霍少傾把公主府賜下來,聶子川直接一大家子人就住進了公主府,長興侯府連去都沒有去。

    倆人來到大門外,公主府的管家帶著宮女太監一眾伺候的人齊齊等候在大門外,見雲朵下車,齊刷刷跪下行禮,“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朵抬頭看氣派異常的公主府,忍不住有些驚歎,“都起吧!”

    管家起來,笑著上前來,“老奴是府的管事林響,給公主殿下請安了!”

    雲朵點頭。

    林響就笑著介紹,“這公主府是皇上之前的王府,麵什都好好地,皇上吩咐,特意修葺翻新了。麵的規格也特許不用改,讓公主和駙馬盡管住!”

    原來是趙箴以前的老窩。不過京城能數得上的,有沒人住,能掛上公主府的也就這最好了。

    雲朵和聶子川一塊進了門。

    龐仁和黃悅菡早帶著孩子們先到了。

    這邊還沒安頓好,外麵就侍衛來報,長興侯夫人和閔氏,沐燕歌,曹曹泰來了。

    除了當家人曹瑛,和端架子的老夫人,除了孩子,都過來了。

    雲朵在前廳接待了他們。

    潘氏其實很不想來,他們回了京城不先回侯府,還要她帶著人先來拜見他們,還得給雲朵磕頭行禮。

    一路走來,沐燕歌心早妒恨死了。

    等見到雲朵,丫鬟拿來團鋪,幾人行了大禮。看雲朵結結實實受了,才讓起,潘氏和沐燕歌的臉上雖然都還笑著,顏色卻不怎好。

    閔氏倒是沒有表情外露,依舊溫婉大方。

    坐著寒暄了會,雲朵就實在太累,不想招待了,她跟這婆媳幾個也沒有話,端了茶。

    看她端茶送客,潘氏也不好多待,帶著閔氏和沐燕歌幾個告辭。

    曹落後一會,跟聶子川讓他繼承長興侯府爵位的事,“爹已經把世子印章給你了吧!你若繼承了爵位,就是世子,爹百年之後你就是長興侯,也不必隻頂著駙馬的稱號了!”

    本朝有規定,駙馬不得參與朝政,不得享有軍權,所以很多抱負遠大的不願意尚公主,做了駙馬,就全無前途,幾乎成了吃軟飯的了!不過也有特例。

    聶子川對權勢沒有興趣,他雖然會玩弄權術,卻不喜歡,做個閑散駙馬也挺好。而長興侯府的爵位,他更不稀罕。

    “你回去問問侯爺!當年丟的孩子是兒子還是女兒!”著把世子印章還給曹。

    曹大吃一驚,“三弟!你…什兒子還是女兒的!?爹不可能搞錯啊!”

    聶子川深深看他一眼,之前還想拿長興侯府玩玩,如今事情有變,宣武帝被霍少傾穿越了,那長興侯府也就沒用處了。不!或許可以借曹瑛好好給那個覬覦他媳婦兒的人一個重擊!

    曹老二,他和老三之前隻差兩歲不到,而聶子川年齡,還有身上的胎記,什都符合,怎可能會不是!?爹娘不可能會認錯自己兒子啊!

    閔氏在後麵等著他,見他上了馬車,臉色很不好,不由的擔心,“夫君可是哪不舒服?”如今他們知道聶子川跟四十多年前烏家有關係,學了烏家的醫術,那,就可以找聶子川給他治病了。

    曹伸手露出麵的世子印章。

    閔氏眸光閃了下,“這是……什意思?”

    曹很多事都不瞞她,把聶子川的話跟她了。

    閔氏聽完忍不住心下一喜,她雖然表現的大方,可心對於剝走他們二房世子之位,讓三房襲爵還是怨懟的。若聶子川不是曹家人,那這世子之位也不用他來繼承了。隻是,“爹娘有可能認錯孩子,但不可能連孩子的性別也認錯……”那公爹主動跑過去認聶子川是做什?難道是查到了雲朵是皇上的女兒?還是有別的什目的?

    曹也想不通這一點,回到家,就把世子印章和聶子川的話都轉給曹瑛。

    “你什?”曹瑛臉色隱隱發青。

    曹低頭,“爹!你不會認錯兒子還是女兒吧?我知道我身子不好,也沒有世子的那份魄力,無法將長興侯府發揚光大,可爹,也該讓我知道家要做什事!”

    曹瑛握著太師椅扶手的手握緊,青筋凸起,關節發白。聶子川他一直都不信任他,一直在查這件事!?

    這事聶子川根本不用查,他前世也懷疑過他是不是親生的,結果事實證明他就是。隻是郭家被銀子迷昏了頭,根本不拿他當兒子。不,他們拿他當兒子了!一個可以不斷索取金銀,榨取價值,換取富貴的兒子!即便他死了,也不能阻擋他們的財路,也要被他們繼續榨取!吸幹他最後一滴血!

    黃悅菡唏噓,“還以為長興侯真的是子川兄弟的家,原來是別有目的!”所以現在她也不喜歡京城這個地方了,在南平縣,雖然家繼母和二房弟妹也有不少事兒,但他們都不敢放肆,也生不出那多事。

    不時,曹瑛就急匆匆的過來了。

    雲朵沒見他,讓聶子川去應對他。

    曹瑛見雲朵不見,也不多計較,跟聶子川到屋話。

    這邊等著聶子川吃飯,等了老半,飯菜都涼了,雲朵她們吃了一碗水果墊著都要餓的不行了,聶子川這才趕回內院。

    “了啥?”雲朵忙讓羅媽媽擺飯,問聶子川。

    “不是讓你們先吃!?”聶子川著,坐下,忍不住笑著回她,“是無意中知道了我會烏家的醫術,定然和烏家有關係,他聽了一些傳聞,讓人一查我果然另有身份。為了壯大長興侯府,在皇上麵前立功。他沒有兵權,有怕別人搶功勞,就出了這個認親的法子。”

    雲朵嘴角狠狠抽了下,明明是想利用聶子川,繼而利用烏家的勢力,“的比唱的還好聽!”

