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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家族頭既然還沒有分家,私產自然不輕易明著動的動彈,也不好顯示出置了業。因此,張生燕便要從其母曹氏的嫁妝選一間給張瑾。
張瑾不勞張生燕選,自個將吳算盤請了去,打賞道喜了之後,她就提了這事。
吳算盤原就打理著張生燕的產業,也的確是個伶俐人,立馬就會意的將曹氏嫁妝分給張生燕那一部分,七間大鋪子簡略的介紹了一通。
因張瑾有問有答,不似一無所知的閨閣千金,末了他還體貼的道:“姑娘別怪我多嘴,若您是想選個最大最好的鋪子,這容易的很。但要選個一直穩賺銀子,過了您的手且還接著賺的,就不大容易了。”
張瑾一笑,道:“我年紀什也不懂,因你馬上要與玉樹做一家人,也是這一家的,才喊了你來討教。你直管教我,再沒有不聽的。”
吳算盤心熨帖,卻更彎了腰:“隻怕這些俗事汙了姑娘的耳朵。”
張瑾笑:“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俗的,不俗的可都餓死了。”
吳算盤也被逗笑了,這才與張瑾講了一些各家鋪子掌櫃的利害,又了許多京京外經商的規矩環境。
張瑾畢竟不是真正養在深閨的姑娘,自然聽得出吳算盤肚子是不是有貨,於是漸漸滿意得笑容滿麵,最後聽從了吳算盤的建議,選了城南一家紙筆鋪子。
位置自然不及東西兩頭好,賣的貨更不如賣珠寶首飾那貴重,但這樣的鋪子開在城南卻是恰如其分——京中學子如雲,除了高門望族,能去鋪頭買紙筆的,更多都是暫時在京中落腳的趕考人。
京都四平八正,大約有個東貴西富北貧南賤的格局,城中寸土寸金,東西為甚,北麵駐兵,普通學子自然在南邊落腳的居多。因此這家紙筆鋪子一向生意興隆,又因著位置與經營種類,不大在七間鋪子冒尖,掌櫃自然也好調對。
這事兒一定下來,張瑾也能每月進點利錢了,心情很是不錯,又連霍贇去了一封信。
馬氏如今也跟著秋字丫鬟一起,被張瑾逼得識了幾個字,見了便道:“這又是寫給表少爺的,姑娘自來京後可是一直記掛他,他那邊怎還沒信來呢?”
張繼才家的笑道:“馬大娘是不知道從京去徽州多遠哩,姑娘這才回京兩個月,不準信都沒到汝南侯府。便是到了,也不夠表少爺的信從徽州進京來。”
張瑾也這樣想,兩地相距得遠,先前去的信才沒得到回複。不過以後她不走公中寄信的路子了,直接從吳算盤那邊,隨著定期南下辦貨的人送過去。
一來快些,二來也不打眼。
雖然一直忙著玉樹的喜事,但是古代的喜事畢竟是個曠日持久的事,哪怕玉樹隻是丫鬟,該有的禮儀規矩都還得做足。因此從準備到禮成也還早著,至少是明年的事了。不過明年開春後,張瑾一家就要往綿州去,也就權宜的將大喜的日子選在開春時分。
而眼下還是深冬,張瑾最先要對付的反而是年關。
十二月剛到,各家就要開始忙著過年的事宜了。尤其是勳貴望族,最是講究,滎陽侯府身為京中的勳貴也不例外。二夫人不大去郊外的庵堂了,二太太自然也出了房門,和大奶奶開始請示著長輩準備年禮,以及給廝仆婦們的賞賜,府中女眷們則忙著做新衣打首飾。
張瑾牽著平哥兒走在後院的青石甬道上,雖然寒風凜冽,卻依舊能感覺到一股新年將至的歡喜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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