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戚宛柏連連搖頭，重重歎了口氣，皺眉看向戚宛竹，“可是阿竽，你是個女孩子——”

    竹淵忽的將戚宛柏的話打斷了，拉了她的手，將她拉至身前，輕聲道，“戚公子，她不是個女孩子。她現在，是我的女孩子——方才，她已經答應我了。”

    著，他麵頰上竟然飄了淡淡的紅暈，連帶著耳尖都泛著粉色。

    戚宛柏怔住，瞪大雙眼，半張著口，半晌沒有出一句話。

    “用市井街坊流傳的話來講，應該叫‘私定終身’。”

    戚宛竹忽的用力在他腰側掐了一把，紅著臉，粗嘎了嗓音，皺眉道，“在阿筇麵前，胡八道什？哪個同你私定終身了？！”

    “你呀。”他垂眼，笑吟吟地望著她，又皺眉，頗為認真，“我問了你兩遍，現在你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我沒有要反悔，”戚宛竹皺眉，“但我也沒有要和你私定終身。”

    “傻丫頭，”竹淵笑了起來，看向仍沒有緩過神的戚宛柏，將問題拋給了他，“戚家主，你，一個姑娘若答應了和你一起死，算不算私定終身？”

    戚宛柏怔怔地點了點頭。

    “阿筇。”戚宛竹擰緊了眉喚了一聲，“這分明就是兩碼事。”

    戚宛柏這才反應過來，他看著眼前一對璧人，心中也不知道究竟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戚宛竹又同竹淵理論起來，“就好比，一個是過命的交情，一個卻是尋到如意郎君之後將全部的自己都交給他的愛情，這分明是兩碼事。”

    “你強詞奪理，”竹淵滿眼的不滿，“按照方才的情境，你那話的意思就是，私、定、終、身。”

    他將最後四個字咬得很重。不過，看著戚宛竹俏紅的臉色，轉了轉眼睛，卻不糾結了，笑容溫良如水，“不過，你不願承認也沒關係，我知道你是個好害羞的人。你不承認，我便提醒你……”

    “阿竽。”戚宛柏聽得老臉微紅。

    自己這個做大哥的聽妹妹和妹夫之間調情，算個什道理？他連忙打斷了竹淵的滔滔不絕，提醒道，“今日之事，看在竹前輩的麵子上，我便不責罰你了。但你需謹記，君子慎獨，以後定要謹言慎行，知禮守禮，不要輕賤了自己女孩子家的身份。”

    “大哥教誨，阿竽謹記在心。”戚宛竹垂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戚宛柏心中焦急，他這多年來既當爹當媽，又當大哥，肩上還壓著一整個戚府的單子，心中有些酸華和心疼，恭敬地彎腰，行禮道，“阿竽知錯了，以後再不會犯。”

    竹淵本笑吟吟地看著兩人，聽到她的話，臉色一頓，心中卻道不好。

    她若“以後再不會犯”，豈不是，若沒有一個名分，他永遠都不要想再親到她了？是不是以後，連拉一下手都要經過戚宛柏的同意？他後背忽的一陣發涼。

    像是察覺了竹淵心中的心思，戚宛柏看向他，微微擰眉，聲音不卑不亢，“竹前輩，晚輩話您不要見怪，阿竽雖出生後不久便父母雙亡，但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將她一手帶大，她是我的掌上明珠。還請竹前輩日後在和阿竽相處的時候，能多為她的名譽考慮。”

    竹淵被他的話噎得什也不出來，隻能幹幹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