    龐仁拍著桌子曹瑛放屁,“聶子川!現在既然拆穿了,你可離他遠點!”剛從造反的路上回頭,別又成了反賊了。

    事情有變,聶子川也不想多帶曹瑛一塊玩了,“他自己已經了,會自行公布結果,把我們從曹家族譜上除名,還我清白!”

    “爺嫉妒!”龐仁拿著筷子,看著端上來的冰梅醬燒鴨,夾了一塊鴨腿肉塞進嘴使勁兒的嚼。聶子川這家夥就是走了狗屎運了!娶了朵朵這樣的媳婦兒,還學了烏家的醫術和武功,掌管著人家的勢力,自己練了兵要造反,本來這事誅九族的罪,他都做好了他要不成功,他和媳婦兒倆娃兒也被株連殺頭的準備,結果朵朵成了皇帝的女兒,他這造反不僅沒事兒,還成了大功臣!真讓人嫉妒!

    幾個人看著他笑。

    龐賽和六七坐桌吃飯,扭頭過來問他,“爹你嫉妒啥?是不是嫉妒我們的菜比你們好?”

    龐仁白了他一眼,大眼一溜,他們桌上的菜色不一樣,看著花花綠綠的,真嫉妒起來了。

    那是雲朵教萬媽媽做的兒童營養餐,把三個娃兒不喜歡的蔬菜和肉變成可愛卡通的樣子,讓他們吃下。

    京城正議論聶子川和雲朵夫妻倆的傳奇,一個是長興侯府流落在外的兒子,一個成了皇上流落民間的公主,這是奇事了!

    曹瑛在此時突然宣布,他二十九年前丟的是女兒,聶子川不是曹家子嗣,是他不知道聶子川的真實身份,想接近聶子川這個和烏家反軍有關係的人,剿滅反軍,為朝廷立功。如今烏家兵敗,聶子川真實身份是皇上安插在烏家軍的暗探,他也就出實情,還聶子川清白。

    眾人恍然,就聶子川和雲朵不可能兩夫妻都來自鄉下,都有不為人知的身世。隨即就鄙視長興侯的做法,長興侯府真的沒落了。否則長興侯也不會連這種辦法都用上了。

    曹瑛還得到皇上麵前請罪,他之前可是知情不報。

    霍少傾毫不客氣的擼掉長興侯府的爵位,到曹瑛這一代長興侯,下一代就沒有爵位襲承了。

    這個代價有點沉重,之前雖然沒落,但至少出去還是侯門貴族,架子在那撐著,以後沒了爵位,家又沒有權勢,沒有出息的子孫,曹家這下要徹底衰敗下去了啊!

    曹老夫人當就病倒了。

    沐燕歌也快恨死了,他們一來就搶了世子爵位,現在他們看不上了,不要了,卻也不讓他們得到,簡直可恨!

    曹泰得知聶子川根本不是他哥,恨意驟增。就算雲朵是公主了,也無法阻擋他想弄死聶子川的仇恨之心。

    聶二郎帶著柳萍兒也來到京城,正趕上雲朵的冊封大典。

    滿京城都齊聚歡慶,因為私房菜為慶賀雲朵正式冊封公主,免費發放各種點心糖果,在京城的四個方向,擺了四個發放點,每一個地方都排了長長的隊伍,尤其是娃兒。

    發放點周圍維持治安的士兵還不斷提醒讓看住自家孩子,心拐子趁亂拐帶孩子。

    剛剛登上公主的寶座,雲朵就贏得了一片讚美聲,大街巷無人不知長樂公主。

    聶二郎吃驚的卻是聶子川的身份,他竟不是長興侯府的兒子,還是郭家的土包子,隻是走了狗屎運,吃上了鵝肉!?

    柳萍兒心也有些接受不了,聶子川要不是長興侯府的兒子,以後也繼承不了侯爵,隻依附著雲朵那個賤人,那她根本沒有機會了啊!

    聶二郎陰笑起來,“不是侯府的兒子了?那正好!一個不是侯府兒子,一個假冒公主,狗男女!”

    柳萍兒看著他,“你想幹啥?”

    “幹啥?當然是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聶二郎冷哼一聲。

    “你…你要殺了他們!?你連聶子川也殺!?”柳萍兒驚大了眼。

    聶二郎眼中閃過一抹瘋狂,陰鷙的盯著她,“你最好乖乖聽我吩咐,還有可能讓你嫁給他,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柳萍兒臉色一白,看著他,害怕的後退兩步。

    “你要是想跑,或者告官都可以。你的事我全都清楚,我你是我的妾,要逃跑。你這京城隻有聶子川他們知道你和我的真實關係,他們是會救你?還是會眼睜睜看著!?”聶二郎上來抓住她的手腕,嗜血的笑看著她。

    柳萍兒害怕的搖頭,下意識的就想逃。

    聶二郎抓著她把她拉回來,“既然已經來了京城,就給我乖乖的,否則暗窯就是你的終身歸宿!”拉著她就走。

    柳萍兒心怕極了,也怒恨的不行,隻能暗暗祈禱聶二郎隻是,他還會幫著她嫁給聶子川。他就算不是侯門的貴公子,也是皇上寵信的人,那也得封個大官做的。

    聶二郎身上帶的有銀子,就租了個很的三間屋子獨院住,每日除了到內城轉悠,就是到城門口轉悠,等著後麵的楊氏雲鐵錘和雲光孝。

    他這邊幾乎到公主府外踩點,就讓曹泰的人發現,直接逮住了他。

    聶二郎沒有武功,被幾個逮住沒跑掉。

    一問才知道彼此,聶二郎立馬決定利用曹泰。

    曹泰也準備拿聶二郎來當槍手。

    兩人互相利用,聶二郎把自己手的消息都告訴曹泰。曹泰有人脈,有銀子,他要對付聶子川肯定更容易!

    曹泰一聽雲朵也有可能不是皇上的女兒,是個假冒的公主,一陣興奮激動。假冒公主可是重罪,一個不好就要株連九族的。就算不株連九族,他聶子川,還有那個死胖子他們是死定了!

    沐燕歌知道後卻攔著不讓他亂來,“你忘了上次了?接到韓家妾的來信,那個賤人和韓淞元私通生了龍鳳胎,結果反倒成了我們的不是!這次事更大,假冒公主是重罪,可一個不好,咱們就成了汙蔑皇族,掉腦袋的就是我們了!”蠢貨!到現在長興侯府都還隻是個空架子,連爵位以後也沒了,早知道當初什都不會嫁給他個蠢貨!

