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廳偏廳內,夢君躺在臨時置放的軟鋪,伸出於紫的左手,啞聲道:“各位,這是我從湖底帶來的。”
完,左手手心裂開十字傷口,黑紅的血湧出來,落在地上,像蠕蟲一般自行分散蠕動,漸漸形成一個丈徑的圓形,其中勾畫著複雜詭異的圖案。
雖不是完整的圖案,還是令其他三位聖神心中劇震。占著昆侖王母身體的輝夜被綁在離軟鋪最遠的椅子上,他看見那個圖案卻張大嘴無聲狂笑。
出血量太大,夢君更添幾分蒼白無力。他道:“血屠祭陣,因為是殘陣,威力大打折扣,但也不容覷。陣法剛剛開啟時我便發現了,立刻放了自己全身的血換走陣心的祭血,這才得以逃脫。”
“陣心祭血中含有咒偈和劇毒,你怎能把祭血都吸收入體!”玉清神君驚道。
“沒辦法,要被焚盡精血慘死湖底,要賭一賭置之死地而後生。”他慘然一笑,“我運氣好,氣絕之際碰上一個修靈,借了點靈氣才沒死透。”
酆都城主疑道:“在日落前後,湖底幾乎遍布‘血屠’和赤鯰,他們怎做到不被百花洲神靈發現的。”酆都城主的目光都轉向輝夜,而輝夜此時卻雙目緊閉,身體僵硬,好像一具坐屍。
夢君輕咳一聲,道:“這些事稍後可以再問問百花洲諸位神靈,各位現在不妨研究一下這些毒血。”
瀛海聖君方才一直沉默,此時俯身蹲下,伸手拈起一顆血珠,那顆血珠在他指間跳動兩下,然後散成一團血霧,彌散在空氣中。
“附肌霧隱,入血攝魂。”瀛海聖君沉聲道。
“攝神蠱!”玉清神君和酆都城主驚道。
夢君握緊左手,那地上的黑血紛紛回升,從手背的裂口重新進入他的體內。臉上回複一點血色,但是眉頭卻皺得更緊,“血屠焚靈,攝魂鉗神,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手段。一環套一環,防不勝防啊!”
瀛海聖君道:“巫聖為什會和荒神聯手?”
夢君疲憊地閉上眼,沒有答話;酆都城主眼睛直盯著昆侖王母,玉清神君看著夢君的手,半晌才開口:“現在尚不能下定論就是巫聖。”
夢君幽聲道:“這一條線索,查下去應當有跡可循。隻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去做了,拜托各位!”
夢君又昏睡過去,他的兩位屬官得召,進來抬著軟鋪離開。玉清神君和酆都城主坐在昆侖王母身體旁,皆是一臉憂愁。
瀛海聖君看著昆侖王母就想起輝夜,心情煩躁,便往通向大廳的那扇門去。
神官們大部分被派出去探查盛月湖的異象,此時大廳明亮又空曠。
瀛海聖君走上主席,望著下麵怔然出神。片刻後,他坐到席位上,後仰躺下,枕手望著大廳的棟梁之頂。
女形梵玉燈在梁下飄轉,正飄在他上麵的女形很是眼熟,他盯著看了許久也沒想起來像誰,於是又開始神遊外。
不知何時,梵玉燈的光芒驟然熄滅,瀛海聖君聽到話聲:
“蘅蕪,心點!”
“是。長老,紅蓮偷懶了嗎?您叫我來侍燈。”
“紅蓮很忙,暫時也不會去燈塔了。”
“她幹什去了?”
……
瀛海聖君躺在席上,思索著這個“紅蓮”是否就是他來到花朝廳,匆匆見過的那個妖化後橫死的紅蓮花靈。
他悄然做起,把正在收燈的蘅蕪和金盞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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