    曹泰有些猶豫。

    聶二郎告訴他,雲鐵錘和楊氏要來京城了,他們是雲朵的親爹娘,他要不信可以找他們。

    曹泰等了一,果然見楊氏雲鐵錘和雲光孝三人來京城,當即就把人劫下來,安排在聶二郎住處不遠租的院子,幫他們忙,讓雲朵和聶子川承認他們,或者他們提任何要求,還許下給雲光孝弄個官做。

    楊氏來了京城更加不敢撒潑亂鬧了,這地方不是南平縣,也不是村。知道曹泰沒安好心,她想了想,拒絕了曹泰找的住處,自己租了地方住,卻沒拒絕曹泰幫忙。至少他們也是侯門貴族,想要辦啥事兒還不容易!

    曹泰就拉著雲光孝出去吃喝嫖賭。

    雲光孝雖然沒出息,也心向往那種奢靡的生活,但真讓他去,嚇的又退了回來。他還想和薑麗錦在一塊,雖然想,但心也清楚明白,要是他真的吃喝嫖賭了,就再也沒可能和薑麗錦複合了。

    想了想,雲光孝跑到私房菜,果然在那找到了萬廣,把他們來京城的事一股腦告訴了萬廣,讓萬廣跟聶子川,“那個曹泰要對付他們!還脅迫我也一塊,我沒答應他!我提前給你們報信兒了!你們要對付曹泰,可不能再對付我了啊!”

    萬廣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雲光孝!隻要你足夠聰明,知道該站在哪才是好,大人和公主都不會虧待你的!”

    雲光孝忙不迭點頭,“那我有消息還過來告訴你們!”

    萬廣囑咐了他幾條,就讓他去了。

    曹泰正罵雲光孝窩囊廢,賭坊不敢進,窯子都不敢逛!廢物!

    聶子川聽萬廣的回稟,動了下眉,“讓人盯著就行了。”

    “是!”萬廣應聲,繼續去照應私房菜。

    公主府有不少宮女太監,還有個老太監管家林響,是宣武帝時候伺候他長大的大太監,年紀大了,留在王府榮養。雲朵讓他繼續管事。羅丘和萬廣一商量,倆人就分工,羅丘管聶子川的產業,萬廣就打理雲朵名下,算是她陪嫁的產業。

    聶二郎很有耐心,等著曹泰先把雲光孝給帶壞,再把楊氏和雲鐵錘忽悠住。

    光是田產千頃,上萬畝地就夠楊氏和雲鐵錘眼紅的了,更別各種賞賜,還有龐大的公主府。

    要不是怕鬧起來,真一點好不落,楊氏早就想住進去了。

    雲光孝看倆人合計合計的,得了消息就悄悄往私房菜或者冰點鋪子那邊跑。

    曹泰決定使出殺手,帶著雲光孝去看雪鷺。

    雖然這兩年雪鷺年紀漸大,接客之後也不如從前冰清玉潔的清高,但美貌足以懾住雲光孝了。

    雲光孝的確看傻眼了,他還沒見過哪個女人能美成仙子一樣的。

    曹泰私下跟他,可以買下雪鷺送給他。

    雲光孝心動不已,那標誌那美的女人,他……

    “曹泰也是拿銀子砸雪鷺,卻至今沒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還買雪鷺送給你!?”萬廣讓他醒醒。雪鷺不過鏡虛子斂財的眼線而已,少爺早想除她。

    雲光孝心神恍惚,做夢都夢見雪鷺朝他脫衣裳,可又總夠不著,突然見旁邊一個光膀子男人朝雪鷺撲上去,他一看卻是曹泰,頓時氣醒了。才知道是夢。想到薑麗錦,想到倆兒子,雲光孝咬牙,“色字頭上一把刀!”按萬廣的,帶了曹泰去喝花茶。

    曹泰又帶他去看雪鷺。

    雲光孝看著雪鷺軟綿綿倒在踏上,咬著牙把曹泰推上去,他自己離開。

    曹泰終於把魂牽夢縈的美人弄到手了,雖然誤打誤撞,但心別提多美了。

    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第三次。長興侯府雖然沒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夠曹泰現在賣點字畫金銀玉器砸雪鷺的。

    雲光孝看曹泰也不帶自己去春江花月夜了,在家咒罵了好幾遍。

    猛然聽有人從春江花月夜的三樓摔下來摔死了,雲光孝連忙擠過去看。

    地上赫然躺著兩個光溜溜的男女,女的不認識,男的就是曹泰,倆人身下一片狼藉,腦袋流了不少血,已經沒有氣息了。

    “死了!摔死了!”

    “這曹泰可做了風流鬼了!竟然*的時候死了!”

    “你們他們咋會摔下樓了?好好的!”

    “哼!還不是想玩點新花樣!這下把自己的名玩死了!”

    雲光孝看著一陣後怕,要是他也跟著曹泰在這窯子混,那死的就會是他了吧!?打了個寒顫。

    五城兵馬司的人先過來的,查了下屋屋外。等京兆府衙的人過來,查看了現場,把屍體抬走,仵作驗屍。

    春江花月夜的老鴇嚇魂不守舍。

    長興侯府卻亂成了一團,曹泰突然毫無征兆的死了,還是這個丟盡臉麵的死法。病情剛剛轉好的曹老夫人,一下子就病重了。

    沐燕歌整個人暴躁狂怒起來了。曹泰那個王八畜生,*就算了,死了也該死,竟然那丟人現眼的死,讓她這輩子都被人嘲笑,被當笑話了!

    曹瑛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殺了曹泰,不然哪可能好好的從樓上摔下來,直接就摔死了!?

    仵作驗了屍,曹泰之前吃了壯陽藥,人太多興奮。而三樓摔下來的那間屋,屋屋外都狼藉一片,黏液滿地。

    而別的客人也證實曹泰那屋的聲音很大,還跑到外麵去。

    驗屍還不如不驗,驗出這個結果,更加丟人。

    這樣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無人不嘲笑,嫌棄,唾罵幾句。

    曹瑛想到了聶子川。曹泰這些日子迷戀雪鷺,把家的東西都拿出去當了去捧那個妓子,結果卻和別的妓子雙雙摔下樓死了,這麵肯定有內情!

    聶二郎也認為曹泰的死和聶子川有關,但曹瑛都沒有查到蛛絲馬跡,他要查也肯定沒有結果。就去找雲光孝,這幾曹泰都帶著雲光孝到處逛窯子,他肯定知道些啥。

    雲光孝和楊氏一樣,算計雲朵是一個,但同樣厭惡鄙夷聶家的人,尤其聶家二房的人。這聶二郎自己娶了個破鞋,幫別人養大了兒子,那就是個綠毛龜!他找自己那肯定沒好事!

    聶二郎直接把他堵在了租住的地方,問他是不是知道曹泰被誰害死的。

    雲光孝堅決自己不知道,“我又沒嫖過妓!我咋知道!”

    楊氏和雲鐵錘雖然想占便宜,但卻容不得別人家的也來占,尤其是聶家的人。

    聶二郎回頭,就捎了信回南平縣,讓郭家的人也過來。

    有雲家和郭家的人去鬧,到時候他在伺機出手。他別的不多,就耐心多!

    聶子川卻沒空多理會他,直接把交給了萬廣。

    匈奴鐵騎壓境,皇上已經安穩的回了京城,他們卻還不退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雲朵奇怪,“我之前給玉文郡主寫的信,都跟她了該怎樣做,可以把草原變得富饒文明,她也更能草原人的愛戴和尊敬。她難道是不會,還是懶的行動啊!?”明明人家文成公主就做到了,玉文也是公主,還有愛情支撐,就算做不到那多,一半也好啊!可現在一點都沒聽到,匈奴照樣大軍壓境。

    聶子川聽著眸光閃爍,“那個……”

    雲朵疑惑的看向他,看他神情,突然撲上來抓住他,“你把我的信給漏下了!?”

    聶子川幽怨的看著她,“匈奴是巴圖的地方,憑什要幫他!?”

    雲朵怒吼,“聶子川!你個混蛋!”

    “你很久沒有被我混蛋了。”聶子川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想帶著火一般。

    雲朵臉紅了一層,“那信是我寫給玉文公主的,不是要幫巴圖,隻是幫玉文!幫一下匈奴百姓,讓他們被漢人文明同化,也就不會那強烈好戰的想要侵略中原了!”

    聶子川滿臉幽怨的看著她,“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幹啥幫他們!”巴圖到現在都還惦記丫頭,就不幫他們!

    雲朵捧著他的頭咬他。

    聶子川眸光閃過一抹魅惑的笑意,直接把她壓在身下,深深吻上去,“乖朵…往我身上咬……”

    雲朵覺得聶子川抖的不輕,要是咬他,擰他,他就更激情,恨不得把她吞下去榨幹。哪她要是黑化了,給他滴個蠟,上個皮鞭……

    “想什?”聶子川心有戚戚然又眼神放光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想好事兒。

    清越的聲音染上性感的沙啞,在耳邊呼著氣響起,雲朵縮了下脖子,朝他懷鑽了鑽,“明兒個進宮,找爸爸一!”

    聶子川皺眉,不想讓她總是進宮,摟著她嬌嫩香軟的身子,心還想再來一次,又疼惜她身子,深吸了口氣,壓下再次升騰的欲火,把她按在懷睡覺。

    次一,陪著她一塊進宮麵聖。

    霍少傾雖然有趙箴的記憶,可剛開始麵對一大攤子的國務,麵上不顯,心還是有些焦頭爛額。見聶子川來了,心更加不爽。要不是鏡虛子還沒找到,烏家的事情也還沒解決,就把事情都扔給他去!他好不容易穿越一場,是過來享受倫之樂的,可不是來當勞模的!

    “鏡虛子人找到了沒有?還有烏家的事如何了?”霍少傾不滿的看著很輕鬆精氣很飽滿的聶子川問。

    “鏡虛子端午之前,應該會趕來京城!烏家那邊一直在追殺,想要解決烏家,不是恢複烏家那簡單,必要把鏡虛子手中的神仙水先還給他們,再行商量接下來的事。”聶子川的直覺,有時候精準元真都不得不服。

    霍少傾皺眉,“你確定?”

    “不確定。”聶子川搖頭。

    霍少傾俊臉一黑,直接把一遝折子扔他,“你這個狀元郎,就先做禦前行走吧!”他這邊都快被折子埋了,他倒是輕鬆,害他連和朵朵,寶貝外孫們吃飯的空都沒了。

    聶子川張口就想拒絕。

    “長樂公主這幾日留在……”霍少傾放慢語速。

    聶子川黑著臉接了折子。

    雲朵回頭就獎勵他一個深吻,“爸爸他不熟悉這些,做起來會吃力的,你就幫幫他吧!”

    聶子川輕哼一聲。

    雲朵又是撒嬌,又是按摩討好。

    聶子川一邊享受,一邊怨念。之前也沒見對他這撒嬌這殷勤。

    不過晚上的獎勵,讓聶子川啥怨念都沒有了,高高興興的上綱上線,幫霍少傾處理政務去了。

    霍少傾給邊境守將下了旨,讓他們分成兩隊或者幾隊到邊關做軍事演習,這邊又畫了各種曆史上著名的作戰兵器,讓兵器營煉製打造。又叫了聶子川,讓他秘密打造火槍,“東西做好先給我看看。不到萬不得已,永遠不啟用。”熱兵器帶來的威力和殺傷力是冷兵器所不能比擬的。

    聶子川聽他描述的,也知道厲害,讓人秘密去鍛造火槍。

    朝廷上下看聶子川雖不上朝,卻常常進宮與皇上密談,知道他受寵信,家給雲朵下拜帖的都厚厚一遝了。

    雲朵除了嚴家的人和淮南王妃,誰也沒應,低調的在公主府宅著。

    淮南王妃對雲朵的態度比定親前後好了,也更複雜了。

    雲朵了兩家的親事,雖然是表親,但趙郗和她一輩,她這得叫淮南王妃一聲伯娘,七叫趙郗表舅舅,兩家再結親有點不合適。

    淮南王妃倒也沒退親之事,隻先前不知道已經定了親,隻是表親,即便長一輩也沒什。

    淮南王倒是明確跟聶子川了,不會退親。趙郗又不是七的親舅舅,這樣結親的也不是沒有。笑話!兒子的武功都廢了,學了他的那奇怪內功,還十五年練成後才可以娶妻行房,這是給他兒子挖了個大坑埋進去了。聶子川現在想放手不管,兒子以後怎辦!?

    趙郗也一直在擔心,他的輩分和七差了一輩,要是兩家退親……一直等著吃定心丸。

    聶子川和淮南王談過,沒有再提退親之事,讓趙郗頓時放下心的大石頭。但聶子川卻沒時間再教他武功,讓他自己練,自己學,實在不懂再去問他。讓趙郗心剛落下的大石頭的一下就換成了石頭。

    就沒事兒朝公主府跑,反正公主府有夫子在教龐賽和六七啟蒙,他也可以在這念書。上書房,他不想去。

    聶二郎就瞄上了經常不斷來公主府的趙郗。

    他不喜歡帶侍衛,都是帶著兩個廝就出門了。

    聶二郎卻看錯了眼,趙郗根本沒動,兩個廝上來一個,就把他給收拾了。

    “原來是你。”趙郗居高臨下的看著倒趴在地上的聶二郎,“交給五城兵馬司,就此人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吩咐完,直接大步進了公主府。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他送進監牢了,聶二郎怒恨不甘心,卻掙不脫兩人的鉗製,被送進了五城兵馬司大牢。

    一番審問,啥也沒有問出來,但這人是淮南王世子送來了,又他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能放也不放,直接關了。

    柳萍兒等了兩都沒有等到聶二郎回來,不由得奇怪,他就算眠花宿柳了,也不該兩都不回,難道也已經被殺了!?

    想到這個可能,柳萍兒立馬翻找聶二郎的銀子。

    隻是聶二郎謹慎,銀子被他換成了銀票,在身上貼身藏著,她一個子都沒有翻到。眼看著自己攢的那點私房交了租金,連飯都吃不上了,柳萍兒開始找聶二郎。

    聶二郎的銀票也被人翻了出來,拿完銀票就轟他出了五城兵馬司大牢。

    一下子變成了窮光蛋,聶二郎簡直要瘋了,見柳萍兒沒有跑,知道她也沒有錢,上來抓住她扔到炕上,刺啦撕了她的衣裳。

    “你要幹啥!?放開!聶善你個混蛋,你快放開我!”柳萍兒驚怕的尖叫。

    聶二郎發狂了一樣,“當然是幹你個*!”

    柳萍兒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這幾又省吃儉用,沒吃飽。

    一場肆虐後,聶二郎爬起來,穿上衣裳,看她滿身狼藉的躺在炕上,生無可戀的樣子,摸了摸脖子上被她抓破的血痕,呸了一聲,“賤人!沒成親就想爬男人的床,當完了妾又去勾引男人,早不知道陪幾個男人睡了,裝個啥的貞潔烈女!”

    柳萍兒幹澀疼痛的眼中再次流下淚,她後悔了!早知道絕對不會找上他,幫著除掉大奶奶肚子的娃兒,更不會跟他來京城。這下,她唯一的希望執念,都成泡影了!再博也沒法成真了吧!?

    聶二郎扭脖子嘶了口氣,鄙棄的看著柳萍兒罵,“賤貨!清清白白的脫光了求人都不要你,你以為就你現在這個破鞋還想去給人當妾!?還是想想怎除掉他們更實際些!”

    柳萍兒心恨,恨不幫她的柳氏,恨聶子川對更加年輕鮮活的她視而不見,更恨雲朵攛掇聶子川整治她。若沒那場事,她也不會身敗名裂,跑去給孟永鑫當了妾。

    恨聶二郎騙她,更恨聶二郎這樣淩辱她,把她最後一點點希望給掐滅!

    聶二郎卻想著怎樣賺錢,不然他們不單沒法在京城過下去,連回去的路費都沒有。更別提啥報仇的事!

    柳萍兒萬萬沒有想到,聶二郎的賺錢方法,卻是往他們住的地方帶男人,完全把她當成了窯子的姐兒在賣。

    她立馬想要逃跑,可隻要她逃,就會換來聶二郎的淩虐。柳萍兒怕死了,後悔死了。聶二郎就像個變態魔鬼,他要殺聶子川和雲朵,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可他們如今榮華富貴,一點都沒有影響,她卻被聶二郎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這樣的事,多來幾次,柳萍兒漸漸的就麻木了。

    聶二郎無法對聶子川和雲朵怎樣,卻從淩虐柳萍兒中找到了快慰,更加變本加厲。

    一直沒找到啥好辦法的楊氏和雲鐵錘,決定直接上門找。

    公主府的大門,他們根本連進都進不去。

    雲鐵錘要在外麵喊罵,他就不信雲朵不怕,她假冒公主的身份被拆穿了。

    雲光孝勸著他們不要鬧,“這邊都有官兵巡防,要是讓官兵看到鬧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拉去坐大牢!那聶二郎就因為在公主府外麵鬼鬼祟祟的被拉進了大牢,被搜的一文錢都沒有了。”

    到錢,楊氏和雲鐵錘立馬就冷靜了些,可看著高大巍峨,氣勢宏偉的公主府,他們連進都進不去,那個死丫頭卻住在麵享受榮華富貴,雲鐵錘就覺得忍受不了。

    楊氏好言上去,忍痛塞了銀角子,讓幫著給雲朵傳話,“…不行我們就去告衙門了!”

    “告衙門?看他們想去哪個衙門,是京兆府衙,還是大理寺,還是想直接告禦狀,送他們過去!”雲朵簡直神煩。

    黃悅菡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讓他們去告禦狀吧!這事,隻有告禦狀才有效!否則沒人會接這官司!”

    楊氏的告狀,隻不過嚇嚇雲朵。真要是讓人知道她假冒公主,那他們當爹娘的,怕是也要被株連殺頭了。她可不想讓雲朵被殺頭,更不想受連累也被殺頭。隻是雲朵那個賤丫頭去榮華富貴了,讓他們當爹娘的也分些富貴罷了!

    看著偌大的公主府,他們卻生生進不去,楊氏生出一股無力感。

    雲光孝勸著回老家,“咱家有田產,有柿子園,還養了那多豬,年年都能進賬不少銀子,咱還是回去做地主吧!”

    “你懂個啥!那點進賬,都比不得他們一的進賬!咱們辛苦一年,累死累活也不過那點錢,人家日進鬥金!他們享受榮華富貴,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憑啥咱要回鄉下去!?我不回!”雲鐵錘不幹。

    “又沒要她多的,隻讓給你弄個官做,咱們雲家以後也就改換門楣了。”楊氏陰著臉,氣的鼻子出氣。

    雲光孝看她歪著的鼻子,又看雲鐵錘瘸著的腳,“我想回家了!我不想在這!”他感覺他要一直待在京城陪著鬧事,他也活不長了。

    聶二郎卻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來,楊氏和雲鐵錘來京城,還喊著要給雲光孝弄個官做,肯定帶了不少銀子。柳萍兒那雖然能掙來錢,但那個賤人不如人家窯子的姐兒騷媚解風情,又不是雛兒,賣也賣不了多少錢。想要弄大錢,必須得想別的辦法。

    總從外麵帶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聶二郎也很快跟他們混熟了,弄了兩根迷香。聶二郎還是第一次使這個東西,指著翻進楊氏三人住的地方,往麵吹了迷香,進屋把楊氏和雲鐵錘的包袱翻了個遍,隻有些碎銀子,沒見有銀票。

    聶二郎目光落在楊氏身上,掀開被子,在她穿的中衣上摸,果然貼身縫的夾袋,銀票都在麵。不過楊氏想著是來京城拿銀子,來找雲朵享榮華富貴的,也沒帶多少,隻有三百兩。

    咒罵了幾聲,聶二郎把他們的銀錢搜刮一空,逃之夭夭。

    明醒來,楊氏和雲鐵錘都瘋了一樣,嚎罵不停,“哪個殺千刀的王八畜生,把我們的錢全給偷了!?”

    一下子三百多兩銀子,簡直比殺了楊氏還讓她心疼,穿上衣裳起來,也顧不上吃飯,風風火火的,三人就直接來了公主府。

    “丟了銀子你們應該去找衙門!”守門的侍衛冷著臉攔住。

    “我是她爹!是你們公主的爹!我們來京城他們把爹娘扔在外麵不讓進去,我們丟了銀子也不管,要讓我們餓死街頭嗎!?”雲鐵錘忍不住大怒。

    “住口!你們簡直放肆!公主是皇上血脈,公主的爹是當今皇上,你們哪來的竟敢冒充公主的爹!?好大的膽子!”守衛怒喝,另外三個已經圍上來。

    雲鐵錘看著真刀真槍,心害怕,色厲內荏道,“我就是你們公主的爹!是她雲朵的爹!我姓雲!”

    雲光孝看著臉色都發白了,死死拽著雲鐵錘不讓他再多。

    楊氏也快沒理智了,“我們千迢迢跟到京城,銀子還被人偷了,她要不管我們娘家人,我們就凍死餓死在公主府大門外了!”

    雲光孝攔不住,隻得請求守衛進去通稟一聲,“我們的銀子真被人偷了!三百多兩銀子全被偷走了!現在一點錢也沒了!”

    守衛看他一眼,讓他們在外麵等著,進去通稟。

    “帶的銀子被偷了?”雲朵挑眉,不怎信這話。

    羅媽媽也是不信,“既然銀子丟了,那就讓萬淼拿著少爺的名帖跟他們去一趟京兆衙門報案吧!”

    雲朵點頭。

    萬淼拿了聶子川的名帖出來,看了看三人,“走吧!公主讓我陪你們走一趟京兆衙門去報案。”

    “去衙門幹啥!?我們不去衙門!我們找雲朵!”雲鐵錘拉著臉怒道。

    “放肆!公主的名諱也是你們叫的!?直呼公主名諱,蔑視皇權,輕則五十大板,重則亂棍打死!”萬淼冷喝。

    雲鐵錘不敢罵守門的士兵,但萬淼卻是熟悉的,是清園的下人,罵他根本不用忌諱,張口就喝罵,“你算個啥玩意兒,還敢跟老爺喝橫起來了!?”

    後麵跟著的倆侍衛一看就拔了刀。

    雲鐵錘嚇的後退一步。

    雲光孝連忙拉著他,“走吧,爹!咱去衙門吧!公主府又不是衙門!”再在這鬧事,惹怒了聶子川,回頭還不知道咋收拾他們。那個曹泰可是死了,還死的那難看,讓人起來就笑話他。

    楊氏氣的臉色鐵青,但雲朵根本不見他們,現在也隻能先去報案,讓官府去抓偷,他們再回來找雲朵。

    京兆衙門見萬淼拿著聶子川的名帖來幫忙報案,立馬派人到現場察看,立了案,調查。

    萬淼看京兆衙門接了案子,直接扔給雲光孝五兩銀子就撤退了。

    雲光孝拿著銀子,從京兆衙門出來,極力勸阻楊氏和雲鐵錘,不要去公主府鬧了,不然真的會壞事的。

    聶二郎原想著他偷了楊氏他們的銀子,他們肯定會去公主府大鬧,結果卻沒鬧起來,氣的抓著柳萍兒打了一頓,“再敢耍心機,不給老子好好接客,就把你賣到暗窯去!你這種長相,進去也隻能做最下等的妓女,一晚上接客十幾個,也掙不了倆錢!”

    言語侮辱,身體毆打,柳萍兒想要自殺,可是心不甘。她搭上了清白,搭上了銀子,搭上一輩子,就算沒法再嫁給聶子川了,她也不能讓他們好過!不能讓聶二郎這個變態畜生好過!

    她妥協了聶二郎,好好接客,幫他賺錢,催促他報複聶子川和雲朵。如果她能進去公主府,她一定放一把火燒死他們!

    聶二郎看她終於被調教聽話了,心下頗為滿意,警告她,“別給我耍花樣!不然有你受的!”

    “我現在還能刷啥花樣?我啥也沒有了,也沒法嫁給他了。現在我隻想毀了他們!毀了雲朵那個賤人!不能讓他們去死,也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柳萍兒咬著牙,兩眼猩紅,滿是恨毒。

    聶二郎冷哼一聲,“毀了他們,隻要楊氏和雲鐵錘出手!”隻有他們這個雲朵的親爹娘出來,才能告發。而郭家的人,估計也快來了,到時候他們都可以作證。

    但現在,得給楊氏和雲鐵錘長長膽子,讓他們也恨起來,下決心去告那個賤人冒充公主!

    聶二郎算了下身上的銀子,找了買凶去殺楊氏和雲鐵錘,雲光孝,“隻要殺他們,嚇唬嚇唬,不用殺死。”

    又不是真的殺人,隻砍他們嚇唬嚇唬,就能賺一百兩銀子,兩個混混就收了銀子,接下了這活兒。

    雲鐵錘又想去公主府鬧,但到了晚上,外城的百姓就不允許再進內城。

    從京兆衙門出來,已經晚了。

    好在雲光孝還有五兩銀子,三人不至於餓著,進內城進不了,就買了吃了準備回住處。

    因為怕花錢,租住的地方比較偏。

    倆混混想著先打劫些銀子,然後再辦事,拿著刀子就攔住了楊氏三人的路。

    大晚上碰上蒙麵打劫的,雲光孝直接嚇的兩腿發軟,站不住,“我們沒有銀子,別殺我們啊!”

    雲鐵錘也嚇的不輕,一邊後退一邊喊,“告訴你們,我可是公主的爹!是長樂公主的爹!你們敢攔我們的路,你們不想活了!”

    倆混混一聽就笑了起來,“你是公主的爹!?那公主的爹是皇上,你在自己是皇上嗎!?哈哈哈哈哈!你要是皇上,老子還是玉皇大帝呢!”

    “我們真是長樂公主的爹娘!她以前不是皇上閨女的時候,就是我們閨女!你們要是敢碰我們,你們可就等著掉腦袋吧!”楊氏怒聲威脅,不過聲音卻帶著顫音。

    倆混混早在聶二郎那得了信兒,他們是南平縣的,把自己閨女送人當妾逼她投湖死了,長樂公主頂替了他們閨女的名字,幫他們家發了財,現在認回皇家當公主了,他們想來公主府勒索銀子。

    所以聽他們是長樂公主的爹娘,倆混混根本不信,拿著刀子上來就要錢。

    “我們的銀子被人偷了!三百多兩銀子全被偷了!是真的!我們菜剛從京兆衙門回來!”雲光孝哭喪著臉,一邊解釋,一邊看路想跑。

    “老子才不管你們銀子被偷沒偷,不交出銀子來,老子今兒個就砍死你們!”倆人對視一眼,追上來就砍。

    嚇的雲光孝和楊氏,雲鐵錘哇哇叫喊,“殺人啦!殺人啦!”

    周圍的人家聽是殺人,還有慘叫,都嚇的不敢出門。

    倆人追著楊氏和雲鐵錘,雲光孝跑了兩條巷子,砍了三人幾下,砍完對著三人罵,“就你們還想當公主的爹娘,還到公主府鬧事,要錢,簡直找死!這下給你們輕的,滾回你們南平縣老窩去吧!否則,下次就不是這輕的了!”

    “是…是…是那個賤丫頭!是那個該死賤丫頭讓人來砍我們的!”楊氏顫抖著手。

    雲光孝快嚇昏了,看著身上被砍的地方不停的流著血,嚇的哭起來。

    這時候周邊住的人才出來,看他們啥情況,見流那多血,忙好心送他們去醫館,又去報官。

    京兆衙門的人簡直納悶了,這誰跟雲家的人有仇嗎?先是被偷了銀子,又被人搶劫砍傷。

    楊氏卻心認定了是雲朵和聶子川幹的,是他們要逼走他們,不讓他們待在京城。

    等給三人上了藥包紮好,那五兩銀子吃過了飯剩下的不夠藥錢和診費了,楊氏就讓醫館的人跟著他們去公主府拿錢,雲鐵錘傷的重,讓他留在醫館。為了壯膽,又拉了衙差一起。

    來到公主府門外,叫開門,明了情況。

    雲朵正趕上日子,不舒服,吃了飯就早早睡下了。

    聶子川讓萬淼拿二十兩銀子給他們,讓付了藥錢診費,剩下的當做回南平縣的路費。

    萬淼拿著銀子出來一。

    楊氏更加肯定是雲朵和聶子川要殺他們,逼他們回去,不要再找他們了。心頓時怒恨蹭蹭往頭上躥。

    雲鐵錘破口大罵,“不孝的東西!該死的打雷劈的!想榮華富貴,想個屁!”

    付了診費藥錢,回到住處,更是連名帶姓的罵,“…想當公主,還找人殺我們,老子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個該死的賤人冒充公主!你們是死罪!”

    楊氏也是心恨的不行。死丫頭想殺自己爹娘,讓你們當個狗屁的公主!

    雲光孝可不敢,“我們也會被株連殺頭的!”

    “我們不揭穿被別人揭穿了才會被株連殺頭!我們主動揭穿,是立功!”這樣的話,是聶二郎讓人‘無意’告訴雲鐵錘的。

    雲光孝還是不願意,“她又不是之前的雲朵,人家是真的公主。到時候倒黴坐牢的人,就是我們了!”

    雲鐵錘完全不信,楊氏也被怒恨衝昏了頭腦。

    雲光孝嚇的次一起來,借著外出買早點,趕緊跑到冰點鋪子,把話傳給萬廣。

    萬廣讓人給他留了話兒,讓楊氏和雲鐵錘去告。

    楊氏和雲鐵錘已經決定要去大理寺揭發雲朵了。

    聶二郎看他的法子果然奏效,得意的在暗中看著。

    雲光孝看勸不聽,隻能聽萬廣的,由著倆人去大理寺。

    冒充公主,混淆皇室血脈可是重罪。大理寺少卿沐維聽這樣的消息,震驚又不可思議,讓衙差把楊氏他們趕出去,否則這樣去告一個皇室公主,可是要打板子坐牢的。

    楊氏和雲鐵錘不罷休,雲朵派人偷走他們的銀子,還讓人砍他們,就是不想讓他們揭穿她假冒公主了。之前還有太監跟他們,要給一萬兩銀子的。

    大歸的沐燕歌聽雲朵之前的爹娘來告雲朵假冒公主,立馬就想到之前曹泰要做的事。他過這事,難道是真的!?要是真的,雲朵那個賤人假冒公主,還有她親爹娘來,有證據,那她就休想跑得了了!

    央求著她爹,一定要徹查這個案子,查出雲朵是假冒的公主。

    沐維卻不敢接,聶子川是皇上的近臣,雲朵舍命救過皇上,如今他們正蒙受隆恩,他卻在這個時候長樂公主是假冒的,那不是給自己找事!?

    “爹!你先查查,稟告給皇上!這可不是事,他們或許就是借著為皇上擋過暗器,才大膽的假冒皇家公主呢!”沐燕歌攛掇沐維。

    沐維思慮了半晌,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楊氏和雲鐵錘的有理有據,還有證人,不妨查一下?

    此事霍少傾已經知道,給他下了旨意,讓他徹查。

    沐維就接下了旨意,慎重的調查此案。

    怎著也是自己妹夫,嚴渭好心讓嚴夫人去提醒一二。別雲朵那一身本事不是雲鐵錘和楊氏能養的出來的,就她從骨子透出來的貴氣,給人做魚的時候,都淡然從容麵對勢大的龐家,那都不是普通人家養得出來的。雲家的女兒和現在的長樂公主,前後對比除了長得一樣,分明就是兩個人,讓沐維別把自己掉進去了。

    沐夫人卻覺得這個娘家嫂子一直瞧不起她,又站在雲朵那一邊得了勢,所以才來找她幫襯雲朵話。什好心提醒,不過是怕那雲朵真被查出是假冒的公主,他們也受牽連影響,怕他們沐家立功而已!

    沐燕歌更是這想,“表嫂經常帶著孩子往公主府跑,恨不能也學龐仁住進去了!”

    提到龐仁,沐夫人就想到曹泰,“你曹泰死之前一直在查這個事?所以才死的那蹊蹺?”

    沐燕歌點頭,“他之前也去眠花宿柳,也沒見出這事兒。要跟那個不買他賬的頭牌還有可能,跟一個妓子不可能會出事兒!”曹泰的死,讓她難堪的這輩子都要甩不脫那個名聲了。

    沐夫人皺著眉想事情,不過等沐維回來,還是把娘家嫂子的提醒告訴了他,但又提了一遍曹泰死的蹊蹺。

    沐維就跑了一趟長興侯府。

    曹瑛也懷疑過雲朵,在青峰山之前,聶子川可一直要殺鏡虛子,暗中練兵,和烏家一起造反。若當時聶子川不倒戈,烏家軍可以直接殺了宣武帝,再糾集兵力殺回京城。可之前鏡虛子斷言他命帶煞,禍國妖孽。皇上卻一直沒有動他,還讓他去督建皇家寺廟。若不是女兒嫁給了聶子川,皇上不可能如此信任他。

    他雖然也懷疑曹泰的死和聶子川有關,還是勸沐維不要鑽了別人的套,“那雲家人一看便知是貪婪之輩,沐兄可要擦亮眼睛!查案不要緊,可別把自己陷進去!那龐仁一家可就住在公主府,若是皇上偏聽了長樂公主什話……”

    沐維一個激靈,頓時回過神來。皇上下旨讓他徹查這個案子,很有可能是借機處置他,卻不會真的要查雲朵是不是真的皇室血脈。他脊背發寒,起來朝曹瑛拱手,“多謝曹兄提醒!如果不然,恐釀成大禍啊!”

    曹瑛吩咐了廚房準備酒菜,心不好受,讓沐維陪他喝一杯。

    曹家因為想獨攬功勞,冒認聶子川為子,被擼掉了爵位,曹泰又死的難堪丟人,本要起複的長興侯府,卻更加沒落下去,曹瑛當然心不好受。

    沐維想到曹泰的死,也是吃了蒼蠅屎一般,陪他喝酒,話,到很晚才回去。

    沐燕歌還等著消息,結果沐維直接讓人查到聶二郎和柳萍兒,把倆人緝拿到大理寺審訊。

    柳萍兒還沒被上刑,就交代了聶二郎偷銀子的事,聶二郎脅迫她做暗娼。

    沐維沒想到果真另有實情,當即給聶二郎用了刑,逼他交代。

    聶二郎打死不承認,柳萍兒當了他的妾卻偷人,看沒了銀子,就誣陷他想害他。

    沐維根據供狀到五城兵馬司一問,聶二郎曾在公主府外鬼鬼祟祟被淮南王世子送進五城兵馬司,更加鎖定了聶二郎。

    柳萍兒供認了聶二郎偷銀子的事,但對於雲朵假冒公主的事卻不支聲,心盼望著雲鐵錘和楊氏告贏官司,讓大理寺查出那個賤人假冒公主,讓他們都殺頭!都去死!

    沐維卻從和聶二郎接觸過的人查出那兩個打劫砍傷楊氏和雲鐵錘,雲光孝三人的混混。

    倆人雖然也進過監牢,但大理寺都是查重案的,大理寺的牢進去就有可能再也出不來,被喝嚇一通,就交代了聶二郎拿一百兩銀子買通他們去砍楊氏三人,還教給他們了些話。

    楊氏萬萬沒想到,偷他們銀子的竟然是聶二郎,買凶砍他們的也是聶二郎。他就算和聶子川有仇,他們雲家和他聶二郎又沒仇。

    聶子川派人來大理寺,告訴沐維雲家閨女屍骨被盜的事。

    而恰巧此時雷雄把查案結果和在聶二郎家搜出的屍骨送到京城來。

    沐維發現,他真的差點就把自己搭進去了。當即讓仵作驗查屍骨,確認是未及笄女子的屍骨,死了八年以上。

    雲鐵錘不承認那屍骨就是雲朵。

    仵作提議讓他們滴骨認親,雲鐵錘和楊氏的血滴在骨頭上,“若不是親生,血滴在骨頭不融。若是親生,不管過了多長時間,你們滴血在屍骨上,融進去便是親生。”

    楊氏搖著頭,“不是的!這不是我閨女!不可能的!你們隨便找了個人屍骨就是我們閨女!”她不能接受!絕對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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